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与其说是在生靳天衡的气,不如说是在气自己。气自己竟然那么容易被动摇,竟然能够不知廉耻的躺在一个根本不爱的男人身下。而最让她难堪的是,跟一个根本没有感情的男人做,居然也能获得快乐!
这对于一直认为爱和欲是一体的,情到深处的结合才能快乐的甘蓝来说,太过打脸。所以她将这些都发泄在了靳天衡身上,在发现自己挣不开他之后,就开始拳打脚踢。
“你到底在发什么疯?”饶是靳天衡对人的心理看得清楚,一直用这种手段蛊惑人心,成功动摇了甘蓝心里的信念,这时候也完全不知道她心里早已转了好几个弯,并且找到了他的罪证了。
在长久没有得到甘蓝的回应之后,他忍不住伸手去抬起她的脸,然后发现她的脸竟然是湿的!靳天衡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是甘蓝的眼泪。
越是风流倜傥的男人,面对哭泣的女人,就越是会有一种柔软的心思。只要这女人不触到他的底线,都是乐于包容的。尤其是靳天衡根本不明白甘蓝到底为什么哭。
应该是和自己有关,他知道。但和女人上床,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很自然的。所以也根本体会不到甘蓝心里的纠结。
其实要说靳天衡言而无信,他也不是故意的。本来他的确是准备今天完全不碰甘蓝,就用手做,这样甘蓝心里的排斥大概会少一点。至于自己,就只好委屈一下了。
但是欲望这种事情,是说不好的。那一刻,看着全身泛着粉红色,不着寸缕的躺在自己怀里的甘蓝,如果他还能坐怀不乱,那就是开玩笑了。
而且在靳天衡的词典里,吃亏这种事毕竟少。他的道理是我让你快乐了你也得让我爽。所以**上脑,就把自己原本的打算忘光了。
等事情结束了之后,他也不是不懊恼,也有点对不起甘蓝的意思,这才由着她闹。这时候见甘蓝哭了,更是不知所措,“你哭什么呀?”
甘蓝本来是无声的流泪,这会儿被发现了,也不忍了,就双手捂着脸,呜呜的哭出声来。
靳天衡有点烦。因为他没有处理过这种事情。以前那些女人巴不得爬上他的床把他伺候好了,谁会像甘蓝一样,好像谁欺负她了似的哭个不停。
虽然,好像的确应该算是被他欺负了。但她自己不也享受了吗?
不过靳总情商还在正常水平,这时候才做过,心情也好,所以对甘蓝,多了几分耐心和纵容。
他小声的哄她,“男欢女爱再正常不过了,你现在又没有男朋友,谈不上对不起谁。就为了自己,享受一下快乐,并没有什么错。别哭了。”
但甘蓝就像是被人欺骗了感情的可怜女人一样,哭得肝肠寸断。对靳天衡的话,也只当是耳旁风。
靳天衡受不了了,索性将她扔在房间里,自己裹上浴袍,出去抽烟去了。再留在这里,他真怕自己忍不住发脾气,会把事情弄得更糟。
但他显然错估了形势,因为等他抽完了烟回来的时候,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泳衣被随便丢弃在一边,屏风上甘蓝的衣服已经不见了。
……
说起来,甘蓝虽然三天没去上班,但实际上,她生病被靳天衡送去医院的那天是周四,也就相当于只请了一天的假,后面就是双休日了。不然真的请三天的假,她恐怕也不能心安理得。
星期一早上,她照常去上班,却被姚臻叫到了办公室。
甘蓝心里有点忐忑,但又有点破罐子破摔。靳天衡给她请假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回来上班,免不了要受一顿训斥的。但那时候她根本没有当回事。
本来嘛,她和靳天衡又没什么关系,人家好心送她去医院,帮她请假,也没有拒绝的道理,任是谁问起来,她都能够这样回答,绝不怕人说闲话。
可惜世事变化,打脸不要太快!三天都好好的过下来了,偏偏最后在温泉里居然一时大意,就发生了那种事情!现在再想起这事,说和靳天衡毫无关系,就连她自己都会觉得心虚。所以面对姚臻的时候,脸色有些不自然。
“身体都好了?”姚臻自然不是不体恤下属的上司,所以先关心了甘蓝的身体,“倒是我的疏忽,那天你没怎么吃饭,净陪酒了,也难怪会不舒服。”
“不怪姚总!”甘蓝连忙表忠心表决心,“秘书的工作性质本来就是这样。说起来,应该是我自己准备不周,应该在之前就吃一点东西垫肚子的。还是经验不足,下次会处理好的。”
“嗯。”姚臻随意的点头,然后才仿佛不经意的问,“怎么是靳总打电话来帮你请假?”
来了!甘蓝一凛,连忙按照自己早就想好的词说,“是这样,那天我回家的路上身体不舒服。所以就提前下了公交车。结果正好遇到了靳总,他就送我去了医院。因为我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所以靳总就帮我请假了。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
半真半假的话,她也不怕姚臻去找靳天衡对质。靳天衡那种人,应该比自己更不希望这些事情传出去的,肯定会配合自己。
姚臻点了点头,“这次倒是要多些靳总了。早知道,我应该……”
话说到一半猛然顿住,看着甘蓝的视线也变得锐利起来。甘蓝因为低着头,倒是没有注意到。只是好半天没有听见下文,忍不住偷偷抬眼去看,谁知正和姚臻的视线撞在了一起。
她差点儿吓了一跳,因为姚臻的眼神实在是很冷,而且,很复杂。她也不知道该具体怎么形容。
过了好一会儿,姚臻才冷淡的说,“那就是这样,你下去吧。”
“是。”甘蓝如蒙大赦,连忙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