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欢粉嫩的唇竟比树上樱花瓣更美上几分,慕念盯着她看许久,终于落在那片美好上,动人心脾。
回去后的陆欢眉间都带着一股喜色,她终于发现慕念喜欢她的证据了,那一夜她整晚无法安睡,傻笑了一夜。
感情专家曾说,一个男人如果喜欢一个女人,总会不由自主想要吻她,吻是感情联络专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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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就算陆岑一怎样出言讽刺她,她也笑呵呵不反驳。
星期天休息,陆欢躺在床上睡大觉,日上三竿都没有起床的意思。
陆妈妈和陆爸爸一早去公司应酬,陆欢睡到中午十二点,穿着卡通睡裙,昏昏沉沉出了房门,下楼想要找点吃的填饱一下饥肠辘辘的肚子。
当她看到宋衍坐在沙发上楞了好久,最后看到他光明正大的眼睛盯着她睡裙外裸露肌肤时,连表情都没来得及浪费,一个转身狂奔上楼,她亲耳听到身后沉沉的笑。
脸彷如火烧,她穿睡裙的样子,连慕念都很少见到,见过最多的便是陆爸爸,她心下更加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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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里将那可恶宋衍千刀万剐许多遍,之后几个小时都没再敢下楼,中午饭都是佣人送上来的,直到佣人上楼和她说慕念来了。
这才磨磨蹭蹭着装完毕下楼,她下意识转向沙发,陆岑一窝在宋衍怀里看肥皂剧,慕念一个人无聊坐在沙发上发呆,见到陆欢下来,满脸欣喜道“才起床啊!小懒猪。”
陆欢甜甜笑了笑,将慕念拖上楼,陆岑一叫住她道“我等下出去有事, 不会回家,你和爸妈说一声。”
宋衍同样随着陆岑一看向楼上扶手旁的陆欢。她悄悄退到慕念身后,遮挡住那讨人厌的视线,低低答道“我知道了。”
两人在房间腻歪时间许久,依依不舍道别,慕念临走时习惯性揉了揉她秀发道“我先回去了,明天学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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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眼巴巴点点头,仿佛生死离别一样,望着慕念身影彻底消失在眼底,才肯罢休回房。
不知道她当时是否有预感,那一次分别,竟一分就是三年,而且再次见到,物是人非。
那天夜晚,陆欢根本不用花心思和爸爸妈妈为陆岑一扯谎,因为他们都没有回家,偌大的别墅,只有陆欢和一个保姆,她打电话给慕念,慕念手机却一直是关机。
很少有这样的情况,她心神不宁看了整晚电视。
直到晨光微曦,她急不可耐背上书包打算去慕念家找他,可慕家别墅紧闭着大门,犹如一座古老而又冰冷的建筑物,处处显示里面没有人居住。
她匆忙掏出手机不住的打慕念电话,陆岑一的电话却突兀闯入。
她从没见过陆岑一这样惊慌的声音,仿佛全世界崩溃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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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将陆欢冰冷的心,一点一点拖入沦陷。
陆岑一说“陆欢!赶紧来爸爸公司!妈要跳楼!”
她忘了去探寻慕念,忘了上学快要迟到,一路狂奔到陆振国公司。楼顶天上站着一夜未见的王锦华,楼下民众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公司五米以类围上刺眼的黄带和气囊。
陆岑一撕心裂肺蹲在楼下乞求道“妈!您先下来,咱们有话好好说啊!您下来啊!别吓我啊!妈!”
陆岑一的哭泣声从没让她如此动容过,她就傻傻站在一旁,望着自己母亲癫狂的又模糊的脸。
她说“陆振国!你不得好死!你和沈清平不得好死,你们这对狗男女不得好死!”
恶毒又声嘶力竭的咒骂声充斥在她耳边,她急急冲过防线对着楼顶大吼道“妈!我是陆欢啊!您下来啊!快点下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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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锦华认不得所有人,甚至连她一向疼爱的女儿也不认识了,她仓惶的脸上滑大滴泪水。
陆欢站在楼下,那滴泪不偏不倚正好滴落在她干涩瞳孔里,水光一片。
陆岑一冲到陆欢身旁捉住她瘦弱削瘦的肩膀,又狠又准在她脸上甩上一巴掌道“陆欢!都是他们慕家!都是慕念他妈那贱人!都是他们!看你还喜不喜欢慕念!还喜不喜欢!”
如果放在平时陆岑一捏着这点道理打她,她肯定和她拼命。
可是今天她真没心情,她见到陆岑一布满血丝的双眼,她大滴的泪,她无法计较。
最后这场闹剧是陆振国慌慌张张到达现场,王锦华站在楼顶昏了过去,至今未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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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她还是从陆振国公司员工口中得知,陆振国和沈清平在酒店开房被王锦华捉奸在床,那天夜晚王锦华在捉奸现场闹了一夜,陆振国无法忍受丢人现眼,带着沈清平匆匆离开,丢下她一人凄惨收拾残局,面对众人看疯子似的眼神。
天明后的王锦华无法接受这荒唐的事实,为了逼出陆振国来到他公司,站在顶楼以死相逼,最后就是陆岑一得到消息赶到,陆欢陆续赶到,陆振国最后赶到。
慕念的父亲是政界官员,妻子出轨之事或多或少会影响他仕途,为了避免记者堵截,匆匆带着慕念出了国。
沈清平不知去向,两家连正面对峙的机会也没有,陆家却乱成一糟,王锦华醒来后疯了,陆岑一在医院守了几天几夜,都未曾合过眼,就怕王锦华醒来后,又干出一些不可思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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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让保姆教会她炖鸡汤,煲好后她匆匆赶到医院,将陆岑一疲惫不堪便让她自己先回去,她来守。
陆岑一看着她白皙的脸上,五个鲜红的手指印,有些愧疚道“陆欢脸还疼吗,那天是我无理取闹,你不要怪我。”
陆欢看着陆岑一憔悴的的面容,责备的话一时说不出口,她安慰笑道“没事,姐,我不疼,我也不怪你。”
陆岑一放心一笑,才满身疲惫离开医院。
陆欢坐在病房静静守着昏睡中的王锦华,直到病房出现一个人,是宋衍。
陆欢昏昏欲睡之际,被吓得魂飞魄散,她防备看向宋衍道“我姐姐回去了,不在。”
宋衍却盯着她不答话,许久才伸出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抚上陆欢脸上鲜红的手指印淡淡问道“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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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欢不知道那一天她是否被他温柔的眼神给蛊惑,她竟然从他眼神里看到多日未见得慕念专属的眼神。
她被他抱在怀里,在他宽阔的怀里失声痛哭,那些委屈,那些焦急,那些无法解释的一切,那一夜之间后的颠覆,那么多那么多,竟让她失声痛哭。
发泄完后,她才发现自己是多么不合时宜,立马抽身从他怀里退出,宋衍也随即恢复他平时没有表情的模样,只是放下手上的花束,低低道“别哭了,我先走了,待伯母醒后,代我向她问好。”
说完不等陆欢回答,便消失在病房中,若不是他送的花束,她以为会是一场梦,一场荒谬不已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