呃。说都说了,也不怕继续说:我知道大桑很爱你,他到现在还戴着你们俩人的戒指。
确切地说,那枚戒指,只有他有,我没有。
不是一对?
是一对,但是我从来都没有接受过。
也就是说,大桑一直都是在自作多情?
夏至牵扯了下唇角,垂下眼眸。
我是不是有点话多了?林羡鱼搔搔头皮。
不会。夏至摇摇头:没什么不能说的。
超市很快就到了,林羡鱼还意犹未尽:这车真舒服。
回头送你回去的时候还能坐。
林羡鱼立刻高兴起来,夏至看着她微笑。
林羡鱼去超市买桑时西用的牙刷,夏至陪她一起。
当她看到一款电动牙刷的价格时,直咂舌:这么贵,都能买一台电视机了。
这个牌子我也在用,很好用。夏至拿了三个放进购物车里。
林羡鱼急忙拿出两个:你批发啊!
给你和你弟弟各买一个。
不,我们没有那么贵的嘴,我们用的牙刷挺好。
夏至微笑,按住她的手:一分钱一分货,再说你用的是他的钱,你为他服务,他付你薪酬,很公平。
那倒也是。一提起这个,林羡鱼就有一箩筐的抱怨。
他是我见过最难伺候的人,还有,桑太太。
叫我夏至姐姐好了,我很喜欢你这么叫我。
林羡鱼下意识地看看她身后有没有保镖盯着她,确认没有就放心大胆地叫:夏至姐姐,你知道大桑他怕蜘蛛,怕壁虎,还怕老鼠么?一整个晚上我都在跟那些小动物作斗争。
他能住在这种地方,已经是奇迹了。夏至叹了口气:我真没想到,他会让你把他带到你家里去。
他千躲万躲,你还是找到他了。
不难找。夏至说:你和他同时消失,到你家来找他是第一步,没想道第一步就让我给找到了。
大桑不想让你安顿他。林羡鱼揉揉鼻子:其实不难理解啊,你是他最爱的人,现在他弄成这样,当然不想让你见到,也不想让你同情怜悯他。
你小小年纪,什么都懂。夏至的手指轻轻地将她鬓角边的碎发给撩到耳朵后面去,她的动作很温柔。
你来找我,是要见他?
不,他不想见我,既然他让你把他带走,说明他信任你。夏至注视着林羡鱼的眼睛:既然这样,你就继续照顾他,疗养院的工作我会让人给你保留住,你不用担心。
院长不会辞退我?林羡鱼惊喜地问。
不会的。夏至拍拍林羡鱼的手:桑时西是一个很多疑的人,不要跟他讲你见过我,好好照顾他。
他很龟毛。林羡鱼忍不住又吐槽:我早上做了三明治他也不肯吃,说要烤过的面包才吃。
他的嘴巴的确是有些刁的,不过他好像跟你有蛮多话?
什么呀,就是一直拒绝这个,不要那个,非常难伺候。
夏至笑了:他肯挑剔,说明对生活还是有要求的,最怕的就是他没有任何要求,一心求死。夏至的语气里充满忧伤:我希望他能活下来,以前的恩怨,都算了吧!
什么恩怨?林羡鱼刚一打听就后悔了,急忙捂住嘴:我就是顺嘴秃溜出来了,我不是爱打听的人。
以后,有时间我会告诉你。
唔。林羡鱼对他们之间的恩怨没什么兴趣,但是对桑时西和夏至的感情蛮有兴趣的。
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对了,前天晚上来了一个女人要杀大桑,差一点点就杀掉他了,好危险。
嗯,霍佳。夏至淡淡的:杀掉桑时西对她来说是一种执念,桑时西不死,她这辈子也不会安生,但是她不知道,就算桑时西死了,她走不出自己的这个局,同样不能安生。
林羡鱼没办法想象这几个人到底是怎样一个错综复杂的关系。
她张着嘴傻了吧唧地看着夏至,好半天才说:夏至姐姐,万一那个霍佳找上门来了怎么办?
她不会找上门。1夏至告诉她:我们会保护你们。
哦。这样一来,他们岂不是很安全了?
不过,桑时西应该很快就会知道我们在保护他,他会让你带他离开你家。
你怎么知道?林羡鱼傻傻地看着她:他早上就吵着让我送他走,不过他是嫌我家破。
他能待上一夜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你知道他之前是怎样的人生的话。夏至的语气忧伤。
林羡鱼觉得面前的女人气质很是矛盾,时而明媚时而伤感。
买了很多东西,把购物车都装满了,林羡鱼从来没有去超市把购物车都给装满的,满满一车东西,里面有很多林宁喜欢吃的。
夏至送她回去,忽然问她:想知道我们之前的故事吗?我,桑旗,桑时西,还有夏至。
啊。林羡鱼搔搔头皮:桑旗是谁?
我先生,桑时西的弟弟。
那霍佳呢?
桑时西的前妻。
那你不也是大桑的前妻?
唔。
他这么多前妻?林羡鱼叹为观止。
夏至浅浅地笑:很错综复杂是不是?你想要知道么?
你可以说么?
可以,但不是现在。夏至忽然吊了她一个胃口:你好好照顾桑时西,稍后有时间我会把我们的故事告诉你的。
他好难伺候的,为什么要是我?
我觉得,他很信任你。
是么?我怎么没看出来。
车子在胡同口停下来,林羡鱼提着大包小包的从车上下来,谢过夏至:谢谢你陪我逛超市。
关于你弟弟的腿的事情,我可以帮你联系最好的医生,给你弟弟做一个全面的治疗。
哦不。林羡鱼直摇手:无功不受禄,我会想办法的。
小鱼,过分的自强会耽误很多事的,也要量力而行。这是夏至给她的忠告,林羡鱼表示全盘接受。
回到了她的小屋,把手里的袋子放在桌上,林宁看到一整袋的好东西惊喜地惊呼了一声:姐姐,我们发财了吗,买这么多的好东西!
我买了你最喜欢的曲奇。林羡鱼从袋子里拿出一盒饼干给林宁:你是不是最喜欢吃这个?
对,可是姐姐,这个好贵的。林宁两只手抱着饼干盒:我肯定舍不得吃的。
吃吧,没事。林羡鱼拿出牙刷走过去,递到桑时西的眼前:喏,这个牌子是不是你要的?
桑时西只是看了一眼,他的眼神很古怪。
夏至来找你?
林羡鱼着实惊了一下,他不能动的自然不可能看到夏至在胡同口等她,也不会有其他人告诉他,他是怎么知道的?
林羡鱼错愕的样子已经是回答了,她实在搞不懂桑时西是怎么知道的。
你怎么会知道?
不难猜。
不难猜又是怎么猜到的?
你怎么会知道我用什么牌子的牙刷?
我就不能猜吗?
这应该是超出了你的认知范畴。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林羡鱼就没见过世面,用几块钱牙刷的人怎么会知道这样的牙刷牌子。
她本来想反驳,后来想了想也就放弃争辩:我问超市导购员不可以么?
你去了沃尔玛。他幽幽地解释:这个城中村不会有出租车进来,你如果走到村口打车至少十分钟,这么短的时间,你不可能赶的回来。
你怎么知道沃尔玛离我家很远?
昨天你载我回来的时候,我看了一下。
林羡鱼心服口服的,不得不服人家的洞察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