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与红姐刚刚谈完方案,最后以22万元的价格要签合的时候收到了一条陌生号码的短信:有时间吗?
我没有理会,号码也不熟悉,估计是发错了。但十分钟后又发过来一条:我是刘笛,下午能先和你谈谈吗?高源不接我电话。
原来是刘笛,搞这么神秘,还他妈的发短信,别人还误以为我跟她有一腿呢。
我回复她:在外面,回去再说。
签完合同,我安排了下武力先动工拆除部分结构,和红姐打了声招呼便打了辆的回到了公司。高源正在与移动公司广告部的人谈冠名合作的事,我在旁边听着,始终没有插话。等他们谈完走人后我给高源说刘笛刚才给我发短信了。
高源没有惊讶,表情自然地说:“这个婆娘说什么。”
我说:“她想约我谈谈你俩的事,这个有点太蹊跷了吧,为什么找我谈。”
高源说:“她一直给我打电话我没有接,现在听到她说话就头疼,你去跟她谈谈吧,想要钱一分没有,要房子屁都没有。”
我愣了下,心想你们这是家事,我一个外人能说什么。这种理不清的家务事清官也判不了啊,看来这次高源一定拿我当挡箭牌了,估计这次我会成为炮灰的。
风萧萧兮易水寒,单身男人一去不复返。我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顶多赔她笑脸,装糊涂,一问三不知。大不了翻脸也不怕,我可是孤家寡人,什么风言风语都能经受住。
与刘笛见面是在上岛咖啡厅里,她知道我爱喝咖啡,所以更选择了这么一个清静的地方。其实在她没出现之前我就知道她想跟我说什么,无非是劝高源离婚的事,想再打听下他现在都什么呢,跟什么样的女人在一起。
午后的阳光不是很强烈,上岛咖啡馆里只有我们两个人,外面的行人三三两两都是神色匆匆的。刘笛稍稍变了样子,头发剪短了,脸部明显发富,本来就是宽大的一张脸被一个茶色的眼镜遮盖住,显出成熟女人的韵味。刘笛比高源小一岁,据我了解高源和她婚后只过了半年的好日子,之后便是一个礼拜大吵一次,小吵五次,剩下的一次高源会独自去外面潇洒一天一夜。
“木生喝点什么。”
“哦,我随便,来一杯咖啡就行。”
随后刘笛对着服务员说两杯雀巢,现磨,少加糖。
自她摘下眼镜后我没有正眼看她一眼,只能用余光看着忧愁不断的她在叹气蹙眉。我泰然自若地把目标光转向窗外,看着一张彩色的宣传单在一阵大风的吹动下飞向了马路的另一边,身后一位穿着环卫的中年女人正在后面小跑尾随着。
接下来是一阵可怕的沉默,这种感觉好像是小时候犯了错误正低着头等待家人的批评教育。但是现在我长大了,根本不用害怕父母的眼神了。这算什么事,我又没跟你有一腿,又不欠你。
我鼓起勇气说:“刘姐,你今天找我来有什么事,在电话里说不就行了。”
自从她和高源彻底闹扳了后,我就把嫂子这样尊敬的称呼改为俗称姐姐了。
“没什么事就不能见你了,姐姐我想你了,行吧。”
“哎,可别。现在想我的人太多了,你可能得排到下一年。”
“切,你们男人就没一个好东西。”
“这个比喻有点不恰当,我不知道其他男人是什么东西,但对你弟弟我怎么着也得算个好男人吧。”
“行了,不跟你瞎扯了。我想知道高源现在是怎么想的,日子不过了,婚也离不成,庭外调解有意义吗?他那点花花肠子我早就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他现在正在跟一个打过胎离过婚的女人鬼混。看来他真是堕落了,品味也差了,什么货色都往家带啊。”
我愣了下,她口中的女人应该不是胡凤,但是据我这么长时间的观察高源并没有和这样的女人有来往啊,自从他和胡凤在一起后私生活收敛了许多。估计是她根本就是见风是雨,道听途说吧了。
她见我没有接话,又口无遮拦地说:“我只想拿回我应得的,怎么了,这点高源他就这么抠门了,当初大把大把的扔给那些臭女人就不心疼钱了。再说,房子虽然是他买的,但是装修费是我出的吧,酒店投资赔了,但是最后转出去了,至少有一百多万吧。转手后我可是一分钱没见着,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呢,这倒好,我俩现在是跟仇人一样见了面就分外眼红。上次我去找他,看他那表情就好像上辈子投错了胎一样,好像这世上的人都欠他一样。什么东西啊,给他说啊,这事不尽快解决我可是没完的。”
听到酒店的事我心替高源心疼,还至少一百多万呢,最后落在他手里实际上只有不到五十万,有很大一部分被工商给查处了。
我咳嗽了一声说:“刘姐啊,有些事实不是你所想象的那么简单。现在高源的生意是跟别人合股开的,刚开始运营,到处都要用钱。当时不是庭外调节高源已给你二十万了吗,怎么现在反悔了?”
“什么跟什么啊,必须说明白一点啊,是答应给二十万,但是我现在只拿到了五万,剩下的那些他给了吗?叫他写个欠条不写,口头承诺有用吗?说只要离婚证办下来后就给,那是他上坟烧纸坑鬼呢,当我刘笛是什么人了。”
“行了,刘姐你也别朝我吵吵了,高源的意思你也明白,我虽跟他是朋友,但你们这事我谁也不偏。我也不是法官,你们如果协商不定就再去法院吧。”
刘笛听了脸孔扭曲了下,痉挛地说:“好啊,这可是你说的啊,那你就让他等法院的传票吧。”说完她甩了下桌子,戴上眼镜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