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还可以这么好,这么温暖,这么饱满……
我用手端祥这个男人的身体,瘦,肋骨一根一根的很分明,胳膊像一根直棍,没有什么肱几头肌也没有肥膘。明显地是缺少了有汤有水的日子,我心里的怜惜流成了河,绕着他,流啊流。
11.谁动了谁(续6)
男人睁开眼,睡眠修复了他的疲惫。我一直在用手阅读他的身体,没有睡着,积压的火山似乎刚刚撕开了一点点小口子,释放了一丁点的压力,身体依然蓄积着旺盛的精力。
平静,风暴过后的的月白风清。终于捅破了那层纸,可以不用端着架子装,可以说人话了。我问:你多大了。
答:20岁,大一。
我笑,再往他怀里拱拱:还是童男子吧,我是不是算是诱奸少年。
答:是啊,你动我的青春,赔吧。
我一根一根地数着他胸前的毛,哧哧笑着,问,怎么赔,包月、包年、按次刷卡?
他把我的脸捧起来,唇压下来,堵住了我的嘴,然后又在我的耳边吹气:还想要不?今天开业大酬宾,买一送五。
我再次化了,声音软得像一摊划拉不起来的泥:这么小气啊,才送五。
又进来了。感觉这一次才是在做。前面两次就是撞击,迫不及待的,电光火石般的撞击。现在才是在做啊,从容,细致,一笔一画地勾勒,感觉他就是在我的身体里绣花,左一下,右一下,深一下,浅一下,一点一点,不紧不慢地绣着一幅锦绣,有花,有树,有鸟,灿烂繁复,慢慢地伸展开伸展开,铺满了天,盖满了地,直到最后的一针扎下去,拟乎碰触了哪个机关,整幅锦绣轰然炸开,散为漫天的花。
他低下头,看着我的脸,欣赏着自己的成就。
我把他的脖子搂紧,用脸摩挲他的脸,不让他得意。
这才轮到他自己,像他吃饭一样,稀里胡鲁,直上直下的几下下,千军万马倾巢而出。他在往我身体里倾泻弹药的最后一下,直接穿透了我的身体,一直顶到心窝上。
我投降了,我说,我不要了,还欠我的四次记在账上,以后来收。
再次睡觉睡觉睡觉,这次我也睡着了。等到睁开眼,已是黄昏,好在女儿要上晚自习,9点多才去接她。男人还在昏睡中,我悄悄下来,想给他弄点吃的,进厨房一看,锅上生了尺把厚的锈,酱油醋都是两年以前的。
我拿钢丝球把锅刷出来,下楼买了点调料、挂面和青菜、鸡蛋,做了两碗面,黄瓜丝鸡蛋的卤子浇在上面,赏心悦目。
面端上桌的时候,他醒了。看见冒着热气的面,惊喜地叫了一声。可怜的男人。
11.谁动了谁(续7)
穿好了,吃完了,两个人戴上面具,回归到所谓的正经人的行列,但身体已经无可挽回地勾连在一起了。沙发上,他抱着我,揉着我的乳。我等他开口,对他,我已经通过平日的聊天刺探了个八九,他对我却有许多的迷团。果然,问了: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为什么?我说我爱你,你信吗?这么快就爱一个男人,你会不会说我轻浮?我说我是旷日怨女,渴望一个男人的怀抱,你会看不起我吗?
我的可恶的自尊心再次支楞起来,答所非问:我对你好吗?有什么好?
他叹口气,用钢硬的胡茬摩摩我的脸:傻女人。
接着又说:你付出这么多,还不知道是对我好。
我把头在他怀里拱拱,咯咯笑着:我付出什么了,我不是动了你的青春?
他也乐了:是啊是啊,咱俩,究竟是谁动了谁?
然后,又把我的脸捧起来,装成严肃的样子:说说吧来,说说究竟是为什么,我有什么好。
我的心颤了一下,眼泪涌出来,把脸再次埋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我想包了你,每天一碗面包了你。
他叹口气,不再说话。
12.偷得浮生半日欢
我走了,到街上才想起忘带垃圾了,就发短信说了,他说,不是忘带垃圾了,是忘回头了。我感动,原来他一直在窗子上看我。而我,一向离开哪儿就不回头,起因是从小儿就发现在送别或被送别亲戚朋友的时候,那种频频回头和依依不舍,都很虚伪,内心里无不希望程序快快结束,各自自由呼吸。今天的不回头却是另一种原因:你见过小偷偷了东西还不快跑还敢留恋忘返频频回头吗?尽管他偷的只是金子,而他更深刻地惦着的是,主人身上那根点石成金的手指头。
是的,我是小偷,我偷人了,偷了人家的男人。
想了想,大姨妈快来了,安全期,决定冒一下险,不吃应急药了,但还是去药店买了常规的避孕药,妈富隆。他不喜欢用套就不用吧,我也不喜欢,两个人,完全赤裸的交合,居然是这么好。
晚上,接回女儿,安顿好,他已经在线了。到目前,他甚至不知道我是单身。一个40岁的女人,优雅从容,孩子优秀,默认状态必定是在婚,甚至可以说是家庭美满,我哪里像个被抛弃的怨妇啊,从来就不像。也所以,他对我才有所不解,为什么图什么?在他那儿也许只有一个解释了,这个女人,进入婚姻疲备期,寻刺激来了。
这样也好,我有点苦涩地笑笑,这样认为,他就不会有压力,不怕我想图他什么要他什么。
12.偷得浮生半日欢(续)
每个周六,成了我们固定的鹊桥会,只要他醒了,就会提前把门打开,继续回头睡觉,人在床上,门开着,这种等待的方式一直持续到我们天长地久地住到一起,当然有一次天外,因为那天他以为我不会来。我说你就不怕让人偷了?他说,不怕,偷吧,多多益善。我不断变化着早餐的花样,日本寿思,俄罗斯饼,意大利披萨,豆浆,八宝粥,自己腌制的各种小菜,有时候还买了菜到他这来做,热腾腾的饭端上桌的时候,总能引起民他夸张的叫。
我得意满满:怎么样,可以开个大娘餐馆了吧?
好啊,就这在开吧,免房租,管房东吃就行。
那餐馆叫什么名字呢?叫潘安私房菜还是大娘创意馆?
那厮坏坏地笑了:叫金莲琵琶馆!
我打他:怎么又改成乐器行了?还不如叫西门生药铺,专门卖胡僧药!
他把我拉上床去,其实不用拉我也已经上来了,钻进了被窝,他把我的头按下去,按下去,按到被窝的深处。一根小棍棍在那儿直厥劂地、突兀地竖着,我用嘴亲上去亲上去亲上去……
我没有这样亲近过男人,我不知道怎么样他才会好,就是那样亲着,吞着,很笨拙,不一回腮邦子就发酸。听见他在上面说:口口口口(此处省掉四个字)。
我用舌尖执行着他的命令,听见了他粗壮的喘息,然后,蛇一样地沿着他的身体游上去,盖在他的身上,换一个部位吞没着他。
身体里面,碰到哪儿都会颤栗会尖叫,我只有让它在里面转呀转,每转一下都有要死的感觉,觉得自己在吃一块糖,含在嘴里化呀化,无以言说的甜蜜和美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