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继续在客厅看着电视,实际上也没看进去,看了一会儿,我又拿出电话询问小胖那边的情况,电话刚打到一半,忽然客厅里的灯光,电视屏幕一下子全熄灭了,紧接着从卫生间里传来叶黎夕的惊叫声。
过了三秒钟,我才明白过来屋子里是停电了,我赶紧起身走到客厅左侧的落地窗口探头往楼上楼下看了一眼,发现楼上楼下都亮着灯。
难道是电费没交清被电力公司停电了?这是我脑海里冒出的第一个念头。
想起叶黎夕还在黑乎乎的卫生间里,我赶紧转身走了过去。
寝室的卫生间在房子中间的位置,选择这个位置设计者应该是考虑到距离每个房间都相对较近的因素,但是这样一来,卫生间就没有了窗户。采光全靠灯光照明。
这一下的确把叶黎夕吓得够呛。
“怎么了?徐彬。”
听到我的脚步声走近,在卫生间里的叶黎夕问道。
“好像是突然停电了。”
我在门口站定回道,接着又说:
“楼上楼下都有电,不知道怎么回事。要不你在里面等一下,我到门口去看看,可能是保险丝坏了。”
听到我的话,叶黎夕没有马上回答,沉默了一下说道:
“你等我出来再去看吧,里面太黑了,我等下开下门你把你手机给我下,我穿下衣服。”
“哦,好的。”
我应了一声。叶黎夕洗澡的时候应该没有把手机带进去。
这卫生间没有了灯光,那真的是两眼一抹黑,里面筑了一间玻璃的淋浴房,当时大家对这个淋浴房的设计是比较满意的,因为住的人多,所以比起浴缸这种设计要实用得多。
得到我的回答,里面传出了淋浴房开门的声音,但是紧接着的突然又传来了叶黎夕的一声大叫,这一下比停电时候的那一下还要来得响。
我心想糟了,叶黎夕肯定摔跤了,这间淋浴房是后期硬加上去的,因为淋浴房和马桶的距离离得非常之近,如果是一开始就设计了淋浴房,恐怕不会把距离弄得如此之近。
平时有照明的时候,从淋浴房出来尚且还要小心翼翼,何况现在什么都看不见的情况。
“怎么了?你没事吧?”
“摔了一跤,我的右脚崴了。”
叶黎夕的声音显得颇为痛苦。
我知道此刻叶黎夕的身上肯定没有穿着衣服,最多是裹着一条毛巾,我自然是不便进去,但是此刻我也管不了这么多了,下意识的去转动卫生间的门把手,当然是锁着的。
“你能站起来吗?”
我把手松开,贴着门问道。
里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又响起了声音,能听出来叶黎夕在尝试着站起来。
然后又传来几下轻重交替的脚步声,卫生间的门被打开了一条缝,我把手机屏幕点亮,伸进门缝,递给了叶黎夕。
手机被叶黎夕接走之后,门又被关上了。
我在门口靠墙站着,过了大约2分钟,耳朵里传来了熟悉的来电铃声,是我的手机响了。
门又被打开,同时传来叶黎夕的声音:“徐彬,小胖的电话。”
这个时候小胖来电应该只是告诉我一下拖车的费用,于是我说道:
”没事,你帮我把电话接一下,问下什么事情。”
叶黎夕把电话接起,然后调到了免提,隐约听到小胖在免提里说拖车费用要1200块钱。
小胖说的服务区离湖州尚有100公里的路程,这个费用并不算离谱。小胖原本的意思是想把车从最近的出口拖出,然后叫单位的车过来再过国道把crv拖回湖州,这样一来费用能节省一些,但是黄队长的意思是直接让拖车把车拖回湖州。
我最终还是同意了黄队长的意见。至于这笔费用谁来承担,以后再说。
我让叶黎夕回复小胖,结巴带着钱在湖州的出口处等着他,让他不要担心的钱的事情。
叶黎夕把我的话说了一遍,然后听到小胖挂了手机。
电话打完不久,门就开了,叶黎夕把开着手电功能的手机还给我。
“你脚怎么样了?”
我接过手机问道。
“好像肿起来了。”叶黎夕一边回道,一边把右脚抬起放到手电光线能够照射到的位置。
我看了一眼,她原本脚踝非常纤细,此刻却肿的跟一块钱一个的大刀切馒头似的。
她接着又自嘲了一句:
“今年可真倒霉。”
说完这一句,她一瘸一拐的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我看她走得吃力,于是伸手扶住她的右手臂,她并没有拒绝,在我的搀扶下,叶黎夕回到了北面自己的房间。
叶黎夕住的房间第一天还未打扫之前我进来过一次,后来等她住进去之后就没有再进去过,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谈不上是什么味道,总之蛮好闻的。
我扶她在床上坐下,然后说道:
“我先出去看看,再去找下物业,你先一个人待一会儿。”
叶黎夕拿过自己的手机,朝我点点头。
我走出房间,离开寝室到了一楼,那天中介带我来抄过电表,我知道电表的位置,但是走到电表箱这边才发现箱子是上了锁的。
打了一个电话咨询了一下电力公司,把电力账号报给了接线员,回复说没有欠费,系统显示到电表的线路也是好的,换而言之,电表之外的线路她们负责,电表之内的线路住户负责,说明她们的服务是没有问题的。
挂了电话,我又跑到小区出口的位置的物业公司,问了一下门口的保安,得到的答复是这个小区也老了,物业没有那么好,工作人员早就准时下班了,让我自己找维修工要么明天再来。
我们初来乍到,虽然现在网络上的咨询很发达,但是一下子要找一个靠谱的维修电工恐怕也没这么容易。
告别保安,我回到了寝室,把情况告诉了叶黎夕。
“那只能明天再说了。”
叶黎夕听完无奈的说道。
我想起周日打扫卫生的时候看到过电视柜的格子里好像放着几只蜡烛,于是去翻找了一下,果然蜡烛还在,我拿了一支点在客厅,又在叶黎夕的房间里点了一支。
有了光线,感觉好了很多。
叶黎夕把右脚抬到床上,想要揉一揉,但是一碰之下却发出痛楚的呻*,显然这一下扭得非常厉害。
我常常踢球,脚踝经常扭伤,所以知道刚扭伤之后的这段时间,不能用重手法去揉搓脚踝,这种痛楚会在未来的12小时之内逐渐达到高峰,过了12个小时之后,可以适当揉搓,才能敷贴药物。
现在这个时候最需要的是给脚踝冷敷。
虽然停了电冰箱停止了工作,但是这个时候里面的温度还是很低的。用毛巾裹着冰块打湿之后冷敷的效果是最好的,不过此时冰箱里并没有冰块。
我记得我们去超市的时候小胖买了罐装的青岛啤酒放在冰箱里,倒是可以用来给叶黎夕敷敷脚。
“你等一下,先别揉脚踝了,越揉越痛。”
我朝叶黎夕说道,然后转身走出她的房间。
我从冰箱上面拿出两罐青岛啤酒,回到叶黎夕的房间,她不解的看着我,想不通我此刻为什么还有心情拿啤酒过来。
“不是拿来庆祝小胖车坏寝室停电你脚扭伤的,是给你敷脚的,我常踢球,脚踝常扭伤,现在最需要的是冰敷,明天你再贴筋骨贴,这样很快就会好的。”
我笑着调侃了一句,为叶黎夕解释了一下她心中的疑惑。
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啤酒很快把房间里的水分都吸收到罐壁上,显得湿漉漉的,我从叶黎夕的床头柜抽了一张纸巾把啤酒擦干,然后递给了她。
叶黎夕将信将疑的接过了冰凉的啤酒,然后敷在脚踝肿起的位置。
两罐啤酒敷了一刻钟之后,叶黎夕试着扭动了一下脚踝,然后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好像还真的好点了。”
“这是用多次实践换来的宝贵经验,难道还有假?”
我笑着回道。
“那我谢谢你。”
叶黎夕说着把一罐啤酒递到我的面前,这下轮到我有点不解,伸手接过了啤酒之后说道:
“干嘛?现在喝啤酒?”
“对啊,你难道还要放回冰箱里去啊?”
叶黎夕更加不解的问道。
我一想也是,虽然现在喝掉有点奇怪,但是要是放回冰箱里去更显得奇怪,毕竟是叶黎夕敷过了脚的。
“好,来。”
我们各自将盖子“滋”的一下拉开,然后跟叶黎夕的酒罐碰了一下。
就着烛光,在安静的房间里,两个人咕嘟咕嘟的喝了起来。
我喝了两口之后把酒罐从嘴边拿开,却发现叶黎夕还一个劲的喝着啤酒,看样子是要喝光的节奏,看她喝得投入,我也不便打断她,只好看着她将啤酒喝完。
“你全喝完了?”
等她把酒罐拿开,我有点不敢相信的问道。
“嗯,好痛快。你没喝光啊?”
叶黎夕回道,接着又指着我手里的酒罐问道。
“我没想到你一口气喝完了,好,我也喝完。”
我再次拿起酒罐,咕嘟咕嘟的把酒喝了下去。
等到我把这罐啤酒喝完,叶黎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事情,她忽然开心的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