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想到她的事情,就问她:“你呢,和石凯怎么样了?”
她表情暗了下去,扯起嘴角,佯装镇定:“没事,我原谅了他。”
呵呵,原谅了啊。为什么同样的场面,有的人看见了可以原谅,有的人撞见了却头也不回。
爱的程度不同吧,我这么告诉自己。
她继续说:“石凯他骗了我,他根本就没有老婆,五年前就已经离婚了,难怪他会带着我的戒指一点事情也没有,还骗我说他老婆不介意。”
“那你还原谅他。”我觉得她冷静的并非常人。
她垂下眼帘,看向手中的咖啡,表情尽显落寞:“我对他的感情已经很深了,而且他能给我快乐,没有老婆也正是我所希望的,为什么不原谅?欺骗只是一种手段,不是最终目的,不能代表什么。”
这才是我认识的沈丽娟,一如既往的理性,敢爱敢恨,我问她:“那张硕呢?你和他要怎么办?”
她抬眼看着我,有些许迷茫:“这个我也很想问你,我要怎么办?你了解他脾气的,我和他真的不像是夫妻,他整天不着家,我们已经有半年没有过夫妻生活了,你觉得这日子还能过下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提到夫妻生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她床上的枕头下看到的两枚小套,她当时是跟我说已经结扎了用不到了,虽然场合有点不恰当,我还是忍不住问了她:“之前,你枕头下的……。?”
她略显僵硬,尴尬的笑了笑:“是石凯的,对不起,我骗了你,我没有结扎。”
“哦,没事,呵呵。”果然是这样,我也没再说什么。
她顿了一下,又继续问我:“你帮我出出主意,我和张硕要怎么办?”
出主意啊,这种事情我真的不想再管了,还是你自己去琢磨吧。毕竟是你们夫妻间的事情。
我心里是这样对她说。
但话说出口,就完全变了:“如果觉得真的过不下去了,就离婚吧,勉强在一起也没有意义,虽说是劝和不劝离,但你们的情况真的没必要再拖下去,这样对女儿的成长也不好。”
阮红叶,你为什么就是管不住你的嘴巴。我真想打自己一脸,叫你多管闲事,惹的祸端还嫌少吗?
因为我大嘴巴说出的那段话,沈丽娟这段时间几乎天天给我打电话,问我张硕的动态,今天有没有上班,什么时候下的班,跟什么在一起等等。
我问他:“不是打算跟他离婚了么,还这么关注他干嘛?”
她笑笑,面容镇定:“这你不懂了吧,离婚总是需要一个借口的,我若抓不住他背叛我的证据,怎能让他净身出户?”
我浑身怔住,整个人都傻愣着。
她见我反应,有些不好意思起来:“红叶,你硕哥是倒插门来我们家,从我们恋爱开始到现在,他没有在我身上花超过五千,结婚的时候连戒指都是刷我的卡买的,一个东北大老爷们,本来在这个城市就是一无所有,我们离婚以后他不过是回到结婚前的自由生活,我不需要他给女儿赡养费,但我也不会分他任何财产。你可以认为我狠心,但作为女人,我只能这么保护自己,谁都是自私的。”
她说的很诚恳,但我并不全部同意,张硕是有错,平时是吊儿郎当了一点,但本性是好的,也很讲义气,至于为什么会为家庭如此冷漠,我们也不清楚,可能正是因为倒插门,他觉得没面子,可又没有能力在这个城市立足,所以只能认命,心里却一直有阴影。
我知道沈丽娟这次在算计什么,她是想找到张硕花天酒地的证据,好借机提离婚。把所有的错误都归到张说身上,这样她才能全身而退。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是聪明的,可是这样的心思要花在夫妻之间,我又觉得很可悲。
于我而言,任何时候,我都不会算计自己的老公,哪怕他让我受伤了。
我宁愿离开,也不互相伤害。
殷久利始终没有回家,我也没有问他这段时间都住在哪里,可能是宾馆,也可能是那个肮脏的院子里。
这些都与我无关了,从我说出离婚开始。
这段日子过的实在索然无味,好在还有升值的事情能给我一点安慰。
老板如约升我为行政部经理,薪资加到了五千五外加经理分红。对于很多高富帅读者而言,这根本就是个小数目不值一提,但对于我这个苦逼的打工族来说已经是很大的进步了,至少在这家公司,我凭着自己的能力站稳了脚跟。
印象中的经理就是坐在办公室玩玩电脑,偶尔批批文件什么的,可没想到升职的第一天老板就安排我出差。
这天一大早他把我叫到总裁办公室,跟我说:“红叶,你现在还是实习经理身份,期限一个月,这个月好好表现的话,我会给你调到专门的办公室。所以也是为了考验你,这里有家手游公司,他们在研究一款新的手机APP网游,你帮我去探探他们的策划方案,越详细越好。完成的好,有加成。”
听完我整个人都紧绷起来,下意识的说:“啊?老板,我只是行政,对于策划方面的事情也不是很懂,这个不是应该让策划部的人去吗?”
老板不以为然:“策划部都在忙手头上的卡牌游戏策划,项目核心阶段,只有你有空了,你下面的行政都是新人,他们都不懂,也怕他们到了那边会出岔子,所以想来想去还是你合适。”
我好像有点恍悟了,敢情老板不是看中我长时间的兢兢业业才升我职,而是为了这次的盗窃策划方案,为的就是让我没有理由拒绝。他是认定我不会为了一次有点冒险性的任务而放弃晋升加薪的大好机会。
真是无奸不成商。
老板特许我可以带手下的任何一位新人一起出发长沙,但思前想后还是决定自己一个人去,现在心情也不是很好,跟个新人在身边我还得照顾他,要是问些什么问题,我想想就觉得心烦。
出发之前,我打电话约潘潘和邵九蕾出来一起吃个饭唱个歌。
他们都是禽兽,一听说我要请吃饭,都屁颠屁颠的请假赶过来了。
潘潘总算是恢复了以往的开朗,也就是神经质。邵九蕾还是一如既往的沉稳,我一直觉得她也是个有故事的女人。
还是跟以前一样,饭店里吃了小龙虾和烤鱼等等一大堆我们彼此爱吃的东西,然后就挺着肚子进军KTV,一个小包,我们三个就那么猥琐的窝在里面鬼哭狼嚎起来。
潘潘唱歌很好听,还臭美要参加好声音的,结果好声音开始报名了,她又说正好嗓子不舒服歇菜了。
每次唱歌,前半场都是很嗨的,因为只有两个麦克风,所以一直处于抢麦的状态。下半场,就是俗套的哭诉环节。
以前多是我在说他们在听,这次是潘潘先哭起来:“红叶啊蕾啊,我最近好焦躁的,一点上班的心思都没有。怎么办呢?”
我继续唱着弦子的舍不得,完全没有理会她,沉浸在歌声里,无法自拔。
蕾还是菩萨一样的安慰着她:“别难过了,什么跟我们说呀,你都是怎么啦,以前不是挺开心的嘛,最近怎么死成这副模样了。”
潘潘以矿泉水代酒,大口大口喝了小半瓶,然后泄着气说起了那个男人:“他是我们公司另一个部门的经理,长得很帅,是公司所有女性流口水的对象,我和他的事情纯属是意外。”
她的眼神开始恍惚,跌入了无尽的回忆,从她脸上看不出痛苦,反而有我们所没见过的光彩。她说:“那次我们公司部门经理聚会,大家都喝了酒,兴致高了以后变都乱成一套。就是那天晚上,他把我带到了酒店楼上的房间。起初他是强迫的吻我,后来我也失去了抵抗力,这才犯了错。”
我的注意力被她这段话成功的从歌曲上拉了过来,我问她:“那他老婆是怎么知道的,你不是说上次那个猥亵你的男人是他老婆找来惩罚你的吗?”
她顿了很久,才艰难的吐出这句话:“我们意乱情迷的时候,他老婆从房间的浴室里走了出来。”
囧。囧。囧。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