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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纱店的镜子里,她站在橱窗外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他陌生,更让他心痛。
他们之间到底该何去何从?他该将这个女人怎么办?
楚昊天的人生从来没有失衡过,却因遇到司楠的那一天开始,他的人生出现了逆转,一切都变了。
司楠不安的动了动自己的身子,吧嗒吧嗒嘴转过身背对着楚昊天继续沉睡。
楚昊天猛的趴在地板上,小心翼翼的掩藏着自己的身子一动不敢动。
直到司楠安静下来,他才慢慢的舒出一口气坐直身子,然后身子瞬间僵在原地。
他在做什么?
黑暗里,司楠的泪缓缓的顺着紧闭的眼角倾泻流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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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司楠房间的斜对面,是楚昊天的书房。
楚昊天喜欢书房这个地方,遇到想不开的事情,他总是喜欢将自己锁在书房里,谁也不见,只是不停的想,想通了自然就会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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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里,黑色真皮高背椅上,楚昊天坐在上面轻轻摇晃,想着小时候的往事,今日所做的一切就都值得了。司楠,也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对上密码,打开了暗红色桌子边上的抽屉,轻轻拉开,将一个信封放进去,然后抽屉自动上锁。
那是一份房产转让书,这栋别墅的主人已经从楚昊天变成了司楠,在去意大利之前的那一天就已经办好了,只是他迟迟没有送回来。
望着桌边角落里的抽屉,楚昊天盯得出神,那里就好像是他的心脏,心脏里最偏远的角落,偷偷地藏着一个人,只是很快即将被尘封。
“回自己的家也一定要这样偷偷摸摸的吗?”
静谧的夜空中,司楠的声音幽幽地响起。楚昊天惊讶地抬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憔悴的脸。
她又瘦了。
“怎么醒了?”
“从来都没有睡着过。”司楠环抱着身体,靠在书房的门上,眼神看着脚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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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觉得难以启齿吗?”长时间的沉默之后,司楠突然问道。
“啊?”楚昊天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是觉得让我做巩芯然的伴娘这件事情那么的难以启齿吗?”
司楠扬了扬手中的手机,楚昊天已然明白,眼睛眯成了一条线,双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巩芯然,那么的等不及吗?
“这个号码我记得,看到裸照的那天,这个号码发过短信给我,叫我去上网。”
司楠苦笑,因为事情都是巩芯然做的,所以,楚昊天才把所有的罪名都背了下来吧!任由她误会,他也从来都不解释。
“放心吧,我会去的,我也想看看那个被你握在手中的女人到底可以幸福成什么样子。”
司楠突然关上了灯,她觉得,在黑暗中,也许,他们可以相处的更好。而楚昊天,对于这突如其来的黑暗,却也是适应的很。
“其实,你不需要这样做的!”
“那我应该怎么做?”
“......”
楚昊天也不知道,他无从回答司楠这个问题。
黑暗中,他们彼此对视,不去担心被窥视到的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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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咖啡店。
优雅的环境,温馨的音乐,迷醉的灯光,三三两两相偎相依的情侣,一切都是那么和谐畅然。
这个环境配得上这个名字,这个环境,也配的上让南馨雅喜欢。
月光咖啡厅是南馨雅最喜欢的消遣场所,在世的时候,开心或者不开心,她都喜欢来这里。偶尔是和司震山,偶尔是带着司楠,偶尔是她自己一个人。
她和司楠一样,没有什么朋友。
今天,司楠会来到这里,是因为她收到了郑虹的预约。她没有想到郑虹会约她,她也没有想到她会约在这里。
信上的内容司楠还没有完全消化,如今魔鬼一样的郑虹在这场仇恨的原点竟然是那样卑微值得同情的角色。
她跪在地上祈求司震山的场景司楠隐约可以想象得到,却完全无法勾勒出完整的图画。自她认识郑虹开始,就从未见过司震山所说的她那样的一面。所以,就算是想破脑袋司楠亦是无法形成具体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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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与人的相识相知相爱都是宿命,轮回里无法逃脱的宿命。这场复仇的火焰里,郑虹想要用自己残酷的手段得到快感,来抚平曾经的伤痛。其实,说到底,无论郑虹还是司楠,他们都是卑微者,都是仇恨面前一粒小小的火苗,在摇曳的残风中寻找着消灭对手的方式,却不知自己已经危险的随时将要被湮灭。
这一场来回的报复游戏中,无论笑到最后的是谁,他们都是输家,输的一败涂地。
“小姐,小姐。”咖啡店内一个长相柔美的服务生小心的推着站在门口发呆的司楠。“小姐,您有预约吗?”
司楠回过神,歉意的朝着服务生笑笑,不好意思道:“有,司腾的郑总。”
服务生瞬间恭敬的态度显得更加地恭敬,歪着腰伸出手对司楠道:“您这边请。”
司楠没有动,看着服务生道:“告诉我在哪里,我自己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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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的拒绝让服务生一愣,虽然对司楠的冷漠不满,却还是不敢表现在面上,赔笑道:“二楼左拐第一间包厢,包厢号码201.”
司楠点点头,朝二楼走去。
包厢不大,里面只有一张水晶桌子,水晶桌子两面摆放着固定在墙上的两张真皮沙发,包厢也没有门,只是用一串串水晶吊坠镶嵌在门框位置,与水晶桌相互回应,温馨高雅。
郑虹坐在一面,司楠坐到了另一面。
狭小的空间内,司楠抬头便看到郑虹脸上擦拭的化妆品,和她再名贵的化妆品都无法掩盖的皱纹。
郑虹优雅的坐直了身体,拿起桌子上一杯蓝山咖啡轻抿一口,微笑的近似张扬。
蓝山咖啡,南馨雅的最爱,原于对蓝色山脉的向往和期盼。可惜,她无法再见到。
这种咖啡以前在司家遍地都找得到,因为南馨雅爱,所以司震山便爱,潜移默化的,司楠也爱上了蓝山那热恋般狂热的味道,喝着便有珍贵的感觉。
司楠拧眉,她不知道郑虹这是要唱的哪一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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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替我妈妈谢谢你,难为你隔了这么多年,你还记得她的所有爱好。怎么,今天你是想带我回顾她的往事吗?”司楠冷笑。
郑虹笑而不语,“服务员,来一杯蓝山给这位小姐。”
“给我来一杯爱尔兰,谢谢。”司楠回绝郑虹,对着迎上来的服务生微笑的说。
服务生点头,礼貌的微笑,“好的,您稍等。”
郑虹摇头耻笑,拿起手中的蓝山再次轻啄一口,“你妈生日的时候有没有去看看?”
水晶桌下,司楠的手狠狠的抓住自己的包包,高傲的抬起自己的下巴睨着郑虹,冷笑,“你记性真好,连她的生日你都记得。”
郑虹握着白色的小勺轻轻搅合着巧克力色的咖啡杯里的蓝山,笑的渗人,“不是记得你妈的生日,是记得我孩子的忌日。你说多巧,你妈的生日竟是我孩子的忌日,我想不记得都难。”
司震山信里的话带着司楠自己勾勒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司楠望着门上的水晶珠帘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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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震山信里的话带着司楠自己勾勒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司楠望着门上的水晶珠帘出神。
“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悲哀?失去的一切,用司家的一切来偿还,还不够吗?”
司楠很平静,平静的讲出了司震山努力想要表达,却始终是没有写在纸面上的话。所有,他才会独留一笔钱让自己生活在英国,任由当年借由郑虹的帮助打下的庞大产业全数归于她的名下。
他是想说,罪孽已经偿清,一切就该在那一代终止了吧?
司楠冷笑,可是该如何终止?
那封信出现的太晚,郑虹已然不会放手。而她,更不会放手。
郑虹飞入发间的眉梢轻挑,“够?如何能够?不看到司家的每个人都沉落地狱,怎么可能够?司楠,要是你是我,你会觉得够了吗?”
这个问题司楠真的想过,而是,她给不出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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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震山信里的话带着司楠自己勾勒出的画面在脑海中闪过,司楠望着门上的水晶珠帘出神。
“何必把自己说的那么悲哀?失去的一切,用司家的一切来偿还,还不够吗?”
司楠很平静,平静的讲出了司震山努力想要表达,却始终是没有写在纸面上的话。所有,他才会独留一笔钱让自己生活在英国,任由当年借由郑虹的帮助打下的庞大产业全数归于她的名下。
他是想说,罪孽已经偿清,一切就该在那一代终止了吧?
司楠冷笑,可是该如何终止?
那封信出现的太晚,郑虹已然不会放手。而她,更不会放手。
郑虹飞入发间的眉梢轻挑,“够?如何能够?不看到司家的每个人都沉落地狱,怎么可能够?司楠,要是你是我,你会觉得够了吗?”
这个问题司楠真的想过,而是,她给不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