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书包里,抓出毛巾搭在肩上。
毛巾已经有了难闻的馊味
抓出我那半块肥皂。
脱下衣服,只穿着一条小裤衩
冲下车去。
身后,拉兹的女友也跟着跑过来。
挥着毛巾,跌跌撞撞的踩着路基碎石跑到水管下。
闷着头,我钻进水里。
夏日晚上的水,还不是很凉
浇在身上,皮肤骤然一紧,打个冷战。
几天没洗澡,身上被汗液包裹的粘粘的。
接触到水,酣畅淋漓的快感,忽视了水的冰冷。
甩着头,我站在水中,痛快的大喊一声。
管放水的铁路工人,对我喊了句,小心感冒。
拉兹女友冲过来,从水管下把我拉出来。
离开水,风一吹,我冷的直哆嗦。
拉兹女友用肥皂在我头上,身上快速涂抹一遍。
用两条毛巾接水,在我头上拧湿毛巾。
这样流下来的水,不凉,有一点点温温的感觉,很舒服。
给我冲洗完。
拉兹的女友把湿淋淋的毛巾伸进裙子里。
背转身,擦拭着身上。
我帮她用毛巾接水,同样的在她头上淋水。
不远处,拉兹探出半截身子,拼命地喊我们。
火车头就在我们不远处,一景鸣起了长笛。
尾车,能看到信号灯再晃。
拉着她,跌跌撞撞往回跑
脚下的路基石咯脚
她的头发乱飞,水珠洒在我的脸上,身上。
哈哈的我笑个不停,她喘息着问我,笑个啥。
我说;才发现,你的**比你屁股还大。
撒开她的手,我几步跑到车门前,连滚带爬的上了车。
拉兹把他女朋友拽上来。
她累的气喘吁吁,跪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就扑过来掐我。
她的身上,有好闻的肥皂味。
在我的印象里,肥皂的味道,是阳光的味道。
小时候,放暑假回到父母身边。
星期天,父母会用自行车带着床单被罩,带着我和小妹,去郊外的嫩江洗衣服。
江边,一排排的人在洗衣服。
大块的石头做搓衣板。妈妈洗,爸爸拎着喜好的床单,走到过膝盖的水中去投。
投干净的床单被罩,爸爸妈妈各扯一头,反方向较劲的拧干。
洗过的床单被罩就晾在江边的鹅卵石滩上。
火辣辣的太阳照晒下,两个小时左右,床单被罩就晾干。
我和小妹负责收床单被罩。
把床单上,就有很好闻的肥皂的味道,被阳光照晒的很暖,很香。
拉兹的女友,身上就散发着这样的味道。
早上醒来,拉兹女友感冒了。
精神很萎靡,鼻涕不停地流。
拉兹就心疼她
心疼她,就骂我。
骂我勾带的她去冲凉水。
找出一瓶糖水菠萝罐头,启开,过去喂给她吃。
小时候,我感冒发烧,打针吃药都无效。
一瓶水果罐头,立竿见影,罐头到病除。
她就笑,说你不是病了,是馋了。
病中,她笑起来居然很好看。
见我直愣愣的看她,可能她想起我昨晚说她的那句话,掐了我一下,说;看你这孩子长的挺清秀的,咋脑子里都是大粪呢?又想啥呢
要是,我有你这么个姐姐就好了。我很认真地说。
好呀,那你认我做干姐姐吧。她很开心。
不要,我不喜欢大**的姐姐。我憋不住的笑
身后,拉兹探过头,腆着脸说;我喜欢大**的姐姐。
正闹着笑着,车靠站停下。
辽宁境内苏家屯编组站
这一站停靠的时间长,因为运铜带的那两节车厢已经到站,要甩下来重新编组
准备下车,和那两节车的押运员告别。
站台里,军代表来验货交接。
但,气氛不大对。
站台上,不光有军代表,还有十几个铁路警察。
而且,都穿着警服,扎着腰带,挎着枪。
车刚停稳,警察就冲过来。
冲着我们喊;关上车门,没有命令不许下车。
那是几个警察,把我们的车厢给围住。
拉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好,出事了
站台上,不光有军代表,还有十几个铁路警察。
而且,都穿着警服,扎着腰带,挎着枪。
车刚停稳,警察就冲过来。
冲着我们喊;关上车门,没有命令不许下车。
那是几个警察,把我们的车厢给围住。
拉兹小声嘀咕了一句;不好,出事了
拉兹人虽糙,但第六感很准。他小声嘀咕,肯定被人黑了。
事情其实很简单,上一编组站的铁路警察通报,抓获一盗卖铁路物质团伙。
盗卖的有色金属,系军工企业专用产品,并且人犯交代,伙同押运员内外勾结团伙作案。
列车停靠,铁路警察执行公务理所当然。
而且他们做的合情合理,只把两节铜带车的押运员扣下,却不扣车。
接管货物的军代表,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态度,也懒得跟铁路警察交涉。
事态有点严重。
拉兹的头上在冒汗,他知道这俩人一旦被带走,意味着什么。
基本上他们这一队的人,都会摊事。
因为卖铜带所得,他们均分了。
这家伙15岁就被送去当兵,五年的军旅生涯,复原回到地方,就做押运工作。
文化水平不高,江湖阅历却极高。
眼珠一转,他跳下车,让我锁上车门,跑去找军代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