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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回到家,心理非常难受。阿龙的事让我辗转反侧:他虽然诚心对我好帮我找工作,可是我并不喜欢他。
明天要不要去移动公司上班呢?要是去了,阿龙肯定会缠着我不放,我好担心再有事情发生,仔细想了想还是不去的好,可是难道我仍然在农村干活吗?这两个月来我照镜子时发现自己不成人样了,整天做那么多农活,皮肤被晒得黝黑,再加上心理的忧愁…唉,何日才能跳出农门啊!
第二天起床,妈妈问我:“你不去移动公司上班了吗?”
我说:“不想去了”
妈妈说:“那你想学缝纫做衣服不?”
我连忙答应,但又想到家里没钱送我去学,只好说:“还是等明年开年去东莞打工吧。”
妈妈说:“你今年下半年学缝纫,明年就可东莞制衣厂做师傅了呀。”
妈妈如此对我期盼,省吃俭用送我去学缝纫制衣,我一定要好好学技术,将来能挣大钱回报父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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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带我去缝纫,原来不是服装学院,而是一家小作坊,这让我略有点失望,不过总算可以不用日晒雨淋了。
缝纫店的老板是我的远房亲戚,叫雪姨。雪姨人长得很白净,还有个漂亮你女儿叫小雪,见我土头土脑的样子,雪姨说:“你在后院做事,店铺由小雪照看。”
妈妈将我委托给雪姨,千恩万谢之后就回家了。我一个人在这人生地不熟的把地方,突然又有点想起家来……
在雪姨这学了将近一个月缝纫,只是学会了缝一些简单的裤子,外套还不会弄,雪姨老是骂我接受能力差,难道是我脑袋太笨吗?
不知是不是我真的没做衣服的天赋,在这我天天被骂,现在我十五六岁正是我自尊心最强的时候,我有时实在受不了委屈就特别想家,在家虽然也被父亲骂,但至少可以顶嘴,在这寄人篱下我大气都不敢吭。
虽然很多时候确实是我做错了,雪姨骂我也是为我女,但我从心理上确实承受不了这样辱骂。而且,以前在家被骂我还可以找阿丽诉说,现在我却连一个说心理的话的都没有,只能把忧伤深深的埋在心中,积小成多,不知到那年那月能完全发泄?
朋友啊,朋友!你们在哪?为什么一个个都离我而去,只余我一个人独饮寂寞?
32,33,
这几天,雪姨给我示范了做了一套高腰束衣,非常高贵典雅。
穿上高腰礼服一直是我梦想,于是我小心翼翼的问心姨我能不能试穿一下?
雪姨说这高腰礼服是局长夫人订做的,不能让人随便试穿。
可是到了店里,我又看到小雪在试穿那礼服…
难道是雪姨怕我将礼服弄脏吗?人靠衣妆马靠鞍,看到小雪穿上礼服,像个贵族女子一般光彩照人,我心里真是羡慕极了。
要是我也能有一套华贵的礼服那该多好啊!
人生二字对我来说多么不公,为什么小雪阿丽的家庭出身会那么美好,而我家却那么贫穷?为什么梅红巧巧都有如意郎君都过得那么开心,而我却总是悲戚孤独?
我真的是一无是处吗?为什么我无论走到哪里都事事不遂人意?这世界那么大难着就没有我小小的舞台吗?不知何时我才能自由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不受任何人约束,我可以随心所欲的释放我的青春?
在家里,父母总是说我个性强不听话,难道说听话的就是好孩子吗?我自己应该有自己的打算,不想被人指指点点。你们不能老是用你们的固有思维来限制我的主见。在雪姨这,我只要有一丁点事情做错了,长辈们从不婉言批评,而且直接开骂,从不考虑我的感受。
在这样刻薄的环境下,我无法与雪姨正常沟通,不懂的地方也不敢问,不会做的事也怕担当。不管我说了做了什么,首先就会招来一阵骂声,然后再来告诉你如何如何处理…这样的日子真是令人胆寒心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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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接到阿龙的电话,说他已经进厂上班了,他妹妹巧巧与飞哥也将近日举行婚礼,并问我现在怎么样?
我说我在这边一个朋友都没有,还经常被骂,非常孤独寂寞…
阿龙让我在忍忍,他说明年他也会去广东打工的,飞哥有个朋友在那边做经理。
我一听心理稍稍宽慰了些。
晚上,我因绞边时对错了花色,又被雪姨大骂一顿,我强忍着眼泪,不让它流出来…
晚上睡觉时,小雪说她一个人睡,不愿与我同床。刚才我被雪姨骂了,又不好意思去跟雪姨睡,踌躇了到十二点多,我还是站在那没地方睡觉,这寄人篱下的滋味可真难受。
后来雪姨起床解手,见我干站在那,便疑惑的问我为什么不睡?
我委屈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下来。
雪姨问我怎么了?
我只好说是想家了,于是赶紧去雪姨床上睡了,睡在床上,我又蒙着被子无声的哽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