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句寒暄之后，付一平以汇报工作的名义开始了谈话。

“杨主任，我受洪熙发洪总的委派，对您在洪鑫产品占领聊坪市场的过程中给予的大力支持表示诚挚的感谢。”

说起洪鑫公司的不正当竞争，杨如凡义愤填膺，但是吴书记的暗示又不得不遵照去办。现如今延城凯丽面对不公正的待遇，主动放弃聊坪印刷市场，做为企业管理办公室主任的杨如凡心存内疚。

“付总，洪鑫虽然在聊坪一枝独秀，可是有顾客反映，你们的产品存在某些质量方面的问题，希望引起注意。”

“哦，是吗？我尚未接到这方面的意见反馈。我们洪鑫在产品质量控制上极为严格的，然而百密一疏，希望杨主任能够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以促进洪鑫公司在聊坪的发展。众所周知，杨主任在产品质量的管理工作方面经验丰富，尤其听说在大力公司的招标会上恪尽职守严格把关，让某些意图浑水摸鱼的低劣厂家望而却步，实在是令付某敬佩直至哈！”付一平话锋一转，提及杨如凡在大力招标会上的表现。

“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是受吴书记的委托做分内之事，不过大力公司历来秉承质量第一，延城机械厂实力雄厚，现如今延失去了与大力合作的机会，当是大力的一大损失啊！”

这个付一平，居然言谈话语间对自己在招标会上的坚持称赞有加！杨如凡琢磨不透他登门拜访的真实目的。

“俗话说，人世间没有不散之筵席。杨主任，你苦心经营大力公司多年，最终怎么样呢？还不是吴书记一句话退居了二线？所以说，这年月干工作要与时俱进，当以领导马首是瞻，只有正确领会了领导的真实意图，工作才能出成绩。”付一平眨着一双浑圆的小眼睛，说出一番官场中的所谓真理来。

杨如凡仔细一想，付一平所讲不无道理。以前大力公司没有李向楠的鼎力支持，也不会有辉煌的今天。现在吴斌一声令下，李齐升上位，自己退居二线。看来无论是谁，不过都是领导手中的一枚棋子。真是应了那句话，‘说你行你就行不行也行，说不行就不行行也不行。不服不行。’唉，见好就收吧！杨如凡不免感叹人生一世间活地不易。

“付总，话虽这么说，可是大力走到今天，上到领导，下到每一位员工，都有责任让公司健康地发展下去。吴书记之所以委派我在招标会上为竞标厂家把关，也是为了大力公司好。既然领导们有更长远的打算，我也不好再坚持我的愚见，但是有一条希望付总转告李总，做人要有底线，凡事要有个度，不要被后人戳咱们的脊梁骨啊！”倔强的杨如凡终于做出了让步。

“杨主任真乃识时务者之俊杰！李总新官上任，也是想做出一番成绩。现在国家正在鼓励小微企业积极创业，李总此举也是响应号召，此次招标若真是推动了聊坪当地经济的发展，杨主任当是奇功一件呀！”付一平再次抬高杨如凡。

“我杨如凡自知能力有限，只求无愧于心，后人不骂我就谢天谢地啦！”

像李齐升这等人杨如凡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自上至下形成这样的歪风邪气，恐怕大力再现昔日之辉煌已无可能了。

“杨主任与时俱进，堪称时代之楷模。此次付某受李总所托，送上区区薄礼，以答谢杨主任为大力做出的巨大贡献，万望笑纳！”付一平见事已办成，于是表达了来意。

“付总客气啦！大力之所以能够有个好的发展，都是聊坪县委县府领导有方，我哪敢贪功啊！李总的好意我心领了，麻烦付总把礼物拿回去，我谢谢李总啦！付总，这是我在老家带来的上好的青茶，请付总品鉴一下味道如何。”

杨如凡端起茶水。付一平知道杨如凡这是在端茶送客，就赶忙应邀品了一口。

“嚯，杨主任果然是好品味！付某走南闯北品茶无数，还真是未曾喝到杨主任如此清新爽口的青茶。日后杨主任哪一天能到鄙舍做客，我有上好的茅山青峰敬上。希望杨主任赏光哟！”付一平最后不忘记再次讨好杨如凡。

“一定一定！不过李总的礼物我不能收，劳烦付总带回并转告李总，我杨如凡谢谢李总啦！”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杨主任不收，付某怎么给李总交代啊！”

“付总可以给李总带个话儿，我杨如凡自有分寸，大可不必为招标会担心，但礼物是断然不能收的。”

“那就不打扰杨主任休息了，付某告辞啦！”付一平见杨如凡执意不收礼物，也不好坚持，就起身告辞。

杨如凡提着礼品送付一平到门外，目送他下楼。

几分钟后，到邻居家串门的老伴儿回来了。

“老杨，这个付一平今晚来是啥意思啊？”

“还不是为了招标会的事。他是受李齐升的指示来做说客哩！李齐升是吴斌的嫡系，我再这么着也得给县领导个面子吧！唉——”杨如凡无力地靠在沙发上。

“那付一平带来的一大堆礼品你收了吗？”老伴追问道。

“我哪能收哟——！这个把柄是不能让李齐升抓住的。”

“这就好，这就好。”老伴拿起了拖把打扫起房间来。

第二天，杨如凡向聊坪县委领导请假半个月，称老家父母年迈多病，近期住进了医院，需要照料。领导准假，让李齐升主持继续召开招标会。

几天后，声势浩大为期一周的大力公司招标会结束，聊坪惠达公司中标。惠达公司总经理严复泰在盛隆大酒店宴请大力高层，庆祝两家公司喜结鸳盟。

延城一中九二届毕业生共583人，高考为高等院校录取269人，升学率为46.1％。不到50％的教学成绩尚可但并称不上可喜可贺。

校长王衍玺召开专题研讨会，分析本届高考得失，数理化成绩差强人意，尤其是数学成绩较之往年下降了两个百分点。理化成绩基本持平，但也稳中有降，下降了0.1个百分点。其他副科总成绩上升了1.2个百分点。究其原因，数学考题偏难。据教研组反映，最后30分的大题题型高考模拟有所触及但含括深度不够，致使最终完整得分受到影响。理化成绩的得分分布也是综合大题失分较多。教研组之所以得出这样的结论，完全得益于延城一中实施了如下措施，高考录取者在回校拿入取通知书的时候，需交一份真实的考题分析报告。教研组可以根据报告得出结论。虽然在当时由于条件的限制，数据分析有所出入，但大体还是较为准确的。

9月中旬，一份《九三届高考调研报告》下发至每一位高三师生手中。高三一班的班主任王攸仁抓住这个时机，针对本班每一位同学高二一年来的数理化成绩，结合调研报告，在周一班会上集中讨论，并让成绩前三名获得者发言总结经验。

王栩颖：93届高考考题对于大多数考生来说是有一定难度的。除了粗心大意或笔误的个别原因，基础扎实的考生基础题得分的机会是均等的。最后30分综合性大题的发挥性是特别强的，检验基础知识牢固程度获得与综合能力发挥全在于这30分的分分必争。标准答案只是检验考生正常思维能力的标尺，发散性的异路同归更能够说明超长能力的具备与体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