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刀疤周”送来的那四本《娜娜的回忆》!
快乐的时光总是那么短暂,大家还意犹未尽,下课铃就响了。
“大家都停下来!”江老师从帆布口袋里拿出一瓶洗发水说,“早餐时间到了,同学们马上洗头吃饭!下节课我们口头作文,大家根据这节课的活动酝酿一下,我希望大家下节课都积极发言!”
何叶子跑出去打水,却提一个空桶回来说:“江老师,洗手池停水!”
“哦!”江老师沉吟一下说,“学校水压不够,食堂那边地势低,男同学们自己去那儿洗头吧!”
“好!”三十几个光头从教室里鱼贯而出,江老师也拎着帆布包走出教室。
叶溢芳用保湿纸巾将我头上擦干净了才去吃饭。
我不想光着头在操场里显摆,于是叫向劲松帮我将饭菜打来。
过了十来分钟,只见六班陈曦薇气喘吁吁地跑进教室。
“大哥,你快去看看,你们江老师和‘戴驼背’吵起来了!”陈曦薇喘息未定,一把拉起我就往外走。
我忙跟着陈曦薇来到食堂外的排球场。
球场里围了一大圈人,圈子里面近三十个彩色光头整齐地站成三排,队伍前面,“戴驼背”正指手画脚地和江老师说着什么。
“大家都剃光头是班委会倡议发起的‘光亮温暖’行动,为的是让陈明皓光头进校不难堪!也是经过我同意的!”江老师辩解说。
“学校有明文规定,学生不得染发剃光头!”“戴驼背”得意地将手掌往下一切,以示强调,“你怎么为了一个陈明皓,批准学生违反校规呢?你看,还一个二个染成了花脑壳!”
“那不是染发,是涂的颜料!这是我上作文课开展的活动!”江老师说,“都是同学们同意这么做的!”
“戴驼背”夸张地一扬手说:“你是老师耶!应当知道哪些教学行为是不可行的!你这样,学生感冒了怎么办?学生家长知道了会怎么想?你怎么这么幼稚!”
“我……”江老师有些辞穷,“我哪知道学校有这些规矩!限制学生快乐学习,发展个性,不可理喻!学生家长要有意见,我自己道歉!”
“道歉就够了?在学校造成的影响怎么办?”“戴驼背”脸上表情更加得意,“你当这些学生的头发一天两天就能长出来?!”
我得治治“戴驼背”,给江老师解一下围!
四十三、尽相信这些没有的事
我碰了碰陈曦薇:“小妹,你平常恐吓老师用的番茄汁带了没有?”
“带了,你要么?”
我点点头。
陈曦薇忙从兜里拿出一小包番茄汁给我。
我撕开包装袋,将番茄汁吸进嘴里,含住。
然后,我从人群圈外绕到“戴驼背”后面,挤开人群钻了进去,站在“戴驼背”身后。江老师看见我,正要和我说话,我忙摇了摇头。
江老师回过头对“戴驼背”说:“头都剃了,我还能怎么办?我去每人买顶假发总行了吧?”
“戴假发就行了?大热天的,你想热死他们?我看你根本就不适合当老师!冒天下之大不韪!这事得提交校委会处理!”说着,他右手外外狠狠地一切。
机会来了!
我忙向前跨一步,将头往前一伸,让“戴驼背”的右手“啪”地切在我脸上!
我“哎哟”大叫一声,将番茄汁从嘴里吐一些出来,侧身倒在地下。
“戴驼背”回头一看,大吃一惊,满脸惊慌地蹲下来问:“陈明皓!你怎么了?你怎么吐血了!”
江老师掩嘴偷笑一下,也蹲下来问:“明皓,你没事吧!”
“咳、咳,”我手捂着胸口,将嘴里剩余的番茄汁咳出来,“我头晕,胸口痛。”
“哦!校长打人喽!校长将班长旧伤打复发喽!”一看这阵势,田邦图马上带头起哄。
“打人喽!”
“垃圾校长打人喽!”
四周的人都跟着起哄。
“戴驼背”忙一把将我横抱起来,快步向医务室走去。
“大家马上洗头吃饭!”江老师吩咐一声,也跟了过来。
“快,赵医生,快看看他怎么了!”走进医务室,“戴驼背”将我在检查床上一放,忙催促校医赵月仙。
赵校医忙过来对我进行检查。
我忙侧身对着地下“呃呃”地干呕起来。
这时,只见校长陈正清面色铁青地冲了进来。
“明皓,你是不是心脏病复发了?”陈校长瞪了一眼“戴驼背”,坐在床沿扶住我的肩膀问。
我停止了咳嗽,看了陈校长一眼,摇了摇头。
陈校长用手醮了点我嘴角的“鲜血”,用手指捻了捻。
我一惊:别让他发现了!
“春望,明皓应该问题不大,你去将门外的人群疏散一下!”陈校长说,“这事我来处理!”
“嗯,陈校,有事的话早点送医院!”“戴驼背”交待一声,出了医务室。
陈校长看“戴驼背”出去了,压低声音说:“明皓,你又用了六班陈曦薇吓张云蒸老师那一招是不是?还吐血了!吓死我了,还以为你心脏搭桥又出了问题!”
我坐起来,看了看江老师说:“戴副校长他欺负江老师!我不吓吓他他还没完没了啦!”
“她怎么欺负江老师了?”
江老师忙将剃光头画画的事说了一遍,然后说:“我也不知道学校有这规定,他就纠住不放!就是有心要报复!”
陈校长想了想说:“其实你这样做很人性化,很符合现代教育精神!春望这事处理得有些呆板。制度是死的,人是活的,光头也没什么不好!放心吧,这事我跟他说说。”
陈校长理解就好!江老师这一关安全渡过。
“明皓,你既然装了就要装像点!下节课我带你去医院复查一下心脏!”陈校长说,“江老师,你去上课吧!小赵,这事不要说给任何人听!”
江老师和赵校医点了点头,手蒙住嘴巴忍不住偷笑。
伯父又借机笼络了下属,真是老谋深算!
我心里说。
陈校长领着我在医院一番折腾,我又吊了几瓶消炎针,只到晚饭时间,才回到学校。
我刚吃完饭,只见何敏慧和叶溢芳都进了教室,何敏慧坐上了座位,将课堂笔记放在我面前。
叶溢芳则拉了个凳子坐在我旁边,和我问长问短。
我用手肘碰了碰何敏慧。
何敏慧看了看叶溢芳,问:“班长,什么事?”
“何慧,我想问你件事。”我想了想说,“‘得索天楼药学个鸡捉’是什么意思?”
何敏慧突然间脸色大变:“是不是我奶奶对你说的?!”
何敏慧怎么了?
我迷惑地点了点头。
“把手给我!”何敏慧的声音近乎命令。
我满心疑惑地将右手伸到了她面前。
何敏慧急忙从兜里掏出那把简易瑞士军刀。
呵呵,原来是你奶奶嫌我指甲太长了,要你帮忙剪一下呀。
可我的指甲并不长呀!
何敏慧从刀匣里掰出的并不是指甲剪,而是一把小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