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大病一场！

在医院打点滴的时候还在想着自己拿他当兄弟那段时光里发生的事情，

想到有一次，他喊我一起去学校的澡堂洗澡，萧夫人吵着要帮我擦背，我当时感激的泪水连整个澡堂池子都装不下，我们两个在池子里玩耍比谁憋气时间长，一直到澡堂开始放水，我们两个像两条鱼在没有水的鱼缸里蹦跶，甚是开心。

现在躺在医院里想起这些，想到一个男同志去男澡堂洗澡！这他妈的和一个男人去女澡堂洗澡有什么区别！啊！啊！啊！啊！

想到萧夫人帮我擦背的时候一边滴着口水，一边发出怪声，想到自己还和萧夫人在池子里嬉戏的场景，

坐在医院里打点滴的我，气到心脏内伤爆裂，气到血液往盐水瓶里回流，就差一辆车把我拉进太平间了。

而这些，此刻，我通通都没有告诉虎牙，她虽然才15岁，或许她有她的权利知道这些，她有她的权利去认识这个人，

但我觉得我没有权利去告诉她这些，至少我没有这个勇气，又或者说，我更想成为那个阻止这一场以悲剧结尾而相遇的那一个恶毒的人。

插播

爱情就像强盗不是吗？来的时候，劫财劫色，留下一辈子都忘不掉的东西！你们认为的爱情是什么一个摸样的？

夜是不是深了？夜是不是太过黑了？

也许白天从未在意过黑夜，它们永远不再见面，彼此恨之入骨。

我无意看了下窗外，一轮弯月透着寂寥，那是一个孤单女人一只手搭在窗沿，轻轻吐出半口烟气的味道，烟气萦绕在屋檐下久久没有想散走的意思，也许它们也知道，这一散，永远不会相见！甚至来彼此不及告别！

虎牙说她睡不着，一般小孩子睡不着都会叫大人讲一个半个睡前故事，虎牙却拉着我的手要讲故事给我听！

我答应，她脸上泛起了笑容，月光下，眼角的泪痕和她的皮肤一样透亮！

她总是那么的容易快乐，她从一种情绪转到了另一个情绪，简直可以和光速媲美。

虎牙讲故事有个特点，就像商场过节搞活动一样，人家买一送一，她是讲一送一，永无止境，就这样我一个接着一个听了很多关于虎牙和她家人的故事，直到她睡着。

故事里，她提的最多的一个叫赖雕的人，那么，我就从一个叫赖雕的人说起……

小赖雕生长在孤儿院，

自小脑子就不正常，小赖雕原来不叫赖雕，

孤儿院院长帮他取了个很有内涵的名字叫书祥，希望他长大以后会读书又吉祥。

但是，院里的大人小孩都喜欢叫他小赖雕，因为赖雕在当地方言里是傻子，傻逼的意思，刚开始院长一直坚持叫他书祥，后来院长也熬不住了，好像不跟别人一样叫他赖雕自己也就会变成傻逼一样，所以也跟着别人叫他赖雕。

可是，小赖雕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傻，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傻就好比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上一样，

为此，他曾经问过院长好多次，院长百思不得其解，

院长也不知道小赖雕的父母是谁？从哪里来？要到哪里去？……

可是，院长要在小赖雕面前维持堂堂一院之长的威严啊，

所以，院长以在傻逼面前不能有了答不出的问题为宗旨，于是就告诉赖雕说，他和孙悟空一样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谁想小赖雕从小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的铁杆粉丝，听了以后狠是兴奋又是幸福。院长也高兴得像个屁一样，感觉自己仿佛登上了月球，瞬间伟大得像个太阳。

不过，小赖雕高兴了没几天后，

又想了另外一个问题问院长，那就是自己的脑子为什么不正常？为什么自己是个傻子。

院长感觉自己在小赖雕的生活里比小赖雕需要呼吸的空气还要重要，

自己嘴里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可能成为小赖雕人生路上的指路牌，风向标，

于是院长每次回答问题之前，都要像便秘患者一样，苦思冥想数个小时，措辞极为慎重，他不愿意从自己嘴里说出草率没品味的答案……

这次也一样，小赖雕像在公共次所排队一样，

蹲在院长面前焦急的等待院长的答案，

小赖雕喜欢面对面盯着院长的脸，

因为不愿意漏掉院长脸上的任何一个表情，

就在院长焦急的连内裤都湿掉的时候，小赖雕突然说：

院长，我……我……是不是我像孙悟空一样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时候，

有一块石头砸到了我的脑袋，脑袋被砸坏了呢？？！

院长听了以后，眼睛瞬间放大10倍，连忙点头说了几百个对，仿佛自己是上帝，点头小赖雕便可进天堂。

此外，其实当时小赖雕的年纪也不小，不过，

小赖雕在院里还认了一位姐姐，那就是比他小很多的虎牙，小赖雕竟然认一个比他小的人当姐姐！

虎牙之所以可以像大姐大一样罩着小赖雕，

不是因为虎牙真的有黑社会大姐大的能力，而是因为虎牙有个叫沈默的哥哥，

沈默是院子里老大。

同样，虎牙之所以愿意罩着小赖雕，不是因为怕小赖雕在院里被别人欺负，而是为了让小赖雕可以让她自己独自一个人欺负！自私和任性怎么区分？尽情想破脑袋吧！

他们这样无忧无虑的日子一直持续到好几年前的一个冬天。

冬天是个特别适合离别的季节，

那天夜里下着那个冬天的最后一场雪

，沈默带着虎牙和小赖雕离开了孤儿院，，

奇怪的是，上帝总是让命运相似的人在地球的某个地方相遇，

他们在开往一辆未知城市的火车上认识了现在的妈妈，

原来妈妈也可以相遇相知相识，

正是从另外一个城市逃出来的莲，谁一不知道莲曾经经历过什么？

谁也不知道这帮人曾经在多少座城市逗留，

看过多少座城市的美景，最后选择在现在的这座城市栖息，

这个经历过浮华的女人，后来用她所有的积蓄开了这家DIRTY CLUB酒吧。

从虎牙的“坟墓”里出来，回到任菲的房间，天已经微微发白了！

轻轻开门，悄悄蹲在床边，静静看着任菲的脸，她熟睡的样子，

轻轻将她一缕头发掠过耳后，我的手穿过着她的黑发，

我记得这动作是一首歌曲：

穿过你的黑发的我的手

穿过你的心情的我的眼

如此这般的深情若飘逝转眼成云烟

搞不懂为什么沧海会变成桑田

牵着我无助的双手的你的手

照亮我灰暗的双眼的你的眼

如果我们生存的冰冷的世界依然难改变

至少我还拥有你化解冰雪的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