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泽铭抬头看着顾风离,事到如今,他对顾风离说不出希言其实死于迟云之手,他不知道告诉顾风离之后,他是不是还能够坚持这个决定!只是看了一眼顾风离,就转了视线,心虚的不知道如何面对。
顾风离倒是很平静淡然,或许还不知道调查的结果,所以很平静。
“计划照常,我答应了!”
这,似乎出乎了顾风离的预料。
看他很震惊意外的样子,林锐开口:“你去跟魏晨然和魏静宁说吧,资金的事越多越好,成为云翔新的古董,没钱可不行!”
顾风离离开的时候,已经是半夜,街上已经安静下来,弥红灯在闪烁。
他没有当夜回云海,等待第二天的新闻,还有联系殡仪馆。
新闻发布会定在上午十点。
九点钟的云翔集团高层。
迟云一脸阴霾地坐在董事长的位置,冷眼瞅着曹泽铭,屋里只有她跟曹泽铭。
偌大的会议室,寂静无声。
“你好大的胆子!”迟云沉声开口。
“这不是我的决定,想必领导也都告诉了你!你惹的麻烦殃及到了大领导那里,人家不愿意留你,这种事,我也没有办法!”曹泽铭的声音里多了几分萧瑟凄冷以及淡漠疏离。
“你可真是我的好儿子!”迟云冷笑。
曹泽铭缓缓地移了目光看她,那双眸子里是淡然明澈,望着他的母亲。“事实上,这是我的无法选择的出身,如果可以,我真不想做你的儿子!”
“你以为这样刺伤我,就真的让我输掉吗?”
“没有!”曹泽铭摇摇头:“我知道你一直很强大,我没有你的强大。我以为我得了胃癌可以拉住你继续报仇的脚步让你幡然悔悟,没有想到你根本不在意。我知道了在你心里什么都不如你的不甘心重要!我算什么呢?你是我妈,坐在我面前,我们隔了一张会议桌,咫尺之遥,却又如同隔了天涯海角。我不想成为不孝子,你却逼我这样做,我无法选择,只能这样,出国吧,机票已经帮你定好。梁青死了,曹应之入狱,陌陌差一点死了,车希言因为你死,顾宁川也死了,顾风离这辈子都可能孤苦伶仃,你报复顾家的一切到这个程度是不是该结束了?”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很疲惫,一整夜没有睡,如今面对亲生母亲那痛恨而无法熄灭的仇恨之火,他更如芒刺在心,痛不止息。
“我不让你,你又如何能扳倒我?”
“我也以为我没有办法扳倒你,但是很遗憾的是,领导不容你!”曹泽铭说完,把自己面前的一叠材料丢过去。“这个,你做的吧!”
迟云低头看了一眼,淡淡一笑:“儿子,这种证据如何证明车希言死于我手呢?如果真的能证明的话,领导岂能这样容我离开?”
“你是不是以为,真的拿你没有办法了?”
“很抱歉的是,昨天晚上车祸的罪魁祸首因心脏病突发身亡,所做的任何证词都不能再用。”
“你害死了他?”曹泽铭震惊。
迟云轻笑摇头:“我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叫谁死谁就死,但这事,是老天在帮我!就那么巧的,他死了!你好好笑不好笑!”
“这样也好,你走吧,走的远远的,一辈子活在噩梦里,呃,不,我怎么忘记了你这种人,是不会做噩梦的!”他站了起来,勾唇一笑,笑的无比自嘲。这些话,就是一把双刃剑,伤她,也伤自己,那咽下的痛也如利刃穿过心口,用刺伤掩饰伤痛,从来都是伤人伤己。而最后,伤的只怕也只是自己!
迟云的脸上依旧没有半分的色彩,只是逐渐的变得阴沉,牙关被她咬的咯咯响,眼里抹过嗜血的光芒,怒视着曹泽铭。
那样的眼神太过恐怖,惊的看到的人,都是心惊的,只是,曹泽铭却笑了起来。
他心口窒痛,却努力地笑了起来,笑得极其灿烂,黯淡了月之光华,喉头轻咽,咽下的不知是何种滋味,“回去收拾行李吧,如果你不去,我公布的,将不只是接管云翔这个消息!”
“你知道云翔为何有今天吗?”迟云突然沉声开口。
曹泽铭没有回答,云翔有今天,走过了什么,他大体还是知道一点的。的确,有很多的辛勤汗水。
“出去!”迟云冷声开口。
曹泽铭沉默了一下,然后走了出去。
十点钟。
新闻发布会。
曹泽铭面对闪烁的镁光灯,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面对记者,他沉痛地陈述:“各位朋友,各位关心云翔集团事态发展的所有朋友们:由于最近一系列不实传闻的传播,让云翔集团一再上演惹人眼球的事,使得更个云翔集团陷入了媒体舆论的中心。作为云翔董事长迟云女士的儿子,云翔现在的执行总裁,我有责任和义务来召开这个发布会,承诺一些事。
我母亲迟云女士因为常年工作劳累积郁成疾,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不得不靠药物维持健康状况,现在,已经到了不得不医治的阶段,所以她将不再兼任云翔董事长一职,由我接替。由于事发突然,我有必要向大家以及关心云翔集团发展的朋友们表明我的态度。
第一,云翔集团始以‘成为拥有全国乃至全球影响力品牌的国际化大公司’为远景,将不断创新,‘用我们的激情,创建最前沿的国际公司,为生活创造快乐,为员工谋取福利,为社会造福’。
第二,云翔不会裁员,这是董事会的决定,同时也是省委省政府的要求。我代表董事会作出承诺,不让每一个员工调队,让大家都有饭吃!
第三,我恳请大家不要再去研究不实报道,还云翔一个健康向上的生产氛围,同时作为迟云女士的儿子,我以私人的身份恳请大家,给一个有着严重抑郁症的母亲一个宽松的环境,看在她在过去为社会做出过贡献的份上,别再去烦扰她!作为她的儿子,面对她的患病,我的心情大家是可想而知的!我很难过,也很无助,但是已经发展到此种地步,我只能客观面对。希望大家祝福我的母亲,让她在以后的岁月里安安静静的度过!谢谢!祝大家愉快,万事如意!”
说完,曹泽铭把剩下的问题交给负责发言的人就退席。
记者还要问问题,但是都被阻挡。被告知有专门负责的人接受采访。
而此时,迟云坐在办公室里,看着电视屏幕上的直播,露出一个笑容。
“董事长……”孙赫喊了她一声。
“走吧!”迟云站了起来,身子有点踉跄。
“您没事吧?”
“翅膀硬了,倒是有点狠戾的手段,云翔交给他,应该不会错的!”迟云笑了笑。“你,陪我去澳洲吧,我是该去好好度个假了!”
孙赫一怔,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曹泽铭回来,在会议室外跟她走了个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