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二龙那边使劲的咳嗽了一声,三孩看了一眼小特务,蹭一下站起来走到门口,把蹲在门口便桶傍边的一个中年人拎起来。
这中年人是昨晚半夜送进来的。
三孩把那中年人拎到地中间,让那人开飞机。
开飞机的姿势,有点像小孩玩老鹰捉小鸡时候,扮老鹰的姿势。
弯腰鞠躬,两只手臂向后高高扬起,做飞机翅膀状。要求两腿站立笔直,身体呈九十度角鞠躬。
三孩示范后,那个中年人照做。
只做了五分钟,中年人脸涨的通红,满脸流汗,两腿直哆嗦。
三孩蹲在中年人面前,一拍他的头,问:
“哪的?叫什么?说详细了。”
“我是李三店乡新义二队的,叫李青山。”那中年人老实的回答。
“犯什么事进来的?”
“一点小事。”那中年人明显的在掩饰,看来不想说案情。
“放你妈的屁,小事,什么叫小事?小事能来这里,你给我老实说,到底是因为什么?”
三孩脱下鞋,用鞋底狠狠的抽在李青山的脸上,狠狠的逼问着
我们也都坐起来,好奇的看着李青山,想知道他到底为什么进来的,怎么就不肯说。
这李青山耷拉着头,喘着粗气,就是不在吭声。
三孩又吼了两声,看这家伙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一扭头喊了一声:“给他戴口罩。”
那边应声扑上来几个人,把那李青山仰面按在板铺上,三孩从角落里抓过几张报纸,走过去把报纸蒙在李青山的脸上。
三孩带头,和几个犯人排着队往报纸上撒尿。
监舍里立刻充满了骚臭的味道。
我捂住了口鼻,内心一阵阵的反胃,同时也为这李青山不值。
既然已经进来了,跟警察都交代了,为啥在这死活不交代。这不是受罪的问题,这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被尿浸湿的报纸,严实的蒙住李青山的脸。
一会儿,李青山就被憋的呜呜的哀鸣,挣扎。
两脚不住的刨床板,身体也剧烈的扭动挣扎。四个人居然按不住他,差点就被他挣脱。
二龙站起来,过去,一脚踩在李青山的脖子上,狠狠的踩住。
李青山被踩的没力气挣扎,只能拼命的摇头。
又上来几个人,骑在李青山身上,死死的压着他动弹不得。
三孩狞笑着问:“老小子,想好了没有,想好了就点下头,我就给你拿开报纸。”
那李青山被憋的已经痛苦不堪,头胡乱的点着。
三孩用一张干净的报纸垫在手上。伸手给他掀去脸上那尿湿的报纸。
二龙自言自语道:
“我要是没猜错,这家伙一定又是个眼犯。”(监狱里对**犯的称呼)
二龙的话引起了大家对这个李青山极大的兴趣,三孩矜着鼻子问他:
“你他妈的说呀,到底因为什么进来的,是不是眼犯?”
那李青山大口喘息着,眼睛红红的左右看看,低下了头,艰难的点了点。
这下大家都刺激的兴奋了,瘦猴从后面挤上去,用脚一踢李青山的脸;
“我说老小子,还真看不出来,和大伙说说,你把谁给X了,怎么干的,说详细了哥几个就饶了你,你要是不说仔细了。哥们就让你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和纪老二在一旁看的心惊肉跳,后怕不已。
我俩进来的那天,要不是半夜要勒死瘦猴的举动,引起了小特务的注意。放过我俩一码,那我俩也是逃不过这样的劫难。
这边,二龙放开了踩着李青山的脚。几个骑压在他身上的人也站了起来。李青山坐起来,看了看二龙,又看了看三孩。突然一翻身跪在了二龙的脚下,磕头如捣蒜,磕的床板砰砰的想。李青山声音颤抖着说:
“这位兄弟,不,是大爷,大爷我求你了,就别让我说了,我宁可让你们打死,求求你们了,各位老少爷们,我丢不起那人,我给你们磕头了,求你们放过我吧。”
别人没等说话,瘦猴上去一脚把李青山蹬倒,嘴里骂骂咧咧的:
“饶了你?饶了你我们兄弟那找乐去呀,你他妈的做都做了,到这里了还装什么正经呀,别他妈的磨蹭,快讲。”
李青山歪在那看了看瘦猴,低头想了一下,嘴里嘟囔着:“我讲,我马上就讲。”
突然一躬身站了起来,一步就跳上床铺,往对面的墙上低头撞了过去。
他的周围,围满了人,他只能跳上床铺,奔着对面的墙冲过来准备自残。
他这一手来的太突然了,别人都没反应过来。
他是冲我们坐的这边墙角扑过来的,纪老二和我俩人愣住了,想躲开,但也来不及了。
一直坐在小窗下编着葫芦的小特务,突然一侧着身子,顺势蹬出了一脚。
这一脚,正踹在李青山的侧胯骨上。李青山身子一歪,狠狠的摔在床板上。二龙一个箭步蹦上床铺,扑过去一脚踩住李青山的脸,
“你他妈的怎么着?还来劲了是不是?”
小特务又坐回小窗下,若无其事的继续编手里的小葫芦,嘴里轻描淡写的对二龙说:
“你啥呀,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二龙才这李青山,回头看着小特务。
站在地上的三孩他们几个,也跳上来把李青山按住。
二龙挠着脑袋想了想,突然明白了什么,一拍脑门。抬腿照着李青山的肋骨就是一脚,嘴里狠狠的骂到:
“X你妈的你个畜生,是不是把你自己的亲生闺女给祸害了?你他妈不说我打出你稀屎来。”
李青山突然裂开大嘴嚎了起来。
他黝黑的脸此刻憋成了紫茄子皮色,鼻涕眼泪模糊了一脸,嘴里不住声的哀嚎着: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呀,我是畜生。你们打死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