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地上，脑袋嗡嗡地响个不停，眼前阵阵发黑，冰冷的地板贴在脸上，我连哭都忘了。

他一脚重重地踢在我的屁股上，指着我大骂：“贱女人，你还有理了？你给我说清楚，你肚子里怀着别的男人的野种，为什么给我妈打电话，还把她大老远地叫过来？她被你气得两三天吃不下饭，你知不知道？你他妈的被男人干傻了吧，你给我戴绿帽子，还来找我麻烦！你说你是不是贱到家了？”

我非常委屈，非常愤怒，胸膛堵得满满的，撑得快要炸开，我喘不上气来，耳朵里突然失去了外界声音，只有嗡嗡地一片喧闹，像是身体里无数种情绪在吵架，我猛摇头，想要驱赶走这些杂乱，随之而来的是一片黑暗。

我闭上眼睛，眼泪大片大片地流，地板上湿了一大块，等晕眩过去，我默默地爬起来，挪到沙发上，抱着自已无声地流泪。好在还可以哭。

凶狠还挂在朱天佑的脸上，他从他口袋里掏出我的手机，拆下电板从窗口扔了下去，又去厨房拿了一把水果刀割断电话线，然后走到我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我哭着哭着就累得歪在沙发上睡着了，脑袋晕晕沉沉，一片混沌，连梦都有些混乱模糊，隐约地看到了周之靖，周之靖是个很好看的男人，非常爱笑，很难想像一个沉浮于官场多年的男人会有那样干净的笑，干净得让人想亲吻他，他端着酒杯走到我面前，微笑举杯说，钟小姐，敬你，和你美丽的眼睛。

那时的我总是习惯站在方程的背后，酒会的喧嚣和欢笑与我无关，我是个局外人，一个被强拉入局的局外人。

我浅浅一笑说谢谢，然后端杯小抿了一口，就敛了笑容，面无表情地不看任何人，像没有灵魂的石雕，美丽但空洞。

周之靖深深地看我，对方程一笑，说，你眼光不错，然后优雅地转身离开。

三天后晚上，方程铁青着脸来到我的住处，二话不说，拉起我塞进车里就一路狂飚，在一条马路的尽头，我看到了周之靖，他穿着休闲装，手插在口袋里，微笑看着我们的到来，路灯暖黄的光覆盖在他的笑容上，那样美。

方程把我拉下车，动作很粗暴，他一向都粗暴，我习惯了，我差点摔倒，一只手及时扶住了我，周之靖对我笑道，钟小姐，我们又见面了。

我僵硬地点点头，慌乱地抽回胳膊，我不想和方程之外的任何男人见面，不是我有多贪恋方程，是因为恐惧，我不想给自已招来麻烦，也不想给别的男人带去麻烦，他曾经因为这个杀过一个男人。

但周之靖牵起我的手，说，钟小姐，跟我走吧。

他温柔又礼貌，让习惯方程粗暴的我有些不习惯，我手忙脚乱地挣脱他的手，方程脸色铁青冷冷地看着我和他，嘴唇抿得死紧，看起来很……很委屈。

周之靖一直面带笑容，他应该是一个耐性非常好的男人，他说，钟小姐，从今天开始，让我来照顾你。

多么动听的情话，让人脸红心跳，如果没有前面客气的称呼，会更动听。

我心底一根弦轻轻地被拨了一下，那一刻，我想，任何没有方程的地方都是天堂，我想去天堂，非常想，周之靖的话让我心驰神往起来，但这注定只能是幻想。

周之靖拍拍方程的肩膀，笑道，我会好好待她的，你放心吧，其他的，你也放心。

我不知道其他的是什么，但他说的她，显然是指我，我有点糊涂。

方程低低地嗯了一声，转身钻进他的越野车，呼啸着离去。

我怔忡半天没回过神，我还没上车呢，他忘了？

周之靖拍拍我的肩膀，像长辈一样，说，上车吧。

我突然明白过来，我被方程送人了，在这样一条冷清无人的马路上，三言两语完成了简陋的交割，具体内容我不知道。

我没生气，一点都没有，过去那两年里，摆脱方程是我夜夜都做的梦，现在这个梦意外的实现了，幸福得太突然，我掉了泪。

周之靖为我打开车门，我望一眼方程离去的方向，那条路，很长，很孤单，幸好以后我不用再走了。

在回去的路上，周之靖问我，他对你不太好吧，我默然笑笑，我不想违背本心说好，又不能说不好，干脆不说话，只不情不愿地摇摇头。

周之靖拍拍我的手，笑道，以后就好了。

我低低地嗯了一声，眼泪又掉下来，我想我真是被方程虐到饥渴了，一句温暖的话都能随意触碰到我的泪点，我以前不是个爱哭的人，漂亮的女人都骄傲，我也不例外。

我歪头看向窗外，窗外的霓虹灯很模糊，连同夜色，都淹没在我的泪水里。

周之靖把我带回了他的别墅，比方程的更大更豪华，我站在房子的客厅里，觉得自已像一只在夜空里孤飞的雁，天地间哪里都找不到家，周之靖干净的笑，让我微微心安。

周之靖把我推倒在沙发上，又是沙发，我讨厌沙发，于是我弱弱地问，能不能去房间，床上。

周之靖修长的手指轻抚着我的眉毛，散发着淡淡的烟草味，很好闻，他柔声问，这里不好吗？我喜欢。

我不知道男人为什么喜欢沙发，不如床宽大，只是柔软一点而已，难道他们喜欢的就是这种柔软？有可能，他们都喜欢大**的女人，摸着柔软，这跟喜欢沙发应该是同一个原因。

我习惯了屈从和迁就，周之靖开始吻我，一边吻一边解我衣服的扣子，他嘴里的烟草味可不如手上的好闻，但他的吻技非常好，只一会儿就把我吻得晕头转向，不知身在何方，看着我眼神迷离，周之靖笑问，喜欢吗？

头顶的吊灯亮得刺眼，我眯着眼睛害羞地嗯了一声，这欲说还休的风情点燃了他，他动情地呻*一声，顺着我的脖子一路吻下去，伸手到背后解开我的胸罩，一只手抓住我的**轻轻地揉，然后用他修长的带着烟草味的手指很有节奏的挑逗**，我眼看着自已在他的指尖下慢慢沉沦，心想，这只手挑逗过多少女人。

男人脱了衣服都一个样，禽兽样，周之靖那么温雅的一个人也很禽兽，这让我很失望，我没有过实质性的男人，方程只会以他变态的方式折磨我，所以尽管周之靖让我失望，但我并不讨厌，这世上，没有女人会讨厌周之靖，因为他是个温柔又风情的禽兽。

他非常温柔地进入我的身体，一边吻着我脖子，一边抚摸我，每一个能动的地方都没闲着，原来男人在床上会这么忙，但我没空多想，我感觉整个人飘向了云端，叫声也越来越响，方程给我的是恐惧和屈辱，周之靖让我感受做女人的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