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手推车,把狼运到兵营的后山坡。
老兵小心翼翼的解开麻袋。迅速跑开。
狼钻出麻袋,抖了抖身上的毛。
头也不回,跑向远方。
我看着狼消失的地方,又回头看看老兵。
我看到老兵黝黑的脸上,有两颗晶莹的泪珠。
狼崽放归了,那个曾经关养狼崽的猪圈,空荡荡的。
我和小红骑着车,走在春天的郊外。虽然风和日丽,虽然树冒出了绿芽,虽然一片春的气息。但我的心却空落落的。
想起以往,一起来看狼崽,是小红找我的一个重要理由。
现在,狼崽放归了。小红也即将穿上军装,走出校门走进军营。
再过两年,我刚刚毕业时,小红已经是个飒爽的女兵。
这种落差,让我心冷。
小红骑着自行车,闷闷地对我说;
春天了。
我说;嗯。
小红说;我可能要走了,当兵去。
我说;嗯。
小红说;听我爸说,要去很远的地方,但是城市里。
我说;嗯。
小红说;我爸说,你不能去当兵,你要考大学,因为你家书香门第。
我说;嗯。
小红说;等你考上大学,我供你零花钱。
我说;嗯。
小红猛地跳下自行车,横在我面前,气鼓鼓地说;
多说几个字能累死你呀?
我说;嗯。
又急忙说;嗯,你一个月津贴才几块钱呀?
小红噗嗤一笑,说;别管几块钱,我能供得起你。
停了一下,小红说;我爸说,你的班主任说你人很聪明,只要你刹下心的学习,就能考上大学。
我的心一紧。我的班主任,那个有着八字小胡,不苟言笑的男人,如今已经重大杀人犯。
但我始终不能把他和杀人犯联系到一起,就像我始终不能把小特务和传言中的江洋大盗联系在一起一样。人,为什么这么复杂。
见我黯然无语,聪明的小红知道触动了我哪根筋。她说;
听我爸说,警察怀疑你老师不是一个人做的案,警察说一个人杀不了五个人,一定有同伙。你老师的弟弟,还有他平时的朋友,都被调查了。但没有查到线索,目前还在审问你老师,而且、、、。
小红欲言又止。
我刚刚从监号里出来,里面是个什么样的世界,里面怎样对待重刑犯我很清楚。
如同坠入深井,上望得到一线天,却爬不上去,下面黑洞洞四周森严壁垒,没有一丝希望的感觉。
我发现,我是在替老师难过,替老师有这样无望的感觉。
见我神色不对,小红就想用点高兴的事让我开心。
于是她嬉笑着说;
你知道吗,你们教化学的小宋老师恋爱了。她的对象是军官,是我爸以前的部下。
我抬起头,盯着她,冷冷的问;
是你爸做的媒?
小红摇摇头,说;
不是,但和我爸有点关系。他俩本来就是以前中学的同学,这次那个军官出差,正好来看我爸。顺便去看小宋老师,俩人就对象了。
我在心里叹息一声。这十几天,我是蹲监号了,还是去外星球了。怎么有我离开了一天,世上渡过一年的蹉跎感。
生气于小红的眉飞色舞。我坏笑着盯着她的鼓胀胀的胸脯说;
这次在监号里,纪老二打赌我没碰过你。现在你就快要离开了,让我摸一下你的胸行不?
小红一手捂着胸,惊叫了一声,打骂我和纪老二流氓。跳上自行车她就跑。
骑上自行车跑出十几米远。
小红停下车。
回过头,冲我喊;
哥,你要是能追上我,我就让你亲一下。
说完,嘻嘻笑着,骑上自行车就跑。
阳光照在她的身上,很明亮,很温暖。
她的车轮欢快的飞奔,她的马尾辫快乐的跳跃。
不时,她回头,冲我笑。
她青春洋溢的脸上,干干净净,天真无邪。
多年后的今天,我依然能清晰地记起那天的阳光,和她那干净明媚的笑脸。
只是,我的耳畔再也没有了她愉悦的嬉笑声。
那天,我就在原地,傻傻的看着她骑着车远去。
我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天真无邪的女孩,真的已经离我渐行渐远。
远的不是她的身体,而是,我们的心。
西藏下来,马不停蹄奔赴呼伦贝尔草原出差。
昨晚,风风火火,急三火四,跟头把式,跌跌撞撞。
终于赶回家。
半夜看球,迷迷糊糊,看一半,睡一半。好在没错过超级恶心的四个进球。
巴西,霸气不在。
如果克罗地亚有德国队的霸气,昨晚巴西可能真的就完蛋了。
如果裁判不那么傻逼,昨晚巴西也就休息了。
今天上班还昏沉沉的。
不是我懈怠,事太多。
好吧,我今天下班后码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