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几日突击就能将伸腰展腿的舞蹈盲人变成高手,那这个世界上所有的舞蹈家都该集体跳楼撞墙吃豆腐噎死。
半个月后,我的舞姿依然不堪入目,而选拔赛却早早到来。
小白自然是出尽风头,众望所归。
当轮到我上场时,就连临时搭建的木制楼梯也和我做对,竟将我的鞋跟卡在中间,我一急,一使劲,鞋出来了,根却还在里面。
我无奈地跑上台,一只脚高,一只脚低,走路都很困难,更不用说跳舞。
只好将两只鞋子都脱掉,赤着脚跳个一塌糊涂。
台下不时传来喝倒彩的声音,露天的舞台好冷,我看到台下老公眼中惊愕的神情,猜想他肯定觉得我此时更丑,臭不可耐。
我不知自己怎么跳完舞蹈,下台的时候就像喝醉酒的人,神情都有些恍惚,我还没有输的这么惨,这么丢人。我想到小白肯定在胜利席上笑着看我,想着老公将我和小白以比较,肯定我觉得是个笨蛋。
我想的很多,平日的冷静似乎也消失了。
我拨开人群,提着鞋子就想回到宿舍哭一场。
此时,只有温暖的床才是我的伙伴。
心里苦笑,饶是你再以为聪慧,却还有难以掌控之处,我今晚很失败。
惨败!
走走着,突然被人搂着腰抱起来,我一惊,原来是老公。
他似笑非笑地望着我,道:“你还会跳舞?”
我看着他该死的笑意,突然很委屈,我狠狠地盯着他,咬牙切齿地说:“嗯,化蝶!”
“化蝶翩翩飞舞?”
“化蝶死掉!”
“那也我们两只蝴蝶一起。”
“你还是去拜访卡门姑娘吧,她嘴里的玫瑰花还带着唇温呢”
老公哈哈大笑,将我放在路旁的石岩坐好,又脱下自己羽绒服套在我身上,将我包裹个结实,最后将我脚埋在他羊毛衫里面,贴着暖暖的心口。
“大开眼界!”
我看这他,不解。
“不可一世的你竟然会吃醋!”
我恼羞成怒,狠狠地将他踹到,光着脚丫站在地上,喊道:“是又怎么了,要是您大人大心胸,我这就是跳卡门,我也邀请个帅哥陪我!”
老公将我重新按坐下,无奈地说:“不我是阻拦你,只是你这种舞姿,什么时间才能学会卡门,再说还找什么帅哥,我不就很帅么?”
我没说话,再次将他踹倒。
不知什么时候,天又零散的落起雪花,一片落在我脸上,好凉好凉。
老公将我抱在怀里,用羽绒服盖着我的身体朝女生寝室走回。
“放下我!”我很娇羞,虽然大多数人都在看选拔,还是有很多来回走的人,在校园里,即使是夜晚,这样也太扎眼。
“傻瓜!”老公用下巴摩擦着我的脸,宠溺地说。
2004年就在一场场零散的雪中慢慢落完,转眼又是假期。
我很想家人,也从来没有不回家过年的惯例,所以早早准备车票,憧憬着回家后妈妈承诺要杀掉大公鸡的鸡腿。
老公没回家。
他说他要利用假期,找份工作好好赚点银子,以应付下学期的生活,游戏。
若是回家,来回路费就好多,而且回去也没事,浪费时间。
我还是认为过年应该回家,否则会很寂寞,可劝阻不好,老公这人就这样,一旦做出的决定,任何人都无法撼动。
我只好坐的车里看着老公身影越来越远,将头埋进羽绒服里偷偷流眼泪。
离别恨,相思苦。
古人真是一语道破天机,离别的时候,难过到一定程度,确实有几分元愤懑,而回家后才发现酥酥的鸡腿并没想象中那样好吃,味若嚼蜡。
我很想给老公,想给他打电话,可他和同学租住的地方没电话,他也没有手机。
我只能每日守在电话旁,等着老公可能会打来的电话,常常是守了很久,却什么都没等到,相思,是种毒药,让我心肠皆碎。
很久,这时间似乎持续了很久,老公才打回第一个电话。
这个电话已是春节后的第三天,我细细算算,已是二十三天后。
二十三天,第一个电话!
电话里,老公的声音很爽朗。
“美女,有没想我啊?”
我没出声,他是我最爱的男人,他说出一个字,我就知道他真实情况,他越是笑的傻乎乎的开心,就越是要掩藏心底的落寞。
他肯定过的很不好!
“有点哦,若不是有好吃的鸡腿,我都会想的哭起来。”
“还不错,至少还能和鸡腿相提并论,证明老公在你心里还有点地位,没有被区区二十三天就抛到脑后。”
二十三天,你也知道二十三天啊!
“想抛弃来着,有担心过年去没人给我拖箱子。”
“那也不错,有作用就好。”
然后就是沉默,他说句并不好笑的笑话,我也再笑不出来。
我只能从话筒里听到他的呼吸声。
“多穿点衣服,这样看起来就不显胖了。”
“有什么用,有那么多鸡腿,不胖才怪!”
“出门还是用帽子将脸遮起来,省的被吓死路人。”
“嗯,建议不错!”
“那就再见?”
“嗯!”
我挤出个笑容,挂断电话,却冲进卧室抱着枕头流泪,老公啊老公,你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说话这么没有底气,你过的很辛苦吗?
我好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