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谷雨冲上来,一个劲地把我往桑旗面前推:好好好,结婚结婚,你们结婚。
她是不是疯了?我和桑旗结婚?我们怎么结婚?
谷雨把我往桑旗的怀里一推,我一下子趴在他的胸膛上。
他捏着我的肩膀让我站稳,低头睨我:就你了。
什么就我了?
我......我呆若木鸡的,低头看着自己破破烂烂脏兮兮的一身。
他立刻会意,对谷雨说:后台的房间里有礼服,挑她能穿的。
好好好,你稍等片刻啊!
谷雨就像我是她嫁不出的女儿,今天好容易有人要了一样。
着急忙慌地把我拖下台,拖进了一个房间里。
里面的衣架上挂满了礼服,一眼看上去跟婚纱店一样。
我的脑袋还是懵的,像灌满了浆糊。
我站在原地看着谷雨一件一件地扒拉礼服,拽出来给我看:这件,喜不喜欢?那件,喜不喜欢?你别傻站着啊小疯子,快点挑啊,择日不如撞日,今天你跟桑旗把婚给结了,一了百了。
了她的头,我今天是来揭穿盛嫣嫣的,根本没想到和桑旗结婚。
他这么恨我,怎么会跟我结婚?
谷雨。我舔舔甘裂的嘴唇:我渴了。
先忍着。
我快三天没喝水了。
她停下扒拉衣服的手,倒了一杯水给我:快喝,喝完挑礼服。
我灌下一整杯水,谷雨抱着礼服殷切地看着我:这件好不好?喜不喜欢?
谷雨,我饿了。
你少废话,吃多了穿不进礼服,盛嫣嫣比你瘦。她把手里的礼服塞进我怀里:快点穿!算了,我帮你穿!
她把我推进试衣间,像个流氓一样扒我的衣服。
我被她脱的清洁溜溜,然后被塞进了那件礼服里。
我居然穿进去了,而且一点都不费力,是不是我这几天没吃东西饿瘦了?
谷雨拉我出试衣间,我站在镜子面前看着里面的我,忽然发现这件礼服这么眼熟。
好像是那天我和桑时西在婚纱店里试的那一件。
但是,这件明明被桑时西买下来了,一个款式只有一件的,这件从哪来的?
好美,小疯子,这件礼服适合你极了,简直美翻了!
我断定谷雨是思觉失调了,我现在面青唇黑的,哪里能跟美扯上边?
夏至!谷雨大声喊我的名字,我都看到她的后槽牙了:你回魂过来好不好?天灵灵地灵灵,夏至赶紧快回魂!
别嚷嚷了,都不押韵。说真的,我被她这么一叫唤还真的回过神来了。
她把我按在椅子上,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两个女的,一个给我化妆一个给我梳头。
我是完全懵逼的状态,谷雨像打了鸡血,比她结婚还要高兴。
她手里抱着首饰盒打开让我挑:这套蓝宝好不好?特别适合这套礼服?还是这套珍珠?
我脑子里乱乱的,随手指了一套。
我被打扮好之后,整个人还是很混乱的。
谷雨拽着我往外走,我还很不确定地问她:我现在在干什么?
结婚,你要去跟桑旗结婚。
我为什么会跟他结婚?
你别问我为什么。谷雨按着我的肩膀,很认真地看着我,我却看到了她的两只大黑眼圈:你就问问你自己,想不想跟桑旗结婚。你也不要去想到底桑旗为什么娶你,他还爱不爱你,你只想着一点你要不要嫁他?
我定了定神,闭上了眼睛。
再睁开之后,我对谷雨说:我想。
那就结了。她咧开嘴笑:那就走着!
我再一次进会场,和刚才的心情与感觉完全不同了。
我明明是来搅局的,结果我却成了新娘。
桑旗还站在原地,我发现整个会场的花都换了,换成了我喜欢的绣球花。
一场婚礼,两个新娘。
谷雨推我上台,我木讷地走到桑旗的面前,证婚人将宣誓的本子交给我。
我捧着本子的手在发抖,看不清上面写的字。
我真的没想到我还有和桑旗结婚的这一天。
桑旗捧着本子念完,然后等我念。
我忽然不认识字了,那些字在眼前飞舞,一个字都不认识。
谷雨在台下拼命喊我的名字:小疯子,你快点念啊,快点啊!
我忧愁地看着她:我不认识字了。
她呆住。
桑旗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修长的手指指着那些字,一个字一个字地告诉我:我夏至宣誓,我愿意......
我跟着他念,每一个字都念的特别清楚。
这一刻,我有了点真实感。
虽然我搞不清桑旗的动机和想法,但是,他愿意娶我,我自己愿意嫁。
念完了誓词,可以签字办手续了,我忽然想起我的证件没带。
没有证件,一切只是一个形式。
我还在发愣,谷雨已经拿着我的证件冲上来了:证件证件。
你从哪拿的?
你的证件不是还放在原来我们住过的别墅里?谷雨朝我挤挤眼睛。
算她聪明,我被桑时西弄去桑家的时候,有意没带自己的证件。
今天就派上用场了。
办事人员接过我们的证件输入了电脑,然后很快交给我们两个小红本。
我到现在还是懵逼的,我拿着小红本打开,里面是刚才我和桑旗照的照片。
我们结婚了。
台下的吃瓜群众看呆了,他们的表情比我还懵,有一个离我特别近的秃头大叔,他光秃秃的脑门上分明写着原来还能这样玩这几个字。
我也不知道原来还能这样玩,我莫名其妙地跟桑旗结婚了。
还在愣神的功夫,听到主持人在说:现在,新郎可以吻新娘了。
我眼前一花,桑旗已经靠近我,掀开了我头上的白纱。
是谷雨一定要让我戴上这种头纱,说什么朦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