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昊天在犹豫，他明白此时此刻他说出的话就再也收不回来了。脑海里浮现出司楠肚子蜷缩在床上的孤独身影，一转眼看到的却是巩芯然满心期待的眼神。

望着楚昊天的犹豫，巩芯然慌了，她歪过身子抓住楚昊天的手，焦急道“跟我结婚吧，昊天。一个人虽然只有一个心脏，可是，却有两个心房，你随便在哪里给我腾出一个位置来就可以了，我会安静的守在那里。你想要的，我有的，我会给你；我没有的，我还会给你！

因为我爱你爱的发疯，就像是吸食了毒品一样的无法控制。我真的......真的......宁愿自己没有那么爱你，我们只不过是两个家族利益的结合，我不会去在乎你是否真的爱我，我不会去在乎你外面有几个女人，我也不会在乎你一个月约我几次......其实，原本，我可以活得很高傲，只是，一不小心掉进了爱的陷进里，我就卑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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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昊天承认在听到巩芯然这席话的时候，他的内心是有些动容的，他当然明白那种一不小心的失控，也明白那种无奈的宁愿。

“昊天，要么你接受我，要么，你告诉我忘记你的方式。”

感受到巩芯然滚烫的泪水滴在自己右边的手臂上，楚昊天的脑海里又浮现出司楠总是蜷缩在墙角了独自哭泣的方式。

拉锯战猛烈地摇摆，最后，定格在楚昊天脑海里的，是那张安静的笑脸，是楚祥生厌恶的嘴脸，是他受到过的所有的本不该遭受的凌辱。

车迅速的前行，疾驰在刚刚还拥挤的马路上。

面对巩芯然的诱惑，楚昊天选择了妥协。有了这一切，想要拿下华语集团绝对控制权，简直轻而易举。他妥协了，他选择了自己的仇恨，舍弃司楠和那份本就不该出现的爱。

“好，我答应你。”楚昊天不知道自己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他的表情是什么样的。

痛苦？

痛快？

麻木？

决绝？

......

“昊天，你说的是真的吗？”巩芯然的泪水还挂在脸上，表情却已经是兴奋无比。她知道这个时候听到楚昊天的这几个字，说明他是下了多大的决心。

不管怎样，把你留在我身边，我就觉得踏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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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墅。

胡阿姨在打扫着一楼客厅的卫生，干瘦的身子移动在明亮的客厅内，来来回回。

司楠光着脚坐在通往二楼的旋转楼梯上，望着那道已经有半个月没有被打开的房门发呆。自从那天从华语集团出来以后，她不记得自己有多少天没有见多那个人了，她也不明白自己这样神志不清地看着那扇门又是为了什么。

这时候的她不是应该顺着郑凯的消息往下查，最终抓到郑虹的狐狸尾巴的吗？

她在这里，像个怨妇一样看着那道门做什么？

司楠开始疯狂地搓揉着自己的头发，发出撕裂般的声音。

胡阿姨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她，叹口气，摇了摇头。这样的结局，他们这些出入大别墅的保姆早就见怪不怪了。

原来她以来冷漠如司楠那样的性格，总会与那些女人不同，没有想到，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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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熟睡的时候，司楠有时候可以感觉的到身旁的位置有下陷的感觉，冰凉的温度散发在空气中。她以为是他回来了，她想睁开眼眼看看他。她有好多话想要质问他，可是，熟睡中的她无论怎么努力都醒不过来。

等到清晨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的身边早已没有半个人影。

那么清晰的感觉到了他存在，却又一再怀疑那是自己的错觉。

司楠坐在楼梯上，在现实与梦境中挣扎，最终，不过就是想要见一面楚昊天。她异常地厌恶这种感觉，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他们之间不还是沈晨菲口中的肮脏的关系吗？

一切都不会改变。

夜晚总是来得那么急促，望着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灯，一股莫名的恐慌感袭向司楠的大脑。

楚昊天是在躲着她吧，好看的唇稍稍勾起，眸中冷光闪烁。

独自一人的空间，独自一人的大床，无论使用什么睡姿都是显得格外凄凉。

司楠枕在自己的手肘上，身体在单薄的被褥间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只有这样，才是最安全。然后，开始数羊……数了羊数星星……

没完没了的数，直到，脑海中，那一颗颗闪亮的星星都变成了楚昊天那晚温柔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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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动人。

月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撒到地板上，似乎有跳跃的流光闪烁。

卧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走进屋。

夜色的剪影打在司楠的脸上，应着她不安的睡姿。

蹲下身，修长的手指轻轻的触碰着不太安详的脸，轻轻的叹息着，“又梦到了什么了？让你在梦里都那么难过。”

黑暗中，楚昊天欲离开的手被司楠抓紧，僵在原地。她不想醒来，她不想这么卑微的挽留一个伤害自己的人。

可是，手却情不自禁的拉住他欲离开的脚步。

这不像她，可确实就是她。

司楠坐起身，摸到了遥控器，滴的一声，灯打开，屋内一片明亮。

温柔的月光，静谧的夜色全部被驱赶到窗外的黑暗中，不见踪影。

“你回来了？”司楠的声音有些尴尬，也有些掩不住的开心。

“恩。”楚昊天象征性的应了一声，看着司楠抓着他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楚昊天，你是在躲着我么？”司楠揉了揉眼睛，扬起头问道。

楚昊天的脸有过一丝尴尬，瞬间便恢复正常，对着司楠微笑，“司楠，这里，是我的家，你有什么资格让我躲着你？”

“对啊，我有什么资格让你躲着我？”司楠的手颓然地放了下来，身体猛地钻向被窝，头好像砸在了墙上，发出剧烈的响声，她却没有喊出来。

伸出去的手又收了回来，因为他说过，“芯然，我答应你！”

关门的声音传来，然后是楼下关门的声音，然后是窗外车子发动的声音。司楠知道，是楚昊天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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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回锅肉的香气在空气中弥漫，钻入睡梦中司楠的鼻息内，勾引着她体内为数不多的馋虫。本就睡得不安稳的她轻易的便被这股爱入骨髓的味道勾起来，下床，开门，走到旋转楼梯口朝着楼下望去，大声道：“胡阿姨，你做了回锅肉吗？”

“是啊，司小姐，我看着你这几天不愿意吃饭，就想到了回锅肉。”端着滚热的汤从厨房走出来的胡阿姨微笑着回答着司楠的话。

司楠温暖的笑。

胡阿姨的个性很温暖，安静的做着自己的事绝不会多管闲事。总是察言观色的看着司楠爱吃的口味和菜色，变着花样的做很多很多好吃的。

胡阿姨的温暖，让司楠想到了自己的妈妈。

那个并不会下厨的女人。

屋内电话响起，哼唱着悲伤的乐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