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吼什么吼？当办公室是你家？”凌倩忽然出现在办公室门外，她目光冷冷剐着我，却对宁凝说，“宁凝，给这个不懂规矩的东西记个小错，按制度条例扣取奖金。”

我操，把我当猴耍了，刚阴完五万块，这会儿又扣奖金？我暗暗操她，不敢做声，事实上是我自己错，我不应该大吼大叫的，都不知道瞎兴奋个啥。

凌倩说完并没有立刻离开，反而走进来，进了组长办公室，没多久以后还把宁凝宣了进去。从宁凝进去那一刻起我就隐隐担忧，等她们出来，凌倩一离开办公室我就跑到宁凝面前问：“怎么了？那个衰神都跟你说了些什么？”

宁凝笑道：“没说什么。”

怎么可能？我怀疑的口吻道：“真的？”

“真的，我保证没坏事。”

我放心回了自己的工作岗位，开始考虑怎样才能让凌倩签了付仁的合同。

想了半个多小时，我决定明着跟凌倩说，因为当时是她主动带我去的纸品公司。为什么带我去，会不会是故意给机会我赚外块？我觉得有可能，指不定她对付仁的一举一动早就了若指掌。如果真是这样，我瞒骗她，大概只会令事情适得其反，思来想去还是明着说好，她不是要我给他工作吗？那就来个大家相互要挟。

算计好了，看距离下班还有一个小时，时间充足，我先上了个厕所，然后回来拿上合同准备去找凌倩。但是，经过宁凝的工作岗位，我竟然看见她在收拾私人物品，据我所知通常这么个行为不是被解雇就是升迁，宁凝属于前者还是后者？

妈的，大概不用想都是前者。

我忽然间很愤怒，血液倒流恶向胆边生，凌倩明明答应过不处理宁凝，竟然无耻的反悔起来，我不找她算账还算男人？我对宁凝说：“宁凝，你不是说那个衰神没说什么吗？”

宁凝停下手说：“确实没说什么坏事，我就随便收拾收拾。”

宁凝回答很自若，但是在我听来却显得那么言不由衷，所以我飞快道：“我去找凌倩，你先别收拾，等我回来……”

宁凝在身后呼喊着让我回去，我没理会她，而是一头扎进电梯，杀向了楼上凌倩的办公室，往她跟前一站，开口道：“凌总，你之前答应过不追究宁凝，为何出尔反尔？她是老员工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看看一组没有组长这段时间她的工作量多大，她出错几率还那么低，瞎子都知道这是个物美价廉的好员工，你眼睛那么贼你还视而不见？”

凌倩拍了下办公桌，大声道：“说什么呢？说谁眼睛贼？”

妈的，她拍了下桌子，把我气势都打乱了，我情不自禁改口道：“说……你眼睛……漂亮，有神韵，怎么看怎么英明神武，这事情是你干的吗？所以，凌总，收回圣命吧，一举两得，名声好了，老子还对你感激不尽，不是，不是老子，是小人，小人肯定一辈子记住你的大恩大德。”

“听你这口吻，原来我名声不怎么样啊！”

不是，我那是比如。”

“比如是吧？”凌倩微微笑，就一秒，笑容骤然收回，继而冷冷挤出一个字，“滚。”

“滚可以，你别解雇宁凝。”

凌倩又拍了下桌子：“你说什么乱七八糟，谁要解……我干嘛要向你解释？你不是我上司我干嘛给你解释？就算Vincent都不能这么要求我，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有点发抖，但还是硬着头皮说：“你答应过我的。”

“你要搞明白，你没有资格跟我讨价还价，我的任何行为不需要向你解释。”凌倩站了起来，目光中透露着一股怒火，她指着门外大声道，“白痴，你给我滚出去……”

真的好不甘心，难道宁凝就这样莫名其妙被扫地出门？这都怪我啊，她好心好意来看我，就因为这么一个行为被解雇？越想越气愤，我都准备拉门走人了，结果又停了下来，背对凌倩说：“凌总，如果宁凝走了，你把我也弄走吧！”

“什么意思？威胁我吗？”凌倩大笑，“哈哈哈，好，想走是吧？你越想走我越不给你走，你可以辞职，一个月后才批，这一个月我玩死你，你欠我钱，我还告你。”

我懒得跟她说话，拉开门，走人。她妹的，实情是我无言以对，感觉自己冲动了，与凌倩斗，我不具备实力和资格。而且这个衰神看样子不逼得我和她合作誓不罢休啊！

按了电梯，我心情很糟，无法平静，不知怎么回去对宁凝说。凌倩真的弄到我特别不爽，我甚至有个冲动去找凌微微，和凌微微合作借笔钱还给凌倩，再求凌微微把宁凝调到不受凌倩管辖的部门，凌倩整我，坑我五万块，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吧！

叮一声响，电梯门开了，我走进去，按了关门键，电梯开始往下降了我才发现角落里有个人，回头一看，竟然是穿着一身白色职业装美若天仙的凌微微，她正微微笑看着我，我立刻说：“对不起，我刚才没有看见你在。”

“心不在焉啊，干嘛了？”

我苦笑道：“和凌倩吵了一架，死衰神老是整我，不知道是不是我上辈子挖她家祖坟了，我恨我没挖啊，什么破祖宗，生了个这样的子孙。”

凌微微笑容收住了，目光中甚至有股一闪而过的怒火。

“哎，话重了，我们不说这个，你下班吗？”问了句废话，凌微微所在的楼层没有直接离开大夏的电梯，她要坐到十八层大堂再转乘，不是下班干嘛去？

“嗯。”凌微微思考了几秒，问，“凌倩怎么整你？”

我把下午的情况说了一遍，凌微微目光忽然亮了，可她没说话，而在思考，刚好电梯到层，门一开我就看到宁凝，她站在电梯门口对我说：“你刚刚跑那么快，我都没来得及告诉你，凌总是要把我调到人事部，她说Vincent想调我，让我拒绝，说Vincent上面不好。”

操，我错怪凌倩了：“你不早说？害死人啊！”

“我说了没坏……”话说一半，宁凝忽然惊恐起来，声音发抖道，“Vincent好。”

靠啊，我竟然忘了身后还有个凌微微，而宁凝说的这些话……，呵，这次彻底没救了！

微微最先反应过来，嗯了一声以后走出电梯、转乘，离开了公司，留下相互对视的我和宁凝，那个场景诡异极了，不同的一张脸，呈现着相同的一副表情，忐忑、不安。过了好几分钟，宁凝才如梦初醒道：“刚才真是……Vincent吗？”

“我希望不是，但很遗憾，是。”

“这可怎么办啊？”宁凝一副想哭的模样，“我一下把两尊菩萨都给得罪了！”她把我从电梯里拉出去，狠狠掐了我一把，“都怪你，你跑什么跑呢？你不跑就没事了……”

我无语，计算这因果关系，确实是我冲动惹的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