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讶。”司楠答。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司楠的心里浮现出楚昊天的脸庞，她以为，知道她来这里的人应该是他。

“对不起……”牵着司楠的手，关宇杰道歉。

“该说这句话的人是我。”司楠低头，惯性的踢着脚下的小石头。

他们一起漫步在幽静的小路边，他们肩并着肩，一起走向路的彼端。

可是，路的彼端，没有未来。

“司楠，直到庭审那天，之前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的身上背负了那么多的东西。”关宇杰很痛心，说话的时候，双手不自主地握成了拳头。

司楠微笑，笑的很苍白。

“我就知道晨菲会大嘴……”

话没有说完，身体却猛地一下被关宇杰揽入怀中，然后，紧紧地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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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嗡的一声，仿佛有一颗炸弹在司楠脑海中的爆炸，到处都是硝烟弥漫，她理不出脑海中真正的思绪。

手，僵在半空中，不知道该如何做下一步动作。

似乎，抱着是错，推开也是错。

“晨菲说的对，我太幼稚了，我根本没有设身处地的为你着想过，一个身上背了那么多那么沉的东西，如何能放下一切跟我回英国？可是……司楠，不要帮我做决定，不要将我推开，更不要将我硬是塞给米雪儿。”

司楠的手，轻轻地放到关宇杰的后背上，喉咙开始酸涩，“宇杰，我是为了你好，待在我的身边，我只会拖累你。”

“不忍心拖累我，你就忍心伤害我吗？”

被关宇杰抱着的身体瞬间僵硬，她伤害他？

是啊，她不是一直都在伤害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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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守护，不是你所理解的那种涵义，对于我来说，只要能让我守在你身边，只要你不一直将我推离你的世界，一切就都够了。”

“宇杰……”

幽静的小路边，他抱着她，她被他僵硬地抱着。

轻轻地闭上眼，泪，滑落至司楠的眼角，滴进关宇杰的肩膀处的衣襟里，消失不见。

不是悲伤，不是难过，是心被阳光包围的暖和感，是深深的感动。

“DNA的事情我来帮你做，一旦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不要怕，我会陪你一起去面对，无论结果是什么，你永远都不是一个人。司楠，你要记住了，以后，你无法做到的事情我统统都会帮你做。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等你处理好了这边的一切，我们离开，重新开始新的生活，没有米雪儿，没有楚昊天。”

紧紧依偎在关宇杰的怀里，司楠轻轻点头。

我就站在这里等着你，多温暖的一句承诺。

可是，司楠知道重新开始的那一天那么遥远，他们已经渐行渐远。

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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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心疲惫，这是司楠现在唯一的感觉。本以为背着滔天的恨自己就真的成了打不死的小强，可惜，她的身体不如她的精神。

打开别墅的门，脱鞋，换鞋。

动作却在瞬间停住，僵在了原地。

黑暗中，一股熟悉的烟草味，淡淡的飘散在空气中，弥漫在司楠的鼻息间，钻入心尖。

那个味道太熟悉了。

“去哪了？”是楚昊天慵懒的声音，仿佛他一直在等着司楠。

司楠麻利的换好鞋，走向客厅。

虽然四周一片黑暗，虽然他们的眼，看不到一切。可是，被抛弃在黑暗中的人，他们早已习惯了那熟悉的格调。

司楠和楚昊天一样。

因为生在黑暗，所以对黑暗毫无陌生感，只有在这样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他们反而表现地更加游刃有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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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在。”

“你以为我不在？”

“我以为你不会这么早回来。”

楚昊天身边的位置下陷，司楠坐到了他的身边。

“去哪了？回来的这么晚。”

“私会情人，白天见不得光。”

“啪”的一声，打火机内有火苗串出，点燃了楚昊天嘴角的香烟。

黑暗中，一点红色光亮闪闪烁烁，跟随着楚昊天的指尖在空气中飞舞，挣扎。

司楠望向高处，望向那一片黑暗。想象着那白色的烟雾从楚昊天的嘴里吐出来，一圈一圈地缠绕，然后一圈一圈地划开的形状。

就像她和楚昊天之间。缠绕，划开，彼此伤害。会不会也像烟雾一样消散在空气中？

其实，不到最后谁都不会知道结局是什么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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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楠，你最近的表现真是让我失望。”

楚昊天的语气很平淡，平淡里透着司楠听得懂的危险和警告。

“你似乎忘了我们之间的游戏规则？”

司楠无视楚昊天的警告，“我不觉得我做了什么违反规则的事，我从不过问你的私生活，而你，对于我的生活，你也不需要如此的费心。”

“司楠，注意你跟我说话的态度。”

司楠站起身，远离楚昊天，默默地走到了墙角。

忽然，房间里的灯被打开了，一屋子的通亮。

面对突如其来的灯光，司楠习惯选择让眼睛刺痛，而不是伸手去遮挡。

“我妈没有教我成人礼仪，我也不知道我这个游戏者该用什么态度与你这个仲裁者说话，妥协？祈求？膜拜？不好意思，我做不来。”

本就酸涩的眼睛被灯光刺的生疼，楚昊天掐灭手中的烟，丢进烟灰缸。

站起身，慢慢地来到了司楠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