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好。
我在江南。
江南阴雨绵绵。
明天飞山城,和好朋友相聚,去完成一段说走就走,自由休闲的走心之旅。
重庆的那个你。
小面,麻辣火锅,烤猪蹄,你准备好了吗。
我,和我们,来了。
大雪中我骑车冲上了马路,在汽车中间穿行着,不理司机的喇叭,脸上不知道是雪水还是泪水,手上在流血,是碎玻璃划的吧,但我已经感觉不到疼了。
无目的拼命地蹬车,等我蹬不动的时候,才发觉已经来到了郊外的营房。
把靠在一棵柳树上,慢慢地靠着树干坐下来,喘息着哽咽着。
我没流泪,一滴泪都没有,但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哽咽。
我不知道心里的哭泣是为什么。为了大姐的屈辱?还是为了自己心目中一份美好被玷污?
都不是,我不知道内心为何如此凄苦,我只知道从此后,我心中的所有美好,都不会是百分百的,因为我的眼睛第一次真实地看到了丑陋。
回想刚才看到的一切,我又手拼命地抽打着我的眼睛,在怨恨它为什么要去看到那世界上最丑陋的一幕。
趴在树干上我想呕吐,可什么也吐不出来,我把手指深进嗓子里搅动着,哇地喷出一口黄水。
仿佛吐出了所有的屈辱,一瞬间我的情绪突然平息了下来。
迷茫的眼神看着远方,脑海里又浮现出了姐姐那满脸的泪水,耳边是姐姐手堵着嘴屈辱的呻*。我的耳膜在嗡嗡地响。
走到营房门口,哨兵已经认识我,没有阻拦我。
走到营房后的猪圈旁,我坐上墙头,和那头警惕的小狼对峙着眼神。
小狼靠在墙角,耳朵竖起,毛发直立,喉咙发出低低的嘶吼声,一副警惕的模样。
对峙着那双冷酷甚至残忍的狼眼,突然羡慕狼的世界,他们是那么的单纯,纯粹。
第二天早上洗脸时,镜子里我的眼睛已经没有了以前的明净,取代的是冷漠和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
手摸嘴唇,细软的绒毛已经变硬,变黑。那一天开始我已经不再纯洁,因为我看到了最丑陋的东西。也是从那天开始直到现在,我再也没去过那个公园,再也没见过那个大姐和可爱的小妞妞。也是从那天开始,直到现在,我都拒绝站立的后体位**,我的浅意识里那是牲畜的交配姿势。
一连几天我都在颓废里度过,滑冰的时候拼命累自己,也肆无忌惮地去故意冲撞别人,恶意的挑衅导致好几次差点和别人打起来。
没事的时候我就张罗喝酒,其实我天生的没酒量,喝一口脸红,两口脚就没跟。但我还是张罗喝,每次都是喝了一点酒就酩酊大醉,吐得一塌糊涂。
老大看出来我的反常,中午拉着我去了一家拉面馆。
吃过拉面,我俩就那么坐着。
老大看着我,不说话,我也看着他,总是感觉他比我成熟得太多。最后还是我忍不住,把事情的经过说了。
老大可能也不知道怎么来安慰我吧,只是拍了一下我的脑袋,过了一会他站起来,有点自言自语地说:“都过去了,别想那么多了。”
说完也不再理我,出门自己骑车走了,扔下我独自一个人在小拉面馆里独自发呆。突然就很想奶奶,想小时候的岁月,也想起了小时候每次我摔跟头,奶奶都会说摔一次就长大了一点,那我这次是不是也要长大了。
第二天下午,哥几个去职工浴池洗澡。
那时候,厂区外只有一个职工家属浴池。澡票是单位发给职工的福利,每月每个职工四张澡票,用来给家属洗澡用。
工厂的职工是不用来这里洗澡的,因为每个单位都有自己的浴池。工人加班就可以在单位浴池洗澡。
职工家属浴池三个换衣间,一百多个更衣箱,常常人满为患。
洗浴间里,两个大的水磨石的泡澡池,每个澡池大概二十米长,十米宽。一个是热水池,泡澡的几乎都是那些皮糙肉厚耐热的老头。另一个常温浴池,就是我们这些半大孩子的天堂。那里是我们打水仗的战场,每次去洗澡,都要在澡池里打水仗到筋疲力尽。
刚泡进澡池里,老大悄声对我说:“昨天我去了公园,那大姐还在上班,那小妞妞也在呢,没事了。”
我感激地看着老大,不知道为什么眼圈有点湿,张了嘴想说点感激的话,老大哈哈一笑,哗地扬过来一蓬水,灌了我一脸一嘴。
马上开始还击,笑声里我的心绪开朗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