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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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

“哥...哥...你怎么了？”楚涵摇曳着楚昊天的衣袖，想拉回他的神志。

“哦，没什么，只是病房里的空气太闷了，我突然觉得头有些晕。”楚昊天一边说着话，一边脱着楚涵给他的外套。

“这样啊，那你在这里坐一下，透透气，歇一会。”

楚涵接过外套扶着楚昊天就坐了下来，他伸手就要往西装口袋里掏烟，一次两次都找不到口袋。一低头才发现，原来西装在自己的手上拿着，他又伸进去一阵摸索。终于，摸出来一个烟盒，却一个手不稳，“啪”的一声落在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楚昊天就那样怔怔地看着地上的烟盒和散了一地的烟，也不动手去捡。

“哥，你到底怎么了？”

楚涵的手落在楚昊天的肩膀上，他回过神，蹲下身去捡那一地的烟。

“我来吧！”

楚涵把散掉的烟一根根捡起来装在烟盒里，递给楚昊天。他却在接过烟盒之后，突然站起身往外走，不顾后面楚涵的喊声。

“哥......楚昊天......你哑巴啊？爷爷到底跟你说了什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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助理看到楚昊天终于出来了，感觉走路有些踉跄，急忙迎了上去。

“老大，怎么样了？”

楚昊天却没有理会助理的问话，径直钻进了车子了，身体重重地埋在了座位上，闭上眼睛。

“赶紧开车！”命令的语气里面却充满着颤抖的声音。

“哦，是。”

助理也看出来了不对劲，楚昊天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能淡然自若地去应对，今天这样是怎么了？可是，他可没有胆子去问为什么。

车里开离了瑞金医院，助理一边开车，一边从后视镜中观看着楚昊天的脸色，他一直仰躺着，闭着眼睛，眉头紧蹙。

“楚总......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助理每次一紧张的时候，就会把“老大”的称呼改为“楚总”。

长久的沉默，楚昊天没有回应。车厢里的空气好像凝结住了一样，助理的左手不停地撕扯着自己的领带，怎么那么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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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去墓地吧！”许久之后，楚昊天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来。

助理听到之后，却突然一个急刹车，自己的身体狠狠地向前倾了一下，后视镜中靠在椅背上的楚昊天的身体也被狠狠地甩了出去。

“对不起，楚总，对不起......”

助理紧张地道歉着，等待着楚昊天劈天盖地的责骂。可是，那个人只是又重新坐回刚才的姿势，仿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助理疑惑地摸了摸他的平顶，盯着前方的路再也不敢有什么闪失了。

来到墓地上，看着那朵鲜艳的玫瑰，楚昊天四处张望，却什么人都没有发现。凝视着照片中的妈妈，他轻声问道，“你说他说的都是真的吗？难道这么多年我都是扮演了这样一个小丑的角色吗？”

“为什么我的心里竟然会选择相信他说的话？您走的时候，为什么笑的那么美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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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天坐在墓地的台阶上，抽了一根又一根烟，就那样静静地。直到再次伸向烟盒的手触摸到一阵的冰冷，他才缓缓地站起身，最后看了一眼墓碑上微笑的脸。

“老大，我们现在是要回公司吗？”

这个地方，他曾经送过楚昊天来过两次，他知道每次来过这里之后，他的心情都会很差。

“去别墅吧，她住的地方。”

这个她，指的是司楠，助理也明了。这么多年，楚昊天唯一一个养在家里的女人。而且，那栋别墅的过户手续他也是知道的。

楚昊天弯着腰，双手蒙面，不知道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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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拖着疲惫的身躯从福伯的葬礼上回来了，看着周围一片灯火通明，唯独眼前的这栋房子漆黑一片。她站在楼下仰望楼上自己住的房间，她幻想着有没有人曾经这样仰望过自己，关心过那里住着的那个孤寂的女人如何已经安睡。

她苦笑，应该没有吧！

走到大门口的时候，她突然不想见房间，坐在台阶上，看着自己的影子发呆。

白天郑虹说的话，说话的表情还在她的脑海里，久久都无法褪去。原来那样的女人，也是有人真爱的，而且是福伯那样的男人，而且一爱就是一辈子，而且明明知道不得善终。

呵呵......

爱情真是个奇怪又可怕的东西。

学生时代的时候，还收过男孩们的情书，他们总是说我爱你。那时候，只是觉得“爱”这个神秘而又甜蜜。长大了，经历了，才知道这个字沉重而让人绝望。

环抱着身体，司楠就那样坐在冰冷的大理石台阶上，任由思绪瞟向遥远的地方。她不知道，里面同样有一个人在黑暗中，烟雾缭绕中，思绪飘向了远方。

不知道过了多久，司楠缓缓地用钥匙打开大门，一推门，一阵熟悉的烟草味直接钻入鼻腔。她知道他回来了，只是有些惊讶他怎么会回来。

“你去哪里了？”楚昊天干涩沙哑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

司楠想要伸出去开灯的手悬在了半空中，“我去参加了一个葬礼，福伯的葬礼，他死了，死在我爸爸的墓碑前，自杀。”

司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口气要说这么多的信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一刻就想对着楚昊天说。

“死了......又死一个！”楚昊天说完话，吸了一口烟，红色的火焰一闪一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