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洁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简洁拿起来一看,是季东阳。
“东阳?”简洁的声音透着浓浓的兴奋,脆脆的,格外好听。
“你在哪?我去接你!”季东阳的心情似乎也很好。
“嗯,我在路上,这里和你上次带我吃饭的地方很近,我也不知道这是哪里?”简洁向着车窗外看了看,确实不太知道。
“那你就在那别动,我马上就到。”季东阳,拿着电话,并没有挂掉。
简洁一阵兴奋,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季东阳说着话,接着突然那边就没了回应,简洁看了看手机,电话没挂掉啊。
她一偏头,一个男人站在哪里,身着简单款式的白色衬衣,高贵清雅。不是季东阳又是谁呢?
季东阳已经打了电话,定好了包间,两个人进去刚坐下,便有服务员呈上了菜单。
季东阳接过菜单,递给了简洁,“你想吃些什么?自己点吧。”
季东阳笑着看着她,刚才不是一直在电话上说这里的菜很好吃吗?
简洁翻开了菜单,只是看了一眼价格就被惊吓到了。
上次季东阳带她来这里吃饭的时候,菜式是他点的,她并不知道菜名,更不知道价格,于是,她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淡定的微笑着坐在自己对面的季东阳,然后低下头,就一张一张的菜单翻着看。
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自己曾经吃过的菜,便指了指点了下来,然后又继续翻着找,等到她连续点了两道自己曾经吃过的菜的时候,季东阳看着她的眼神渐渐的变得有些灼热,突然间就侧头,对着服务员,继续说了几个菜名。
简洁看价格,价格都贵的咋舌。
季东阳看她的表情觉得好笑“不用为我省钱,这家餐厅也是季家的,所以,钱还是在我名下,跑不了。”
“你不早说,那我要多点几道,我都差点忘了,季东阳最不缺的就是钱。”简洁看季东阳笑话她,索性拿起桌子上的菜单,把几个最贵的菜都点了。
季东阳只笑着看她,也不拦着,任她喜欢。
“你专门来接我,难道就只是陪我吃饭的吗?”简洁夹了菜,放到自己盘子上,抬头挠有兴趣的问季东阳。
期待的眼神看着他,像个认真听老师讲课的小学生,等着他的答案。
季东阳闲闲的靠在椅子上盯着简洁,心情似乎很好的样子。
简洁被他看的不自在,眼神一直飘着,好半晌,她才有些怕怕的再次口询问:“东阳,到底什么是嘛,你不说我好忐忑?”
季东阳看她这样,故意吊她胃口,先假装清了清嗓子,这才说:“后天就可以出发了,第一站先去丽江,你不是一直都很想去,你看,这是我们的行程计划。”
简洁听到,后天就可以出发自然是有些开心的,眼底亮亮的,承载着满满的喜悦,“丽江吗?”
“嗯。”季东阳看着女孩眼底晶亮的那一抹光彩,心情愈发的好了,声调也跟着柔缓了许多。
季东阳一边说着,一边递给了简洁一张旅程安排表。
简洁低下头看了看,从中国的特色景点到法国再到美国、英国、瑞士日本、韩国、马尔代夫应有尽有。
简洁忍不住的愈发激动了起来,其实,每一个人心底都有这样的一个心愿,那就是看遍全世界的美景,简洁自然也不例外。
只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随口一言,竟然真的可以实现,而且这样的快,快到她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其实,她虽然是那么说了,可是心里还是没有抱多大希望的,毕竟季东阳要结婚了,要忙的事情自然很多,怎么会在这个时候陪她去这么多地方。
简洁沉积在心中的郁郁寡欢一瞬间就烟消云散了,被雀跃和兴奋取代,忍不住的低声惊呼出声:“好多国家啊!”
季东阳回视着简洁,目光深邃,“你看时间安排的会不会太紧,一个月的时间,很多地方要去,你要是觉得累就告诉我。”
简洁摇了摇头,“不会,我很喜欢,东阳,谢谢你!”
季东阳倒是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快吃菜吧!”
其实陪着她让她开心,何尝不是他的心愿呢?
两人回到Z城已是一个月以后了。
Z城繁华依旧。
在z市的季东阳不是简洁一个人的,他是季家的长子,季氏财团的继承人,一个月后还会是蒋敏柔的妻子。
可是,简洁真的不在乎了,她的心,停留在了那个叫吉维尼的小镇。
其实,幸福也可以眷顾着她的。
简洁回到z市的第二天,便被李娜一个电话紧跟着一个电话的催了出去。
“出去玩了一个月感觉怎么样呢?”李娜喝了一口果汁,笑的很是神秘。
“很开心!”简洁心情也很好的样子。
“看你的样子就知道了,简洁,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没有!”
简洁摇摇头,“简洁,你这样,不委屈吗?”
“我爱他就够了,季家不接受我没关系,只要他让我留在他身边就好,我会等,等到他说爱我的那一天,我想,那天应该不远了吧!”简洁想到了那个婚礼,让她至今想起来都觉得怦然心动的婚礼。
“简洁,我好佩服你,我知道这条路一定不好走,不过,我支持你!”李娜拉着简洁的手定定的说。
“谢谢你,李娜!”
“矫情!”
简洁抿了一口果汁,眼睛随意的扫了一下,李娜都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简洁已经追了出去。
那个人的身影,即便多年不见她还是认得出来,他几乎和当年没什么变化。
简洁追出去的时候,那个女人明明向后看了一眼,那带着嘲讽的笑意简洁看的很清楚,她认出她了,甚至比她更早看到。
他已经上了车子,车子很快启动,简洁拼命的追在后面。
简洁登时有种气血翻涌的感觉,她恨不得立刻冲上去问问她,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残忍。
抢人老公,夺人父爱,她怎么可以这样的嚣张和心安理得。
四年前,妈妈生病,她走投无路,独自跑到S市找她的父亲帮忙,希望他能念在她是他亲生女儿的份上,救救母亲,可是她却是连父亲的影子都没找到。
在那样一个百花开放的春季里,简洁嗅不到一丝花香,看到任何色彩。
只有消毒水的味道,只有苍茫的白,绝望的白。
她在门口,站了三天三夜,就在她觉得自己再也抗不下去的时候,终于,她被叫了进去。
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人生中真的有羞辱这个词。
而这个词就好像是为她简洁量身打造的一般,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忘不掉那个嘲讽可恨的笑声。
豪华的别墅,高档的装饰,宽敞明亮的客厅里,一个宛若公主般的女孩在弹着钢琴。
她瑟瑟的站在那里,是的,瑟瑟,她感受不到春日的阳光,她的心冷极了。感觉不到任何的温暖。
她穿着有些破旧,而且已经脏了的旧毛衣,和这里显得格格不入。
刘冉笑着看着她,说是笑,不如说是嘲讽,像在看着一个乞丐,十六岁的她,虽然是个孩子,可是也能明明白白的读懂那个眼神。
“你就是简清的女儿?”她没有说她是谢杏林的女儿,只说母亲的名字,显然是想撇清关系。
“是!”年少的简洁虽然士气上低了几分,可是还是倔强而坚决的说了是,如果不是这次母亲走投无路,她是断然不会求到他们头上。
她只会觉得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