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交学费的时候,我还刻意问了M先生,他大概需要交了多少。他跟我说教了一百多欧一共。我还很好奇为什么我听说很多法国人都全是政府给付的。他说因为他父母的收入水平比其他人高一些,所以他没有得到百分百的补贴。在这,我得解释下,在M先生看来,他父母的收入只是比其他家庭高些,到底是什么情况。 M的爸爸是一家生产配件公司的主管,妈妈是法国某著名化妆品牌的员工,家里是两栋独立别墅合拼起来的,别墅里面有个超级大的花园,而且还种有果树的那种。另外,他家五口人,除了他人手一台BMW,即使是他,用的也不是一般的牌子的车子。就这样一种生活水平,在他看来,只是比其他低收入家庭稍微高一些。我很是为他们的低调汗颜。
因为M先生家不在我们学校的这座城市,所以他和我们一样,都在学校附近租的房子,说实话,他找的房子,我们这种生活水平的学生都没看上,偏偏他就租了。而且他平时的衣着是连牌子都说不上的那种,给我们的感觉既是一个乡下比较活泼开朗的小青年。原谅我的诚实。在这肯定有人会想,我是不是冲着他家里的条件才决定去的。得先说明,我们决定才一起的时候,我还是不是很了解他家的状况,那是之后才知道的,但却实也是知道之后我才更加坚定的和他走下去,这个之后我会慢慢说道原因。
接着之前的,绯闻传出来之后,其实我并没有太在意。不过这也让我了解到身边的这些小老外原来也那么可爱,也那么八卦。一有空就来问我,你是不是和M在一起啦?那时候肯定是一再的否认,其中又属于一个瑞士籍的男生H最为关注我们的动态,他就是M先生的闺蜜,因为我们班里就他们两个是来自其他城市的,周末太远回不了家的,而且他们住的很近,属于就经常混在一起了。所以每次M先生约我,都说H也在呀,我们去干嘛干嘛。当时没想太多就几乎每次都应约了。
M先生有个坏毛病,就是很喜欢玩别人的手机。因为当时觉得签机划算,就签了部苹果,M先生用的是三星,每次只要上课他无聊的时候就玩我手机,因为我们玩的比较好,而且我手机也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也就没多在意。但就是十月中旬的时候,街道他的电话说,我在你的手机里面准备了一个惊喜,你找找看。我当时还郁闷的想,手机里面能留有什么惊喜呢?找了半天没有,忍不住问他了。他还死活不肯说,说这个惊喜只有我自己找到那才叫惊喜。 后来跟朋友聊天聊到怎么在手机里给人准备惊喜,朋友说了很多地方,我都看过了没有。最后建议我去备忘录看看,我就去试着打开了。结果看到备忘录里不知道什么时候留有一篇长长的法语留言,上面记录了我们从开始认识的点点滴滴,包括他问我名字三次,说到我粗鲁,不像他之前认为的中国女生持有的文静认真,还说我暴力,他说他喜欢我们之间的相处模式,喜欢我给他带来的新奇的感觉等等。看完这个留言,说我不高兴是假的,但是同时又有些矛盾,那个时候我还不喜欢他的,同样我也只是喜欢和他相处时的轻松,因为没打算和他在一起,所以在他面前完全不掩饰我的本性。我不想我们之间有什么改变,所以打算忽略这条短信。 但是哪知道某先生自己忍不住,第二天就主动大电话问我还没看到吗?我还很虚情假意的说你是不是故意开我玩笑,哪有什么惊喜呀?最后他自己跟我说让我去看备忘录了。最后无法再掩饰,只能硬着头皮,用很委婉的语句来回复他说,大概是谢谢呀,什么我也很喜欢和他相处,希望我们可以做好朋友之类的话。
之后就是这样一来一往的,白天我们正常上课,正常聚会聊天,但是私底下我们的短信和电话就更加频繁了。但是大多都是他发短信,我看到有时间就回,打电话我就接,从来我都没有主动打电话联系过他。即使一两天不见他,我的生活完全没有任何的改变,所以我很确定,那个时候,我对他应该是完全没有感情的吧。
因为在认识他之前,我是那么的卑微的,毫无自尊的喜欢过一个人。我清楚明白的知道,那种只要一和他分开,你就恨不得马上再次和他见面的心情; 那种每天只有收到他的一条短信,就可以让你开心一整天的心情; 那种每天无数次的查看手机,就怕错接某个人的电话后短信的心情; 还有那种一整天,甚至一个星期都没有收到某个人消息,想发短信或打电话又怕打扰对方的心情;这些从开心到期待再到失望的心情,我全部都是那么的刻骨铭心。如果我没有理解错误的话,这应该是爱一个人的心情。但是在M先生的身上,我完全找不到丝毫这种感觉,所以我知道这是不爱的。
或许是一个人在国外久了,面对一个人的寂寞不是一个国际长途电话就可以化解的,所以我很卑鄙的享受着M先生对我的嘘寒问暖,面对他的追求,我就秉持着既不接受也不拒绝的态度,我以为我们可以就维持着这样的现状直到毕业,然后各奔东西。
但是那只是我过于理想化的想法而已,面对M先生每天甜言蜜语的攻势,外加虚无缥缈的承诺,我只能找尽各种借口以维持现状,首先我就搬出我父母了,他们都是比较传统的老人,对外国人的生活作风不是很接受,而且也不希望我将来嫁得太远,怕我被欺负,这些是我第一年刚出国我父母就耳提面命的,之前他们还希望我找个周围的中国留学生然后一起回国发展什么的,这些都是后话。因为M比我小两岁多,以前我就一直很鄙视老牛吃嫩草的行为,主要还是我其实想找的是能照顾我,迁就我的男人,而不是事事让我照顾的男生。再来就是我从来没有打算留在法国生活的,法国固然美,但是我更喜欢国内一出门就遍地是小吃,周末可以随便逛街,可以随便吃到自己喜欢吃的东西。我喜欢一句话--你的胃是永远不会背叛国家的,我绝对是这句话的典型例子,我的胃是超级无敌爱国者,只有国内的食物能满足它,哪怕只是街边的一碗臭豆腐。虽然已经在法国快五年了,但是我还是吃不惯沙拉,带血的肉类,奶酪,还有一些放到一起炖到血肉模糊分不清彼此的食物。
但是我低估了M先生的坚持,不管我用什么借口,他都可以巧舌如簧的化解掉,比如说我父母不喜欢外国人的作风,他就说不是所有的法国人的作风都不好,还说会让时间证明给我父母看。说到年龄,他就更加不在乎,说他虽然年纪比我小,但是他社会经验丰富,他自己或为了实习或为了旅游去过很多国家。说到未来,他甚至说只要我在哪他就去哪。或许是因为已经过了做梦的年龄了吧,说实话我是不相信什么誓言,什么承诺的,他当时说的那些话,我也只是听听就好的。
有好多次,我都忍不住直接跟他说,我真的没打算谈恋爱,而且还是和一个法国人,一个比我小的法国男孩,为了不再误人子弟,我就直接说那我们还是不要在联系了。这个时候已经到了十一月份了,法国天气已经变冷了,甚至已经开始飘雪了,我们租的房子离学校走路的话大概都要走20多分钟,那段时间都是他载我去学校的,当然车里还有H,或是其他路上捡到的同学。所以在这之后,我决定不再坐他的车去学校,自己走着去,可是从我决绝上他的车后,他就一大早到我家门口守着,有时候拿着玫瑰,巧克力,暖水袋,或者是用星巴克纪念杯子装的咖啡,而且可怜兮兮的跟在我后面,说实话,我是感动的,在我这个年纪,还能享受一个小男生这样的追求,这无疑的满足了我的虚荣心,每当他可怜兮兮的邀请我去喝咖啡的时候,渐渐的我不忍心再拒绝了,或者说,我喜欢上了这种被人宝贝了的感觉了。这个时候我就告诉自己,接受他吧,反正离毕业也没有几个月了,只要好好保护自己,等毕业后要是还没有喜欢的感觉就分开,到时候我回中国,量他也找不过来,所以就这样,我间接的介绍了他的追求。他送我的小礼物,或邀请我去他家咖啡,有时候我们还会约一起做作业,看电影之类的,日子就这样不停歇的继续前进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