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以陌嚎啕大哭起来。“哇……是我们共同毁掉了彼此，不要再毁掉别人了。求求你，放了我，求求你！”

顾风离抱着她，紧紧的，停止住了所有的举动，停滞了大约十秒钟，他一把抱起她来，抱进了洗手间。

在巨大的镜子前，顾风离把她放在洗手台上，强迫她回头看着镜子里彼此的样子，他声音充满了沙哑和痛苦，呢喃着说：“小红帽儿，你看看镜子里的你自己，即使到了现在，你脸上的绯红还是为我绽放，你可以强迫你的理智远离我，可是你的身体还有这记忆，你的媚态，在我的面前呈现的淋漓尽致，在别人面前，能吗？”

乔以陌喘息着，眼泪不争气地流出来，脸上都是泪痕，眼泪一滴滴如珍珠般不断地滑落，脸颊是绯红的，眼里都是迷离，欲望，绝望，凄楚还有悲哀，她的贝齿深陷在唇离，几乎要把血咬出来了。

顾风离伸手解开了束缚着她手的皮带，看到她的手腕被勒出了血，他的心中痛得难受，后悔而又懊恼，他也望着镜子里，视线对上镜子里的她的视线。

四目相对，乔以陌朦胧的泪光里，看到了他的不舍，纠结，同样的绝望。

“自己看看，你真的离开我就幸福吗？”

乔以陌羞愧地望着镜子里的自己，那满脸情欲，那眼中都是悲哀的人是自己吗？那双清冷的眸子里有着情欲的萎靡，红肿的唇无意识地半张着，晶莹剔透的肌肤醉染上诱人的粉色，如墨的长发散落下来，失去重心的她不得不半靠在他身上，腰肢呈现妖媚的弧线。

而他呢？

他站在那里，玉树临风，这样望着镜子里自己，她羞愧地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她不是荡，妇，为何会这样？

她呜呜地哭着，不断地哽咽，整个人都到了崩溃的边缘。

为什么要这样？各自安静的生活不好吗？

而对他还有感觉，这个认知让她难受地想要死去。

顾风离拧着眉头凝望着她，低声道：“陌陌，这个样子的你，真的能让曹泽铭幸福，能让你幸福吗？你还有信心信誓旦旦地说你会幸福吗？”

有一瞬间，乔以陌脑海里一片空白，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眼泪停止了。

迷蒙的视线对上他的，他转过头来，不再看镜子里的自己和他，而是看着他的眼睛。

顾风离也低头。

尽管此时还维持着一个极其暧昧的姿势，但是，她没有动，眼神复杂地望着顾风离，神色凄楚，心中已然在那一瞬间明白，他这是想要自己恨他然后跟曹泽铭幸福。他不是要真的强迫她，他只是想要她更恨他！而她一声四哥，勾起了他太多的伤心事。

她从他眼中看到了不忍，看到了伤痛。她心中无限悲凉，轻声呢喃了一句：“风离……你不是想要强了我，你想要我恨你，然后毫无愧疚毫无牵挂地跟曹泽铭幸福……”

顾风离心中一颤，停滞了所有的动作，凝望着她，是的，她猜对了！

为什么到了现在她能看透了，开始没有呢？

开始是他心思不纯还是她不够用心呢？

可是，无论怎样，都错过了太多了，无法回头的错过了。他心酸地难以自制，低喃着：“小红帽儿……”

这个称呼让她泪如泉涌，忍不住啜泣起来。

“为什么到了现在，我们才真正看清彼此的心呢？”他问的绝望而酸楚。

她心中同样的悲哀和难过。

因为，我们都是错过了才知道最爱的是谁！

只是，爱已经成为往事，谁都无法再回头。

要错，也只能错下去。

“你的小红帽儿已经不存在了，永远不存在了。”她呜咽着，呢喃着：“别娶张婷，找个可以给你幸福的好女人，以后好好的幸福的生活吧！四哥，对不起，原谅我曾经不曾宽容地对待你和我们的感情！是我们共同错过了！”

语调几乎是泣不成声。

顾风离的心被揪紧地几乎窒息，他大口喘了口气。“除了你，是谁都没有意义了！”

“别娶张婷！”

“陌陌！”顾风离抱紧她，头埋在她的颈窝里，低声问：“如果，重新来一次地话，你还会那样急着嫁给曹泽铭吗？”

乔以陌哭着摇头：“别问我，我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倘若重新来一次，此情此景，她还是无法保证自己做什么！

他说：“如果，还有机会儿重新来一次的话，我一定不会那样逼你，对不起，是我不懂得珍惜你！”

同样的酸楚带来太多的悲凉成分，只是，他还是没有回答她。

“不要娶张婷，找一个真正爱你包容你的女人，对你和禅儿好的女人！”她哭着说：“幸福给我看，我也幸福给你看，不要再纠缠了！”

顾风离的身体僵直了一下。“你知道的，除了你，我不会再爱上别人了。跟谁都没有区别了。只要你幸福，我怎样都无所谓了！”

“可是，你不幸福，我又怎么能幸福？”她哭着大喊。“你让我如何自私的幸福下去？”

倘若不知道张婷的事，或许她还有自欺的理由，可是，知道了，她还找得着理由吗？

找不到可以自私去幸福的理由，所以，她会游离，会深深地刺伤了曹泽铭。

门外突然传来猛烈地踹门声，咚咚咚像是恨不得把这门都踢烂，只听见曹泽铭愤怒地咆哮：“顾风离，你他妈给我开门！”

听到声音，两个人都是一滞。

乔以陌推开了他。

顾风离却是一把抱紧她，低头搜寻她的唇，印上一个缠绵悱恻的吻，像是世界末日一般的绝望：“陌陌，我爱你，幸福给我看，四哥真的放开你了，你也放开四哥，真真正正地放开。从此不纠缠了，只要你幸福，好好的！”

她心中软了下去，眼泪难以抑制地滑出来。“我可以，我一直可以，只是请你，真的放弃，真的幸福，顾风离，你要幸福，为了希言，为了禅儿，你要幸福下去！”

希言？！

顾风离的眼中承载了太多的痛，那张俊脸上染上了无比的悲伤，这样的凄楚而绝望的表情落在乔以陌的心中，竟是一痛，无论怎样，都错了，错的无法回头。

倘若，在爱情的国度里多了一丝宽容，或许，结局就不是这样！

只是，等到明白的时候，一切已经无法回头。

望着这张萧瑟的脸，这样绝望而不舍的眼神，他的额头抵着她的，他的眼中有泪水滑出来：“陌陌，无论你信与不信，你和希言都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我不能自欺，感觉不一样的！我爱你，不是因为这张脸，陌陌，不要不相信爱情，跟曹泽铭幸福下去！”

“我已经知道了！”乔以陌低声地说道，只是为时已晚。“我知道你爱我，可是……”

说到此处已然泣不成声。

门还在响个不停。

顾风离还在抱着她，仿佛珍惜着这最后一刻的温柔旖旎。“可是，为时已晚了是不是？”

“是的！风离！”晚了，已经晚的无法再去挽回。

“陌陌，我将用余生来忏悔，我活着的每一天，都会比死痛苦，死对我而言，都是一种奢求！可是，我现在真心真意的想要你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