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晚饭,我回到房间之前桑旗也没有回来。
他们家的隔音做的比较好,我除非趴在门口听,不然的话也不知道外面什么动静。
所以后来我就睡着了,也没有听到桑旗什么时候回来的,或者是他到底回没回来。
第二天早上我们出门,却在房间门口遇到。
桑旗也在,何仙姑意气风发好不开心。
看到我们大包小包,何仙姑很是意外。
去哪里?她忍不住问我。
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我笑嘻嘻地回答她。
感觉到桑旗和桑时西同时回头看着我。
他们俩此刻什么表情我没看。
只觉得脑袋顶上烧烧的。
我们同路不同车,他们的车在我们前面,开始桑时西说超过去,我说不用,我们是老大应该有谦让的美德。
他虽然不信,但也没让司机超过去,我们就不紧不慢地在后面跟着。
我知道被人跟在后面的滋味,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我估计何仙姑很抓狂,现在改签也来不及了。
很不出意外的,我们同一班飞机,并且座位很近。
头等舱总共也就那么多座位。
人生第一次坐头等舱,我十分雀跃。
何仙姑和桑旗就坐在跟我们隔一个过道的座位,我稍微扭头就能看到他们。
空姐推着小车过来问我们要点啥,我很认真地想了想,跟她说:拉面。
何仙姑在喝水,差点喷出来。
空姐很礼貌地回答我:不好意思小姐,没有拉面。
我转头去问桑时西:头等舱就是这样的么,连拉面都没有?
你怎么不要手抓羊肉?
那个味儿太大了,我还是很有公德心的。
空姐很好脾气地站在我面前:我们有面包,点心,今天的餐食是鸡腿饭和黑椒牛排饭。
听着我就没胃口,请空姐给我杯果汁完事。
我很颓丧,我觉得头等舱这么贵,至少能吃到普通舱不一样的。
我嘬着果汁,一边的桑时西看着我:闹够了?
我哪里闹了,我白他一眼:你这么有钱,连私家飞机都没有。
我也就是顺嘴胡说,谁知他却说:有,只是你要走的这么急,没办法安排航线,回来的时候可以。
还真的有私人飞机?桑时西真壕,我都快爱上他了。
我立刻靠在他的肩头,用能抖人一身鸡皮疙瘩的声音对他说:你真好,谢谢你老公。
桑时西很识时务,配合我做戏,也没把我推开。
我瞧瞧瞅向何仙姑,她也把脑袋装作无意的靠在桑旗的肩上,但是立刻就被他躲开。
看她懊恼的表情简直要笑死我。
桑旗不喜欢她,而她又没有我肚子里的筹码,所以她怎么赌都是输的。
她这是自取其辱,笨到死。
十几个小时的飞行,我昏昏欲睡。
这么久的飞行,自始自终都没听到桑旗说一句话。
他其实不是扑克脸,和我在一起的时候,也蛮多话。
他大多数看着窗外,要么就闭着眼睛。
我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也不知道他这样的人为什么会答应何仙姑跟她来度蜜月。
他不像是会妥协的人。
其实我也很想知道,他那个嫣嫣现在身在何处,既然这么喜欢就跟她私奔好了。
还是舍弃不了桑家的财产和现在的地位?
我不知道,但我看着他出神,直到他转头看到了我,我也仍在傻傻地看着他。
何仙姑很快发现我们在对视,立刻将脑袋靠在桑旗的肩膀上。
这一次他没推开她。
秀恩爱是么?
我也秀。
我对桑时西说:老公,我累,等会下了飞机你得抱我。
他看也不看我一眼:你可以坐在行李车上。
无趣,一点都没有情趣。
如果桑旗肯定会说,好,我抱你。
干嘛总是拿这两个人比较?
他们俩本来就没有可比性。
到了马累,有车来接。
我们同一辆车,不仅是何仙姑要把眼珠子给瞪出来了,我也有些惊奇。
桑时西很淡地跟我说:你不是就要这个效果吗?
那这样看来,我们也是同一个酒店就是了。
桑时西是个聪明人,知道投我所好。
冲他如此兰心蕙质,我也会把孩子好好地生下来。
酒店在海边,车子还没到的时候就看到了大片的海。
我很出息地大喊大叫,抓着桑时西的手让他看:海水好蓝捏!快看快看!美呆了!
他们都很淡定,只有我像个傻子。
何仙姑看我的表情很不屑:你没见过海?
当然见过,只是没见过马代的海。
出来玩就要激动些,像他们那么冷静做什么。
我们住的酒店只有一个总统套,已经被何仙姑给订了。
我对桑时西说:我也要住总统套。
只有一个。
我也要住。我才不管只有一个,反正我要住。
何仙姑办好了入住,很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房卡:你可以去住别的酒店。
我就要住这个酒店,而且是总统套。我很严肃地对桑时西说。
他看着我:你只能跟二弟和弟媳商量。
我立刻转头看何仙姑,她光速拒绝我:没可能。
我不这么认为,一切皆有可能。
一直一直没说话的桑旗终于开口了,这大概是从我们的城市到马代说的第一句话:让她。
他是对何仙姑说的。
何仙姑一脸不可思议地仰头看着桑旗:房间是我订的,为什么要让给她?
她怀孕了。
何仙姑还想说什么,桑旗已经将她手里的房卡抽出来拍到我的手心里。
何仙姑要气炸了,我没那么残忍,很慷慨地跟她说:总统套不是有两个卧室?大不了我们住主卧,你们住次卧。
桑旗转身去前台办理入住,何仙姑看着我恨的牙根痒痒:我才不跟你一个房间。
前台小姐很抱歉地对桑旗说:不好意思先生,没房了。
她说的是英语,我英语还凑合,基本口语都能听懂。
现在,不想跟我们住也不行了。
于是我们四个人住同一个总统套,大到离谱。
我人生第一次,哦不,我稀里糊涂被送上桑时西的床的时候,也是总统套,只是我早上醒来只有我一个人。
我们住主卧,他们住次卧,而且我发现了两个房间里有个小门,来去自如。
桑时西收拾行李,我只管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
他收拾好了行李:下楼去吃饭。
我不饿。
桑旗他们已经去了。
我坐起来,看着他,似乎从他眼神里看出什么。
我又躺下去。
你这次来不就是冲他的吗?
被看出来了,不过也无所谓。
我很累,折腾不动了。
无所谓,来日方长。我说。
然后我就沉沉睡去,睡的像头猪。
等我睡醒了起来,看看时间才三点。
肚子好饿,我从床上爬起来。
桑时西很自觉地睡在沙发上,他睡觉悄无声息,会给我一种错觉,觉得他死了。
我想冰箱里应该有东西吃,桑时西不怕饿着我,但怕饿着他的宝贝孩子。
总统套里还有个小厨房,虽然不能开明火做饭,但是有烤箱和微波炉,可以热东西。
我打开冰箱,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东西吃。
有牛排和龙虾汤,热一热就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