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着手电,我蹲在她身后,看着她跪在哪儿忙碌着。她的屁股好圆,她蹲在哪儿的姿势让我想起了公园大姐。一会,她会不会也这个姿势,撅着屁股在拉兹哪儿。
正想着,她猛地回过头,吓了我一跳。幸好黑暗中她看不到我惊慌的表情。
递给我一个罐头瓶,结果我手里的手电筒,她嘱咐我;晚上起夜就往这里尿,尿完记得倒车外面去,别弄的车里都是尿骚味。
说完,她咯咯笑着,爬下去。
我依旧跪在哪儿,看着我的床铺,回想着刚才那一幕
她的屁股真的很圆。
黑暗中,我躺着,四周很安静。能听到蛐蛐的鸣叫,远处,有狗吠。
心里空空的,发慌。
这是我第一次独自远行。此刻,心中的忐忑取代了那份亢奋。
我没有后悔,我依然期待火车快快启动。
只是,我有点想家了。
此刻,奶奶依旧在灯光下纺着她的麻绳吧,依旧嘴里絮絮叨叨,只是没有我在旁边听着。
此刻,妹妹依旧在灯光下写着作业吧,她应该很安静,因为没有我在旁边捣乱。
此刻,父母依旧在看着电视吧,妈妈依旧手里织着毛衣,爸爸依旧嗑着瓜子。
我的床,依旧凌乱在哪里。只是我没在床上,我在这黑暗的闷罐车厢里。
闷热,车厢里散发着莫名其妙的味道。
有点咯得慌,我翻个身
听到那一边,拉兹和女朋低低的絮语。
咣当一声,车猛地一抖。吓我一跳。
急忙坐起,拉开小窗户探头出去。
车开了,夜晚的空气好凉爽。
列车在暗夜中缓缓驶出编组站,渐渐加速。
风卷起细细的沙土,打在我的脸上,有些疼。
缩进头,躺下。
闷罐车厢没有隔音,车轮摩擦铁轨的声音很响。
炮弹箱相互挤撞的声音也让我担心。
睡不着,我躺下来,眼睛瞪着车顶。车顶离我只有一米多高。
胡思乱想,却又不知道想了些什么。
睡不着觉,尿就多。
起身,用罐头瓶接着,尿完,从小窗倒掉。
不幸,第三次倒尿时,把罐头瓶甩了出去。
这回消停了,躺下,我居然再无尿意。
老老实实躺了一会,突然听到那边拉兹喊我……
不想回答他
喊了我两声,没答应他。
就这么躺着,一动不动。
突然有种感觉,那边好像在干什么事。
细听,隐约有点动静,但听不清。车轮巨大的声响湮没了一切。
偷偷转过头看,黑睽睽的,好像有人影晃动。
心里一动,想起了手抄本描写的那个事
想起了公园大姐。
突然就脸颊发热,全身躁动。
努力睁大眼睛,却依然看不清。
拉兹那面没有开窗子。
火车行进的速度有些慢下来,
进而窗外突然萨进很亮的灯光
原来火车经过一个车站
闷罐车厢的窗户密封并不好
灯光从窗缝挤进那边的车厢里
我依稀看到,拉兹壮实的身影跪在哪儿。
好像还有两条腿举着,看不清楚
一晃,车过了车站,车厢里又陷入黑暗中
转过身,闭目躺下,突然失去了窥探的兴致。
眼前又晃过拉兹女朋友的屁股,好圆。
不知何时,迷迷糊糊睡去。
清晨,猛地惊醒。
坐起来,有点发懵
揉着眼睛好半天,才清醒过来。
扭头看看另一面,拉兹和女友不在。
但那边打开了车窗,好像大门也拉开了,车厢里非常明亮。
穿上鞋,爬到门边。吓我一跳
门开了一肩宽的空隙。
拉兹蹲在门边,用两个肩肘抵着门的两侧,屁股撅出车厢外。
拉兹女友在他眼前的生活区忙碌着。
我好奇地问拉兹;大哥,你练啥武功呢。
拉兹抬头瞪了我一眼,没好气地说;拉屎呢,没见过?
魔岩三杰,九十年代中国摇滚最鼎盛时期,他们牛逼的光芒万丈
1994年的红磡八万人演唱会
穿着水手服,戴着红领巾的何勇,歌如酒。辛辣愤怒
穿着中山装,故作严肃的窦唯,歌如散文,婉转悠长
穿着格衬衫,激情飞扬的张楚,歌如诗,唯美中透着腼腆
还有那桀骜不驯的唐朝乐队
那场演唱会,震撼香港,到场者名流云集,包括风头正劲的香港四大天王
何勇辛辣狂傲,一句;香港只有娱乐,没有音乐,四大天王除了张学友还算是个唱歌的,其他都是小丑,不服气的话,大家可以出来比试比试。
让香港哗然
那时的魔岩三杰,何等的狂放
如今,何勇废了,虽然为了生活复出,但也仅仅在挣扎,张楚残了,那个曾经的诗人般的歌手,如今只剩『毒』品浸蚀后的一副空皮囊,窦唯疯了,这个曾经精神病医学专科的学生,自己成了神经病。张炬死了,丁武死了。摇滚死了,只剩下那个歌词牛逼,唱的牛屎的汪峰,还在每日争头条的混着。
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