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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近凌晨，楚好天坐在阳台上抽着烟，眼神落在不远处的床上光洁的后背上。

他听到她忘我地说道，“楚昊天，我爱你！”

他本能地回应道，“我也爱你，司楠！”

这是唯一在他清醒的状态下去承认他对于一个人的在乎和爱意，他感到很满足。看着她安然地睡去，嘴角带着笑意，他却了无睡意。

最近的一切都来的太快，死亡来的快，失去来的快，幸福来的也快。

他犹然记得那天当他走出病房的时候，楚祥生挣扎着想要坐起来。也许是他自己也感觉到了他这次住院的不同，他想要和楚昊天做一次身体上的告别，拥抱之类的，以证明他们其实彼此憎恨又彼此敬仰和爱过。

而他，只是冷漠地回头，看着他垂死的挣扎，涨红的脸，带着满腹的心思，走了出去。

这几天，他之所以没有走出去面对那一切，也是因为他曾经一遍遍地在心底问自己，“是否真的是你杀了楚祥生？”

“他死了，他这一次真的死了，为什么你却不快乐？你不是无数次幻想着他横着进去再横着出来的吗？”

他自己无从回答，也许，骨子里，他和楚祥生一样。不愿意去承认他曾经做错的事情，就像他不愿意承认，也许，这么多年，他真的恨错了人。他愿意接受这个嫌疑犯的罪名，让自己被仇恨，让心灵得到一点解脱。解脱之后，他再卷土重来，送万恶的人下地狱。

掐灭了手中还没有燃尽的烟头，看着窗外即将升起的太阳，楚昊天起身。轻声地走到司楠的身边，俯身在她的额头一吻，“等我回来！”

当一个人能够输得起的时候，他就能够爱的起！

这是他这些天来唯一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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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因为昨天的疯狂和昨夜的缠绵，司楠这一觉睡了好长的时间，当她伸手想要去触碰旁边那个人的时候，却是扑了个空。身体陡然地坐了起来，脑袋瞬间清醒，她赤着脚跑下了床，披了件睡意，就开始在房间里寻找他的身影。

“楚昊天，你在哪里？”

“楚昊天......”

听着自己一声声的回应，心中明明已经有了答案，却似乎不敢面对，脑海中浮现出楚昊天胡子拉碴地被警察带上手铐的画面，他猛地一回头，对着她灿烂的一笑。

司楠右手的四只手指都被咬在嘴里，她被刚才这样想象中的画面有些吓着了。看见旁边的电话，她开始按下楚昊天的号码，却听到了客厅传来的铃声，顺着声音，她看到了放在电视机旁边的楚昊天的手机。

连手机都没有带，有可能就在附近。

司楠这样安慰自己，颓然地坐在沙发上，双腿弯曲起来，双手环抱着整个身体和腿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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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天，你在哪里？你还好吗？”

“昨夜真是的是你说爱我的吗？”

司楠不知道自己等了多久，她拿起楚昊天的手机又去拨打楚涵的电话，依旧跟昨天一样是无法接通的状态。眼神在触及到电视屏幕的时候，却蓦然想起来，打开电视机，她如愿地看到了关于楚昊天的报道。大量的记者拥挤在警察局的门口，争先恐后地报道着。

“近日，一直备受关注的华语集团前任总裁楚昊天先生涉及杀害其爷爷，也是华语集团最大的股东楚祥生先生的案件在今日正式地拉开了调查的帷幕。而关于楚昊天的嫌疑，正是其叔叔楚在民检举的。楚昊天也在几天的消失之后，主动接受调查，我们看到，楚昊天先生从那边来了......”

“楚昊天先生，请问你现在有什么要对我们媒体说的吗？”

“楚先生，您和楚在民之间的矛盾是围绕着华语集团的控制权展开的吗？”

......

“不知道这场家族争斗案将会有着怎样的结局，听说今天还会有一位证人证明她曾经亲耳听到了楚昊天对于楚祥生的杀害动机。目前，我们还不清楚这位证人到底是谁，新闻报道为您报道。”

......

楚昊天一如既往地目无表情，她看见了他，不像她想象中的胡子拉碴，还是一如既往的干净历练。他进入警察局门口之后，突然一个回头，对着镜头淡淡的一笑，很坦然。

司楠的心就在一瞬间被提了上来，她仿佛感觉到那个笑容，他就是对着自己笑的，他知道她在看他！拿起手机和钥匙，她就往外冲，冲到门口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没有换衣服，没有换鞋子。她又匆忙地回来穿上衣服，此刻，她只是想要去看看他，别无他念。

出租车在开到了警察局的门口的时候，司楠还是有些恍惚，她从未想到过有一天，她会来这样的地方看望楚昊天。也许，他们会隔着一层玻璃，久久地凝视，没有语言，也不需要，彼此都懂。那样的画面又让她联想到了在精神病医院和桑定年的见面。

司楠害怕有记者，带着墨镜和鸭舌帽，低头朝警察局走去

“哎呀......”却在没有走几步路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一双黑色尖头皮鞋。

“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抱歉！”司楠说着就要往里面走，手臂却在一瞬间被人拉住了，接下来，对方发出的声音更是吸引了她全部的注意力。

“司楠？”带着几分确定又带着几分疑惑。

“郑虹！”透过墨镜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出现在这里，司楠很惊讶，她们两个人之间的缘分怎么就这么的浓厚，走到哪里都能够碰的上。

“哈哈......果然是你啊，好久不见，司楠，你过得还好吗？”郑虹满脸的笑容，那么的不真切。

“......”司楠没有说话，她不想跟她多说什么。

“哦，我怎么忘记了呢？你身后的那棵大树倒了，你怎么能过的好呢？看我这个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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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虹，放开我，我还有事情，我们之间，没有共同语言。”司楠挣扎着从郑虹的禁锢下出来，不过，郑虹的力道早在她被甩耳光的时候，她就知道了。

“你今天来这里是来看楚昊天的吗？他现在都一无所有了，你还粘着他干嘛？还不赶快找个下家，趁着年轻，否则，你怎么跟我斗呢？我可不喜欢我的对手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司楠！”郑虹丢开司楠的手，然后，又拍了拍，仿佛司楠的衣服脏了她的手。

司楠不想理会她，一心只想着见到楚昊天，迈出去的步伐却再一次被郑虹的声音给拉了回来。

“司楠，难道你就不想知道我今天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吗？要知道，跟你有关的所有人，所有事情，我都有着浓厚的兴趣，尤其是对于那些你司楠特别在乎的人。”

郑虹对着司楠的背影笑着说道，又不停地摆弄着自己猩红的指甲。

“你什么意思？”司楠转过身来，想起来楚昊天曾经说过的一句话。

“对于楚在民我早有堤防，只是这一次，他的确让我有些惊讶。依他的能力和鲁莽，这些事情，设计中的小细节，他应该做不到！”

难道这里面还有郑虹的事情？

那楚昊天有今天这个局面又跟自己有关系了？

“司楠，从你的表情中，我知道你已经有了答案。你从小就很机灵，怪不得司震山一直夸你，我常常想要是我的孩子也活着，他也一定和你一样的聪明。”郑虹却不再跟司楠继续上一个话题。

“郑虹，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司楠说话的声音不免暴躁起来，每一次面对郑虹，她都无法淡定下来。

“司楠，你看你，又急了？总是这样，怎么行呢？你难道没有看报道说，今天楚祥生的案子会出现一个神秘的证人吗？她能够证明在两次公开的场合，楚昊天描述过他想要楚祥生死的话语，充分地证明了他有杀害楚祥生的动机。”

郑虹所说的话，司楠的确今天早上在电视的报道中已经听到过。只是，她没有想到，那个证人会是她？其实，她早就应该想到的不是吗？

早就巩芯然告诉她，现在轮到楚昊天的时候。

“郑虹，你到底想要干什么？”

司楠想到了一个个离开自己的亲人，而这次的对象是楚昊天，她在害怕！

“司楠，你现在是不是感觉到特别的害怕，是的，你看你的手在颤抖，你的胸口在不断地起伏，你看着我的眼睛告诉我，你恨不得生吃了我。因为我不是伤害了你，而是伤害了你在乎的人，楚昊天他现在应该是你最在乎的人了吧？你的身边也没有什么可以让你在乎的了！”郑虹一步步地逼近司楠。

“郑虹，仇恨是你我之间的事情，跟别人没有关系。你不要再让你自己身上的罪孽更加深重了，到时候，你连下地狱的资格都没有。”司楠的声音里因为气愤和害怕而折射出无力的威胁。

“地狱？我为什么要下地狱，地狱是为了留给你们这些害我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的人的！司楠，我发现，折磨你已经无法让我得到快感，因为你身上的伤痕太多，再多痛几处你已经不再在乎。所以，我就要开始折磨你在乎的人。你说，你这里会不会孕育出下一个可以让我折磨的对象呢？也好让我的孩子彻底的瞑目，因为我给他送来了陪葬的人！”

郑虹的手轻轻地抚摸在司楠的腹部，她的身体忍不住地颤抖。

郑虹她就是一个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