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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司小姐，您现在不能见楚昊天。”
司楠的请求一再被拒绝，她颓败地往门外走。
警察局门口的旋转门里，司楠手扶着金属栏杆，不停的随着摆动的门在里面转着圈圈。
原来现在她连见楚昊天一面都这么难，呵呵......没有了身份，果然什么事情都不好办了
阳光透过玻璃折射到司楠的眼睛里，很痛。她不闭眼，不回避，任由自己这么被阳光伤害着，似乎这样能缓解心里的一点点痛意。
楚昊天……
我究竟该怎么做……
失神间，身子被一股大力从门里拉了出来，拉到警察局门口的空地上。
司楠的身子一个踉跄，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抬头看去……
“楚涵？”
楚涵硬是从他挂满淤青的脸上挤出一抹笑痕，别扭又难看。他的头发已经剪成了板寸，耳朵上的十字耳钉已经取下来，整个人还是一样的帅气，可是没有了那一层笼罩在外表的阳光，显得不合气质的凝重和沉稳。
心里背负太多债的人都会散发出这样的感觉。
就像楚昊天。
就像司楠。
看着楚涵这样完全大变样，司楠站直了身体，本来还想问关于楚昊天的事情的，却改口说道，“楚涵，你的脸怎么了？”
楚涵尴尬一笑，摇头，“没什么。”
“头发怎么也剪了？是和晨菲闹矛盾了吗？”司楠盯紧楚涵的眼。
楚涵不着痕迹的躲开，收起那一抹硬挤的笑容，“没有，只是觉得太长了不好打理。”
司楠点点头，也没有再继续多问什么，两个人之间忽然出现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你来看我哥的，他怎么样了？”楚涵率先打破沉默，也许他们之间共同的话题便是关心现在的楚昊天。
“我没有见到他。”
“为什么？”
“......”司楠苍白的一笑，楚涵当然懂了。
“走，我带你去见他。”楚涵上前抓起司楠的手便往警察局厅里走。
“不用了，知道有你帮他就可以了。”司楠知道要是她和楚涵一起进去也许更加坏了楚昊天的心情，他现在对于楚涵本身还有怀疑。既然帮不了他，也就不要给他徒增什么烦恼了。
淡漠的声音自楚涵的身后飘来，飘到楚涵的耳朵里，僵住了他的脚步。
拉住司楠的手，缓缓松开……
楚涵出奇的冷静，然后默然的笑了。
“司楠，是怕我哥见到我们一起去不开心吗？”楚涵自顾自的问了一句，并没有想要得到什么回应。
“楚祥生不是楚昊天杀的，他冷漠，但不残忍。”司楠说。
楚涵微笑，“我也相信我哥，那天是我脱下衣服让他进去的，我只是没有想到这会是一个局，而作这个局的人竟然是......他连带他的儿子也一起算计了进去。不过，你放心，我哥他不会有事的，我已经联络好了律师，很快就会赶到这里。如果你想要见他，我帮你安排。”
司楠淡然地一笑，恐怕她见不到他，也是有人帮忙安排的吧！
“只要知道他没事就好了，我，见不见他，没有那么重要。”
司楠满脸的担心听到楚涵的话总算是有了一丝缓和，虽然不确定楚涵是否真的能帮的到楚昊天，但是只要不是站在对立的角度上就很好了。
“对了，楚涵，你爷爷去世的那一天，你不是说要来江阳别墅，为什么最后过来的成了巩芯然？你的脸是不是和......”
楚涵没有回应，只是象征性的恩了一下。
“有些忙……”
司楠点头。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楚涵和司楠之间竟然多了那么多的陌生疏离感，谈话的气氛变的尴尬又深沉。她也觉得眼前的这个大男孩的气场忽然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律师来了，那我先进去了。”楚涵看着手中的响起来的手机，对着司楠说道。
“好的。”
“楚涵，我相信你，从来都没有要害楚昊天的心思，你一直当他是大哥！”
司楠对着楚涵的背影喊道，顿了一下，嘴角露出了笑意。
有你这句话，够了！
10.8开始
918
告别楚涵，离开警察局，司楠一个人漫步在有些阴的天空下。空中一朵又一朵泛着黑的云彩遮挡住了它原本的蔚蓝，看不清本质。
司楠仰望着，想着……
那些蔚蓝才是天空原本的色彩啊……
这几天在别墅里呈现出来的那个人才是真正的楚昊天啊……
那些冰冷，那些无视，那些冷漠，就像现在遮盖住蔚蓝天空的乌云，掩盖了真正的楚昊天。
放下扬起的脖子，抱紧自己的肩膀，司楠打了个冷颤，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谁知晓郑虹那诸多的秘密，恐怕也只有他了，那个她应该称之为父亲的人。
上一次在骊山精神病与桑定年对峙的画面一跳一跳的进入司楠的脑海。
真的还要去见他吗？
骊山精神病院。
司楠站在长廊尽头的那间小房间外，透过门上的长形玻璃观察着坐在雪白床褥间的桑定年。
比起上一次见到他，他苍老了很多，也安静了很多。
如果没有那卷录像带，如果没有南馨雅漂浮在脑海中决然凄惨的哭脸，再见到司震山那封信的时候，她会同情桑定年的吧？
虽然一切都已经发生，可是她宁愿选择什么不知道。
手，有些颤抖的轻放到玻璃门上，用力一推。屋子很安静，门被推开的声音显得很突兀。
桑定年有些呆滞的目光移动到门口司楠的脸上，犹如死灰一样的眼球中出现了一抹轻易捕捉不到的惊喜。
司楠的身子靠在了墙边，双手背在身后，有些逞强，有些紧张，有些怨恨的望向桑定年迎来的目光。
桑定年的目光好像游离一样扫过进来的司楠脸，然后非常自然的低下了头，一点一点的，不再理会她。
紧绷在墙壁上的身体有了一丝的缓和，司楠稍稍放松，却还是不敢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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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疯吧？”与上次一样的开场白。
桑定年依旧点着自己的脑袋。
司楠拿出百分之两百的精神观察着桑定年所有的举动。
“郑虹的弟弟，郑凯，也就是你那个心理医生，其实一直在给你催眠做心理暗示，你是知道的吧？”
桑定年依旧一点一点自己的脑袋，轻轻微笑着，不知道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
司楠的身子轻轻前移了一小步。
“桑定年，你也知道自己对不起南馨雅吧？所以你故意顺着郑虹的意思麻痹自己，将一切的罪孽强行推给司震山，你在欺骗你自己，对不对？”
桑定年依旧自顾自的做着自己的事，好像忽略了司楠的存在，又好像是在安静等待她继续说下去。
司楠的双手紧握成拳，指尖扣住自己的掌心，很疼，却能刺激她的神经，给她一点点勇气。
“我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知道吗？你和南馨雅的亲生女儿，尽管我唾弃，尽管我不想相信。”
桑定年的眸光有了些许的变化……
南馨雅当年离开你的时候就已经怀了我，是司震山，是你和郑虹联手对付的那个所谓的敌人将你的女儿亲手养大，还送到英国学设计，还在自己临死前给我做了规划，就是为了躲开你这个亲生父亲的迫害！”
司楠的神经开始打结，身体开始颤抖，仿佛又被推进了无边无际的黑暗，只有她一个人奋力挣扎，却怎么也挣扎不出结果。
桑定年的头不在继续一点一点，他的嘴角也没有了那一丝微笑，只是他的头依旧低着，稳稳的盘坐在病床上。
他轻轻抬头，对着司楠嘿嘿一笑，“小雅……小雅……”
“制造这一切的是你，结束这一切的也应该是你……”
“司震山……司震山……”桑定年重复着。
司楠猛地上前一把将桑定年的身子推倒在床上，愤恨的差点哭出声音，“你别再装了，你告诉我你没有疯对不对，你去指正郑虹啊，你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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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近乎疯狂，对着呆愣在床上的桑定年一顿嘶吼。随即，她微笑，笑的冷漠无助，看着被自己推倒在床上的傻傻呆愣的桑定年，突然有种心凉透的感觉。
司楠，你是疯了吧？疯到竟然想来找另一个疯子帮你？
你忘了那本录像了？
你忘了桑定年是如何迫害你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