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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涵并没有像司楠想象的那样予以否认，而是转过身对着病房门上面的玻璃，摸着胡子，审视着自己那无可挑剔的脸。穿着病号服，也不影响他想要帅气的心情。

“嗯，我来看看帅哥到底在哪里。”

一双手用力地搭在楚涵的右肩上，一个头伸到了楚涵的头的位置，凑在一起，看着镜中的倒影。楚涵因为右肩上的压力身体明显踉跄了一下，回头一看，沈晨菲的脸在他的瞳孔中放大开来。

“你丫的真的是女人吗？力气怎么就这么大？”

楚涵用拇指和食指捡起沈晨菲的手，像丢掉垃圾一样地扔在一旁。

司楠看着眼前的两个人淡然地笑着，心中的疑惑也没有再问出口。说实话，她挺羡慕沈晨菲的，爱，可以爱的光明正大；恨，可以恨的理所当然。她不需要克制，不需要理智，她其实也不是什么好人，只是随性地做着些自己喜欢的事情。

看着她，再看看自己，她活的好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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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菲，你来了！”

司楠觉得自从上次三个人一起吃放以后，沈晨菲对于她的态度就有些不一样，她自己也不清楚那天她和楚涵在里面争吵些什么，只是隐约觉得可能和自己有关。如果是以前，知道自己出事了，她醒来的第一眼一定不止看到关宇杰的身影。

“嗯，感觉好些了吗？”这样正式的关切的语气其实不是沈晨菲的风格。

“好多了，其实，本来也没什么，只是受了一些惊吓。”脑海里浮现出楚昊天的头部缓缓下移的红色液体。

“拜托你，司小姐，以后还是少吓吓我们的为好。姐姐我心律不齐，架不住姑奶奶您这么一次又一次的折腾。”

沈晨菲从楚涵的腿上跨过，从他的身旁挤进了房间，包直接扔在病床上，屁股也直接扔在了病床上，末了还瞪了楚涵一眼，她不是不知道司楠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她也早就想来看看司楠了，可是，一想到那天楚涵凝视着她的眼神，沈晨菲就无法说服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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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曾经以为，性格豪爽如她，不会有那些小女人一样的小九九。原来女人，无论她是什么样的类型，在爱情面前，大致如此。

“你全身上下没有一点能让人看出来心律不齐的样子。”说话的人是楚涵。

“是的，我也没有看出来。”附和的人是关宇杰。

“我也没有看出来。”司楠加入打趣的行列，她忽然想起来，那一次车祸的时候，要出院的那天。就像这样，沈晨菲和关宇杰互相追打着，看来医院真是个联络感情的好地方。躺在这里的那一刻，人们总是对于世界没有那么多的要求，只要健康就好。

那时候，他们的内心多么的清澈啊！可是，似乎才几个月的时间，大家的头顶都笼罩着灰蒙蒙的一片。即使所有人都拼命压抑着那种负面的主导，可是，她还是看出来了，每一个人的世界似乎都由蓝色过度到灰色。

难道这就是成长的代价吗？

还是因为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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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叽叽喳喳地聊着，司楠忽然觉得自己回到了学校的时代，这也许就是同龄人在一起的乐趣。脑海中浮现出楚昊天躺在床上的画面，和他在一起，从来都不会聊到这些。

楚涵接了个电话，转身就走了，关宇杰也送沈晨菲回去了。

病房突然安静了下来，司楠觉得有些不习惯。

“他醒了！”

刚才走开的楚涵又突然折了回来，对着司楠没头没尾地说了这么一句。司楠先是坐在床上，消化了半天，反应过来之后，忽然站起身跑了出去。

“司楠，你的鞋......”

一口气跑到十六楼，感觉到心扑通扑通地直跳，他终于醒来了。

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竟然是赤着脚的，赤着脚也好，至少不会发出声响，引起里面那个人的注意。

病房的门半开着，司楠伸过头，看见里面一对相拥在一起的男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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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昊天，你终于醒了，你知道，我每天看着熟睡中的你有多么的着急吗？昊天......”

“我......”沙哑的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大概是从未睡过这么长时间的觉吧。

“昊天，我不怪你，我知道，如果不是发生了意外，你一定会回到婚礼现场娶我的是吗？”巩芯然微微离开楚昊天的身体，深情地捧着他的脸，询问道，声音里带着不确定的颤抖和期许。

“是的......”

“我知道，我就知道......”巩芯然的泪如雨下，她不知道这是否是实话。只是，无论是楚昊天欺骗了她，还是她欺骗了自己，她都心甘情愿地被骗。

楚昊天想起自己转身的瞬间，黑暗便向他袭来，耳旁回荡着司楠的叫声，不知道她怎么样了。一抬头，便撞进了一双眼睛，身体有一瞬的僵硬。

“怎么了？”巩芯然显然也感觉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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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什么。”楚昊天把巩芯然轻轻地拥入怀中，眼神落在门外的司楠身上，就那么静静地彼此对视。看她这个样子应该没有什么大碍，可是，眼神在触及到司楠的赤脚的时候变的凌厉起来。

“昊天......等你身体恢复我，我们重新举办婚礼好不好？我们就对外宣布那天你不小心出了车祸，无法及时赶到现场，好吗？”巩芯然依偎在楚昊天的怀里，他鲜少主动地去拥抱她，手指摩挲着他有些凸起的胡子，痒痒的，麻麻的。

“好......”楚昊天机械地回应着，其实，巩芯然到底说了什么，他并不清楚，心思全部落在那双赤脚上了。是因为知道自己醒来，所以，跑的太急了吗？自己在她的心里是那么的重要吗？只是，他们都是可悲的仇恨的俘虏。

“真的，昊天，你答应了！”巩芯然激动地跳了起来，顺势在楚昊天的脸上亲了一口。楚昊天只是一直拉着她，维持着她背对着司楠的姿势，嘴角轻轻地扯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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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就那样静静地立在那里，脑海里浮现出的只是楚涵的那句话，“他醒了。”看到他冷漠的眼神，听到他不带一丝温度的声音，司楠才感觉到她的身体恢复了正常的温度。她看到他也看到了她，她听到他说“是的”，她听到他说“好”......

好吧！你们的故事还要继续，而我们的故事也许就要匆匆的结局，想要离开的心却管不住移动不了的脚。像个傻子一样，赤着脚，立在那里，地板砖上的冰冷冻住了血液的移动，也冻住了她移动的步伐。

一双有力的大手猛地把立在那里的人拉出了楚昊天的视线，他的身体本能的前倾，却引起了巩芯然的注意。

“怎么了？外面有什么？”说着话，脑海里就浮现出那天司楠站在病房门外的情景，立刻挣脱楚昊天的束缚，“呼”地一下打开门，走廊上空无一人，又“砰”的一声关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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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被关宇杰抱在怀里，“你放我下来！”

铁青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任由司楠如何挣扎，他都一动不动。一直到病房的床上，关宇杰猛地一扔，司楠就滚到了床上，剧烈的撞击声之后传来身体上的疼痛感。

“你疯啦？”司楠对着关宇杰吼道。

“我是疯了，但是，也是被你给逼疯的。司楠，你醒醒吧！别像个傻子一样地活着，我都替你觉得悲哀。”

“不关你的事。”

“你说不关我的事就不关我的事情了？”关宇杰一步步地逼近司楠，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陌生的危险气息，这样的危险不是司楠熟悉的楚昊天的味道。

“宇杰......”

“司楠，为什么要这样玩弄我？是你从别人手里把我抢回来的，抢回来再丢掉？”

越来越近的脸上写满了怒意和痛苦，司楠感觉到自己害怕这样的关宇杰，她看着病房紧闭的门，一步步地往角落里挪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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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干什么？宇杰，你冷静一点。宇杰......啊......”

司楠的话还没有说完，关宇杰就忽然把她拉到了自己的身边，疯狂地去寻找司楠嘴唇的位置。

“司楠，我早就应该属于我的，早就......”关宇杰不顾司楠的反抗，把她的两只手用力的禁锢在背后，狠狠地吻了下去，这具身体本来是属于他的，很早以前。

“唔......唔......宇杰......不要啊......不要......”

“为什么不要？这件事情我们不是应该早就要做了吗？楚昊天，你就要；轮到我，你就不要了吗？”关宇杰手上的动作开始慌乱，随意撕扯着司楠宽大的病号服，司楠看着楚昊天的眼神让他嫉妒的发狂。他可以容忍她为了报仇而委身于他人，可是，他不能允许她的心也跟着身体一起沉沦。

“宇杰......你放开我......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