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不要随便来我的办公室，免得别人说闲话。”

“你们男人都一个德行，敢做不敢当。”

晓慧的话让我第一次觉得，做男人是一种耻辱。

她说完，便气呼呼地走了，我站在那儿望着她那硕大无比的屁股，脸上滚烫的可以直接煎鱼。

中午吃饭的时候，我去洗手间洗手，正好碰见从里面出来的王庭，他掐着兰花指，故意翘起的手指头，让人觉得上面沾着小便，他不怀好意地看了我一眼，那哀怨的眼神就好像我嫖了他，没给钱似的。

我从洗手间出来之后，一想起刚才那眼神，感觉浑身不自在，就像裤兜里装着跟针，时时刻刻担心着会被扎一下。

李所长自从赢了我的钱之后，对我的态度来个彻底转变，就好像终于搞清楚，我才是他亲爹一样，

“尤总，晚上有时间吗？”

“有啊。”

这个节骨眼上，我哪敢而怠慢，我心想，那事总算应该有个说法了吧，这都快半个月了。

“今天我们市来了贵人，晚上我想带你一起去见见他，你那事也就他一句话。”

“太感谢了，李所长，吃饭的地方订好了吗？”

“还没呢。”

“那我来订吧，你看鲁宫馆怎么样？”

“行啊。”

挂上电话，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像屁股上被狗咬住块肉，你又不敢跟他硬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身上的肉被撕下来。我给王娜打去电话，告诉她晚上又回不去了，她在电话里不停地叹气。

“身上还有钱吗？”王娜问道。

知道自己没钱了是在两天前用手机支付宝充话费的时候，当一切操作完成后，却被提示卡内余额不足，当时以为支付宝软件出了问题，后来去银行查了一下，果然是没钱了，当时的感觉就像挨了孙猴子一金箍棒，瞬间被打回了原形。

从银行出来之后，我的心情比死了爹妈还要难受，当时真想找个坑一猛子扎进去，然后把自己给埋了。

说实话，自从坐上总监这个位子之后，也捞了不少，但是来的快，去的也快，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自己养成大手大脚花钱的习惯，公司效益好的时候，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供应商主动往我的卡里打一些钱，因为都是不义之财，所以花起来一点都不手软。

从银行出来，回到家之后，我哭哭啼啼地告诉王娜，我没钱了。

我还说，我现在是个穷光蛋了，要是嫌弃我的话，现在就可以收拾东西走人，我不会怪她的，结果说完后，我的屁股在毫无防备之下挨了她一脚，她信誓旦旦地告诉我，当初感动她的是我这个人，不是我的钱，当时我被她感动的鼻涕眼泪糊了一脸。

正当我琢磨着从那哪里弄点钱的时候，王娜在电话里说：“要不我给你送点过去吧。”

“你哪有什么钱，每个月攒下的那点工资都不够付饭钱的，李所长要我过去，肯定不会是让我只去付饭钱的。”

“我这儿还有点，结婚的时候我妈给了我三万块钱，千叮咛万嘱咐，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拿出来用的，这两年我一直存着，你现在在哪儿，我这就给你送过去。”

听完，我的眼泪跟屋檐上的雨水一样，哗哗地流了下来。

“这钱我不能用。”说完，我便挂断了电话。

之所以不想用王娜的钱，是因为我觉得自己还没有被逼到非得动用最后的老本的时候。

挂断电话之后，我靠在椅子上继续考虑钱的事，最近公司没有任何采购计划，所以从供应商那里捞钱是不可能的，因此只能先从朋友那里借点了，我在心里帅选着跟自己没有利益关系的朋友，结果筛选到最后，竟没有留下一个人，我忽然觉得很凄凉，就像街头要饭的，半天没人理睬一样，我心想，这几年自己到底是怎么混的。

最后还是让我想起一个人来，她就是水晶宫老板娘莉莉，以前我追她的时候，在她的身上投入了不少，现在跟她借个三瓜俩枣的，我想，她应该不会不给面子的。

电话接通之后，开始我实在张不开嘴，后来一想，钱都没了，还要什么脸，于是没聊几句便直奔主题。

“莉莉，我最近手头上有点紧，你能不能借我点钱周转一下，过段时间就还你。”

她听了，并没有多问，让我下了班，直接到水晶宫拿钱去，那一刻，我真的认为是菩萨显灵了。

本来我只借了两万，她给了我三万，说那一万是对我的投资，以后发达了再还她，不还也没关系，我开玩笑说，要不连那两万也不用还了吧，就算是你提前付给我的包养费，她说，可以啊，我现在家里什么都不缺，就缺个性奴。

临走的时候，我趁别人不注意，在她的屁股上摸了一把，结果她的反应大大出乎我的意料，她本能地抽了我一个耳光，打完之后，她的表情看起来很奇怪，就好像梦游刚醒过来一样。

“对不起。”我握着胀痛的脸，羞愧地说道。

“以后在我面前，手放老实点。”莉莉毫不客气地说道。

我点了点头，心里竟有些委屈。

自从我认识莉莉那一天开始，她就一直单身，我曾经问过她为什么不找个男人结婚，她的回答是，现在的男人没有一个能靠得住的，婚姻就是个火坑，只有傻子才往里跳。

她说完之后，当时我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一个疑问：难道现在的女人就能靠得住？

跟李所长一起来的那位贵人，看起来官位应该不低，跟在两人后面一同来的总共有十几个人，贵人跟我们坐在一起，就像一碗杂碎汤里浮起来的葱花，格外引人注目，刚坐下的时候，气氛肃穆的就像在给祖宗上坟，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错一句话，被割了舌头。

李所长用尽了浑身解数，使得场面稍微活跃了一些，但是那位贵人仍旧不苟言笑，每次喝酒都像是在咽口水，说的每一句话，都不会超过五个字，而每一个字仿佛都是经过大脑反复筛选之后，才说出口的。

此时的李所长让人觉得就像是贵人手里的烟头上的一撮还没掉落的烟灰，人家随便一口气或者一个轻微的动作就能让他灰飞烟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