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肮脏?舒雅婷你真是够了,那些照片都是你偷偷拍的,而且无凭无据你说我跟他们有关系,这些屎盆子都是你硬扣在我的头上的,要说到肮脏也是你自己的心太脏。”
“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你的真面目已经被人给看到了,你跟你妈一样,都不要脸。”
我听了这话真是要疯了,就要伸手去打她,但是她提前防备,把我的手给死死地钳住了,然后猛地把我往后面一推,我的大腿撞到了尖锐的桌角,疼得眼泪当场就下来了。
一片狼狈里面,她看着我,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你看看你这个样子颜清欢,你可真丢人。”
我从前不喜欢恨一个人,因为我觉得恨一个人自己也不会快乐。
但是如果真的被逼到了一个不见天日的角落里面,是谁都会心存怨恨的。
也许,就在她对我说这句话的瞬间,我心里就做出了一个决定,那就是,我不会再像从前那个隐忍卑微的颜清欢一样,任由她这样欺负我了,她舒雅婷过去给我的一切伤痛和耻辱,我以后,要全部的,加倍的,都还给她!
一个宿舍四个人,有一个富家女,通常不住在学校里面,余下的三个人,我,余薇薇还有方志静。方志静是老大,余薇薇最小,我排中间,我们的关系非常亲密,是很好的朋友。
我回到宿舍的时候,薇薇还在,方志静也回来了,她们看到我回去了,都起身站了起来,我其实挺怕的,怕她们会追根究底的问我,但是出乎意料的,她们一致地什么都没有说。
方志静一向是最心细的人,她一眼就看到我腿上青了一大块,皱着眉头说:“怎么弄的?这么不小心?”
“没事。”
“好了,不管发生了什么都过去了,等今天晚上好好地睡一觉,明天就什么都忘记了,别再想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们去吃顿饭,人吃饱喝足了,才有精力对付麻烦,才更有勇气走出阴影。”
薇薇也跟着说:“对啊,清欢,我们走,吃顿好的。”
忽然间,我的心就暖了。
得挚友如此,还有何求?
很多事情的后遗症不是能够说出口的那样简单,我走在学校里,受尽了白眼,就算竭力地想要忽视,也还是难以制止那抵达心肺的伤痛。
我打电话给顾家遇的时候,站在教一楼的空荡荡的平台上,一开口,却忽然起了风。
我说:“顾家遇,我从来没有这样疲惫过。”
他来的时候,额头上还有薄汗,但是声音却一如既往地冷静,他对我说:“清欢,你不要难过。因为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这是小事吗?我如今站在一个千夫所指的位置上,那么多人看到我都是嘲讽的冷漠的,难道这是小事吗?”
“他们是你最重要的人吗?如果不是,他们说的话,看你的眼神,也都是微不足道的。”
“家遇。可是我……”
他对我说:“我认识的颜清欢去了哪里了?你一直都很坚强的,对不对?你常说我比你大,说的话也有道理,所以你一般都会听我的,这一次,也一样,你相信我,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他比我大,他已经工作了。顾家遇的成绩非常好,建筑系的高材生,一毕业就成了A市一家著名设计所里面一个知名设计师的助手,当时应聘那个位置的人有三百多个,他是唯一一个被录用的。
我眼里的顾家遇永远是冷静清醒的,他有一种抚慰人心的力量,让我平复。
他对我伸出手说:“颜清欢,别怕。”
“好,我不怕。”
再见到舒雅婷,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的神情娇媚,一副恋爱中的春风得意的样子。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喜欢那个男的。
再见到舒雅婷,她和一个男人在一起。她的神情娇媚,一副恋爱中的春风得意的样子。以我对她的了解,她一定是喜欢那个男的。
乍一看那个男的,我觉得他的眉目有些熟悉,但是我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不过这也只是一瞬间的猜测,舒雅婷看到我,脸色顿时就变得不好看了。我这一次没有像从前那样仓皇而逃,而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从她身边走过去。
舒雅婷学了时下流行的一句话:“装什么清高,贱人就是矫情。”
我回头对着她身边的男人说:“我奉劝你一句,离这个女人远一些,她可是个疯子,哪一天你要是得罪了她,小心惹祸上身。”
“你说什么你!”她伸手就要打我,我一个侧身躲过去了,临走的时候,看到那个男的在舒雅婷看不到的身后,高深莫测地看着我,嘴角竟然有笑意。
生活里至少还是有让人期待的事情的。再之后不久,就是七夕情人节了,我过农历生日的,十分地巧,我的生日就是每年的七夕。
这之前一天,我给顾家遇打了一个电话。
他接的倒是痛快,就是说的话让我不大乐意了。
他一开口就是道歉:“我明天不能陪你过生日了。清欢,我临时要出差。”
“不是吧顾家遇,我还想着好不容易有一天能够开心一点的。什么事情要赶在情人节出差啊。”
“我老板接了一个沈阳的单子,我一直跟进的,但是那边临时出现了材料纰漏,被举报了,我们公司的形象得顾及,我不能这个时候不去是吧。”
“怎么这么多事情啊,哪有男朋友不陪着女友过情人节的啊,你小心了顾家遇,你不陪着我,我出去找男人去。”
“别呀。”他那头低低地笑了:“不过呢我就是知道你会说狠话,你还是舍不得我的。”
“少来,挂了。”我不高兴了。
情人节,学校里面立即比寻常的时候热闹不少,那些情侣们才腻歪呢,在我们宿舍楼下就又是送花又是巧克力的,害得我盯着那些玫瑰花映的眼睛格外的红,讨厌讨厌讨厌。
顾家遇又给我打电话:“我要上飞机了,你别生气啊,到时候我给你补过一个生日,一定让你满意行不?”
到底还是不好让他太为难,我嗯了一声:“知道啦,你忙吧。”
这一晚注定孤独。
薇薇找她的男朋友去了,静姐是学生会的,她们部里晚上有活动。我就是一个人在宿舍里,看了看时间,还是想下去吃点东西再回来。
结果一下楼就看到不想看到的人,出校门要路过一棵大的香樟树,那个是我们学校的标志性植物,当年花了巨资移植过来,一直放在校门口,可以说是种在从宿舍出校门的必经之路。
作为一个艺术学院,学校深知在香樟树下面布置几张木质椅子,可以让恋人们的相处更有情调。而我在最靠近走道的那张木椅子上,看到了令我作呕的舒雅婷和她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