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回到床上之后,习惯性的又拿出手机,时间已经十点多了,就在洗漱的那段时间,分别收到了萍萍和叶黎夕发来的消息。
萍萍先是发来的一张照片,拍的是四大袋她从杭州进来的货,看照片里的环境,她已经将袋子放在车库里了。
照片的下面,附着一段语音,我点开来听。
“刚刚到家,累死我了。”
“那你早点休息。”
我不假思索的回复了一个语音消息过去。
然后我又点开叶黎夕发来的信息。
“怎么样?秦剑华没事吧?”
“没事,已经送他回家了,就是门牙少了一颗。”
事情原因未明,我也不知道该怎么跟叶黎夕说,只挑了最基本的情况回复了过去。
我一边回,一边在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想起结巴说话嘴巴漏风的模样,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就在我暗自觉得好笑的同时,房门响起了三下敲门的声音。
这几下敲门声虽轻,但是因为来得突然,还是把我吓了一跳,等我情绪平复下来之后,我反应过来大概是殷姐在敲门。
我赶紧起身走到门口将门拉开。
殷姐穿着一条紫色的吊带睡裙站在门口,她的脸色微红,手里还端着半杯红酒,看样子已经喝了不少,而我的目光被她左肩滑落的肩带吸引住了。
这条紫色的睡裙我是第一次看到殷姐穿,细细的肩带透露出一种隐秘的性感,而滑落到左肩的带子更让这份性感上升到了极点。
我情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然后又努力将目光从肩带移开,殷姐却对滑落的肩带却毫不在意,她眼神迷茫的看了我一眼说道:
“你不是说没带钥匙吗?怎么进屋了也不跟我说一声。”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抱怨。
“后来钥匙又在车里找到了,我以为你睡着了,所以就没上楼跟你说。”
我挠了挠头歉意的回道。
“不是说了让你上来陪我喝酒的嘛。”
殷姐不再询问钥匙的事情,转而提起喝酒的事情。
看到她还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我心里有点冲动想要告诉她结巴的事情,尽管结巴交代我明天再跟她说。
我脑海里整理了一下思路之后,开口对殷姐说道:
“殷姐,你知不知道,今天秦哥被人打了。”
听到我这句话,殷姐的表情却毫无变化,然后她不等我继续讲述,突然正色道:
“你不觉得他这种人该打吗?”
听到殷姐这句话,我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我原本接着要说的是:“秦哥的老婆知道你们的事情了,好像她的哥哥把秦哥给打了。”,我本以为殷姐一定会对这个消息感到好奇的。
我并不想按照结巴告诉的话去讲,而是想告诉殷姐我对这件事情自己的判断。
但是此刻我突然明白过来,结巴的推测是错误,我的想法也是错误的,结巴被打居然是殷姐的安排!
“殷姐,是你找人打了秦哥?”
惊愕之余,我不由自主的说出心里的想法。
“不然呢?”
殷姐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而是反问了我一句,之前那种迷茫的眼神也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是一种坚毅而略带凶狠的目光。
“原来你什么都知道。”
我看着殷姐喃喃的感慨了一句。
“好了,我不想再说这个扫兴的男人了,如果你想陪我喝酒的话,你就上来,如果你觉得我狠毒,那你就关了门睡觉。”
殷姐说完这段话,她不再理会我,一个转身,快速的往二楼走了上去。
我站在门口愣了一阵,一直以来,让殷姐看清结巴的真面目都是我心中的一个愿望,如今忽然一下子成了真,而且殷姐还是看得这么透彻,我倒有点不知所措了,不过,这份不知所措很快消失,尽管我将结巴当作我的朋友,但是此刻我的心底却不由得泛起一种难言的快意,原本对殷姐的同情也转化成了敬佩。
“我来陪你喝酒。”
我看着殷姐的背影说了一声,心中的那一份敬佩随即化成了一份豪爽气概,听到我的话,殷姐的脚步稍稍停顿,然后侧过脸朝瞟了我一眼,她的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之后,继续迈开步子上楼去了。
我加快脚步,跟着殷姐上了二楼,每跨过一级台阶,我心里都愈加体会到殷姐此刻的心情,她现在一定有一种复仇式的快意,而这种快意是需要和人分享的,否则就如同锦衣夜行,毫无意义。
而我,就是她今晚想要分享的对象,目前来看,我是最合适的人选,一来我对他俩的情况都了解,如果让一个不了解情况的人来分享这种快意,又有点对牛弹琴的味道了。
二来,我的内心是偏向殷姐一方的,这在第一次陪殷姐喝酒的时候殷姐就应该已经感受到了,唯有站在殷姐的立场,才更能体会到这种快意的感觉。
想到第一次喝酒,我忽然发现殷姐那次的话都是有意对我说的,目的就是让我转达给结巴,加速结巴实施他的计划。事情的发展原来真的都在殷姐的掌控之中,而我看似一直是结巴的帮手,其实无形之中帮助殷姐实施了她的计划。
而结巴老婆知道结巴和殷姐关系这件事情看来也是殷姐透露的消息,这一连串的计划虽然还谈不上完美,但是已经让结巴晕头转向摸不着头脑了,这一番被打受的是皮肉之苦,回到家还要面对老婆的责难,这两下也的确够他受的了。
所以也难怪殷姐要用“狠毒”来形容自己了。
到了二楼,殷姐已经坐在了圆桌旁的椅子上,她将二郎腿翘得老高,一长段雪白的大腿暴露在空气中,在紫色睡裙的映衬下显得格外显眼。
看到殷姐洒脱的姿态,我的心态也变得潇洒了起来。
我大方的在她的对面坐下,然后拿起桌上的葡萄酒给自己倒了起来。
桌上除了两瓶葡萄酒,别无他物,不过此刻除了酒,别的东西都似乎显得有点多余。
等我倒好了酒,殷姐跟我碰了一下杯之后,很爽快的将被半杯酒一饮而尽,看到殷姐这么豪爽,我也一口气将杯中酒喝了下去。
等我喝完了酒,殷姐却突然笑了起来,虽然殷姐的笑来得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马上也跟着笑了起来。
笑了大约有半分钟,我们才陆续安静了下来。
“痛快吧。”
殷姐拿起酒瓶一边为我倒酒,一边问道。这次倒酒的动作与上次她优雅而熟练的扣住瓶底凹槽倒酒的动作不同,这次她是跟我一样双手捏在酒瓶外侧,就像我平常倒啤酒的动作。
但是这个并不美观的动作却反而让我觉得亲切。
刚才那杯酒因为喝得太快,其实我都没有尝出是什么味道,不过干红葡萄酒对我而言,无非就是有点酸又有点涩,不过的确如殷姐所讲,除了酸涩之外,还有一种痛快的感觉。
我用力的点点头。
“来,那就再喝一杯。”
殷姐将倒好的酒杯推给我,然后又自顾自的将自己面前的这杯喝下。
我只好也拿起酒杯喝下。
等到喝完,心里又暗自觉得好笑,什么下酒菜都没有,几乎什么话也没说,就莫名其妙的连着喝了两大杯红酒,这种喝法我也是第一次碰到。
“你笑什么呢?”|
看到我嘴角泛起笑意,殷姐盯着我大声质问道,此刻她的眼神又变得迷茫了起来,桌旁有一个翻到的红酒瓶,大概是在我上楼之前她喝下的。
没等我回答,她又自顾自的指了指自己的胸口说道:
“是笑我狠毒,还是笑我傻?”
这不是第一次殷姐称自己傻,第一次陪她喝酒的时候她也问起过这个问题,其实我只不过是对今晚的喝法觉得好笑而已。
“我想到秦剑华少了一个门牙的样子,就忍不住想要笑。”
我找了一个理由回道,这也是实话,只要脑海里浮现出结巴的这个模样,我就忍不住想笑,而因为殷姐和结巴的关系挑明,我也不再称呼他为秦哥。
“哈哈哈,你应该拍一张他的照片给我看。”
听到我的话,殷姐开始发挥自己的想象,也不由得笑了起来。
原本我只是随口一说,被殷姐一笑,结巴缺颗门牙的样子越发清晰的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再次跟着殷姐笑了起来。
这一阵笑持续了好久才停止下来,等彼此都收了笑声之后,殷姐问道:
“小徐,你说句实话,在你心里,是不是觉得我太狠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