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
昨天下午颈椎病发作
头晕,恶心,浑身乏力,没有食欲。
微信上发了一条,我这是颈椎犯了,还是有孕了。
晚上六点左右发的这条微信朋友圈,截止晚上十点,
收到一百多条回复
几乎清一色都是关心有孕的问题
各种调侃,各种欢乐
太整齐了,居然没有一个人点赞
都踊跃发言
我回复了一条,这次整齐,居然没人点赞
马上又收到几十个赞
包括我那八岁的小外甥,也慷慨的送给舅舅一个赞
好欢乐。
昨天身体原因未更新。
今天会抽空更新的。
另外,我的微信公共账号上,除了发布旅行组团信息,旅游小常识,推荐电影,好书,好歌外,不定时会介绍一道菜。会每天送一份生日祝福。
猴哥微信公共账号如下;
yuchi419
里面黑乎乎的,只有最前方有一台电视机,里面播放着港台的武打片。
空气中弥漫着劣质香烟和臭脚丫子的味道。这味道虽然令人作呕,但比起监舍来,已经好很多。
我跟着录像厅老板的手电光往里走,冷丁的有人一把拽住我,吓我一大跳。
拽住我的人,一直不说话。录像厅里太黑暗,我又近视。只能低头凑近了看是谁。
还没看清人,就闻到了浓重的酒味。
再仔细看,五磕巴。
我们把兄弟中的老五,正闭着眼睛看着我。
老五磕巴的很严重,一说话磕巴起来就眯起眼睛。他眼睛本来就小,这会磕巴着眯起眼睛,我就感觉他正闭着眼睛看着我。
本来,第一次进录像厅,我心中还有忐忑。这回看到五磕巴,我踏实了,也很开心。
五磕巴眯着眼睛,嘴口吃了半天,这会突然睁开眼睛,说;
咋、、、咋、、、咋了。被、、、被、、、被赶、、、赶、、、出、、、出家、、、家了?
我一屁股坐在他身边,他那身浓重的酒味熏的我头疼。
五磕巴嗜酒。从小就嗜酒。他是我们哥们中身材最瘦小的,但他的酒量却是最惊人的。
五磕巴最经典的一次喝酒。刚上班不到一个月的时候,晚上上夜班,一个咸鸭蛋,喝了一斤散装的58度白酒。
五磕巴是锻造工,喝完了一斤白酒,干了一晚上的活,丝毫没耽误工作。
这会,闻着他身上的酒味,我问他;
今晚喝了多少?
五磕巴也有他精明之处,但凡能比划明白的,他就绝不说话。这会冲我伸出一根手指头。表示一斤。
嗯,老大回来了,这哥几个今晚都不会少喝的。
我这刚要问他咋也没回家。这五磕巴突然扯着嗓子吼了一句;
换片喽。
这一嗓子,把我惊到了。不是因为他冷丁一嗓子声音很高吓到了我。而是他这一嗓子居然字正腔圆,一点没磕巴。
我经验的看着他。五磕巴冲着我嘿嘿一笑,眯着眼睛结巴了半天,才对我说;
等、、、等、、、等着,马、、、马、、、马上就、、、就、、、就换、、、换片了。
我不明白换片是什么意思。此时前面那张破旧桌子上的小电视,正播放着港台的武打片。我还没来得及看,怎么就换片了?
五磕巴这一声喊,让录像厅里的人,都像打了激素一样亢奋起来,纷纷嚷着换片。
录像厅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胖男人。穿一件蓝色的工厂的工作服,敞着怀,露出肥大的肚皮。手里端着一白色的搪瓷大茶缸子。那大茶缸子足能装进去二斤水。
老板晃悠悠走到前面,牛皮哄哄梗着脖子喊;
嚷什么?这他妈的才几点就换片?再等会。
嘴上这么说着,他却伸手关掉那小录像机,从里面取出录像带,又换了一盘录像带进去。
录像厅里瞬间安静下来。静的就像空无一人般。
我好奇的看着电视屏幕,是什么片子让这些人如此的注目。
小电视里,出现图像了。图像质量很差,色彩不稳定,不时出现一排乱糟糟的条栅。
大致看,是古装片。只是那些人物长的都很难看,加上画面扭曲,活像一群鬼。
这有啥好看的。
我靠在椅背上,打个哈欠。困了。
手电光突然晃在我的脸上,接着,我的耳朵被人一把揪住,拧起来。
疼的我大叫一声;
小红,松手,疼死了。
不用看,敢这么拧我耳朵的,除了小红就不会有别人。
我这一声喊,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当他们发现录像厅里居然有个女孩时,齐齐的开始起哄,吹口哨。
录像厅里,是男人的世界,很少有女人的身影。
那时候去录像厅的男人,尚且要偷偷摸摸,何况女人。
我被小红扭着耳朵,跟她往外走。
目光不经意的看到了那台破电脑,我惊呆了。
电脑屏幕里,是一赤身裸体的女人。一个古装男人正像啃甘蔗一样,在女人身上撕啃着。
这是在干嘛,妖精在打架吗?
小红显然也看到了屏幕里的妖精打架。
她的反应截然相反。使劲啐了一口,一挥手打了我一个耳光。
我被打的晕乎乎的,被她揪着耳朵带出录像厅。
外面的空气真清新,我大口呼吸着。揉着火辣辣的脸颊,气急败坏的问她;
你疯了,干嘛打我?
小红也气鼓鼓地说;
你流氓,不学好,看光屁股电影,还不该打?
这刁蛮的丫头,我气的抡起来巴掌。
小红一仰头,挺起胸脯说;你打呀,打呀?
好男不跟女斗,我转身就走。
身后,五磕巴从录像厅里冲出来。
跑到我面前,从口袋里抓出一把钱。
那一把团的乱糟糟的钱,大多是五毛一元的,没几块钱。
五磕巴从里面拿出两元钱,放回自己口袋里,把剩下的钱塞进我的裤兜里。闭着眼睛磕巴着说;
给、、、给、、、给纪老二、、、买、、、买、、、买包子。
五磕巴上班不到一年,还在学徒期,没有工资十九块八,奖金拿正式工的一半,每月奖金也不过十块八块的。他每月要给家里交八元钱的伙食费。剩下那点钱,买烟,买酒,看录像。
把钱塞给我,五磕巴伸手揉揉我挨打的脸,嘻嘻笑着跑回录像厅。
我这会明白了,他们喊的换片,原来是换妖精打架的片子。难怪一个个这么兴奋。
等纪老二出来,我也带他来,我也喊换片。多有意思。
被小红压着往家里。
雨已经停了,马路上更加寂静。这丫头胆子太大了,居然敢自己骑着自行车跑到录像厅来找我。
她问我;你偷着跑出来干嘛
我问她;跟你妈吵啥呢。
小红恍然大悟,说;我妈不是因为你。是因为送我当兵去的事,和我吵。
我想再读一年书,不想马上当兵。
我长出一口气,看来是我疑心过重。
早上醒来,小红的家里静悄悄的。
我起身,床头枕边上放着一张纸条。小红写的。
大意是,我在休息一天,明天去上学,今晚她去我家帮我把书包取出来。
我看看表,快中午了。
急忙穿上衣服,顾不得吃留给我的早餐,就跑出家门。
走到那家以前的国营饭店,现在好像是个体承包了。
门口,四个大簸箕。上面蒙着白色的棉被。
里面是烧饼,馒头,菜包子,肉包子。
所谓的肉包子,也是猪肉馅芹菜的,那时候少有纯肉馅的包子。
还没到中午,几乎没人买馒头。
我走过去,对着那个买包子的,一个满脸横肉的胖大哥说;
“大哥,这肉包子怎么卖”
那家伙横了我一眼;
“一块钱四个,你要几个”
我拿出昨晚五磕巴塞给我的钱,边数边说;
“您就给我拿两块钱的吧”
那包子,一个足有二两。那个年代,还没有缺斤少两的商家。八个包子,装到一个牛皮纸袋里,胖子吧纸袋递给我,另一只手伸着来接钱。
我接过纸袋,突然转身撒腿就跑。
身后,胖子撵了几步,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扔过来。
没打着我。
胖子站在那喘息着,跺脚的骂我。
他的骂声里我跑没了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