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总把新桃换旧符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着，很快就到了2007年的年底，春节也越来越临近，到了年底，也是公司比较忙的时候，业务上倒还好，因为春节本来就是房地产的传统淡季，买房的客户也不多，过了元旦节，基本上很多项目都不会再进行新的开盘或者加推，推广也都减少了，基本靠着自然的来访量维持着销售。但是我和老三最忙的却是回款的工作，公司也成立了差不多半年了，大家伙辛辛苦苦的，怎么也要把该结的钱结回来，让大家过个好年。我们三个合伙人合计了一下，半年多公司的业务情况还是发展得很不错的，“御临天下”在元旦又推出了四百多套房源，也很快就销售完毕了，整个项目已经完成的销售额差不多有五个亿，因为老三的关系，我们当时签的代理佣金的点数还是比较高，整个代理费算下来差不多有九百万，然后新签的项目里也有一个开了盘，卖了差不多两个亿，佣金算下来也有差不多三百万，再加上其他前期项目的策划费、顾问费，整个公司半年的营业额达到了一千三百万，但是在这个行业也做了这么久，我也知道开发商到了付款的时候哪个都没有开始签约的时候爽快，我们定了个目标，到年底前估计能够结算到80%的款项就已经谢天谢地了，三个人也分了下工，我和老三那段时间就天天在外面跑，负责公司的回款，另外的那个合伙人守在公司负责日常运作。

接下来就是天天泡在开发商办公室的日子，我以前本来就是做甲方的，也知道了到了年底一般都是开发商资金压力比较大的时候，下面的乙方公司都等着付款，一般来说，工程款是开发商年底付款中最大的款项，基本是好几千万上亿，像销售佣金这种，只能算是小笔款项。那段时间我和老三也想了很多方法，一批佣金的支出，要经过甲方公司销售经理、营销总监、财务总监、副总经理、总经理的层层审批，所以我们既要和甲方老板搞好关系，也要打点好下面的层层关节，虽然说签约的项目只好四五个，但是每个公司这样搞下来，我们两个真的是苦不堪言，每天基本我们当时服务的都是一些本地的开发商，过完小年一般就都放假没人了，所以我们抓紧时间，从过春节前的一个多月就开始四处催款，年前的最后二十天我和老三两人基本就没有到过办公室，每天白天就是到各家开发商的办公室报到，晚上也基本不着家，不是是坐在饭局上，就是出入各种娱乐场所，应酬打点着开发商上上下下的领导。我们算是比较幸运的，因为老三家里毕竟在政府还是有些势力，所以开发商对我们都还是很客气，付款虽然有点拖沓，但是在我们的努力下基本也都付得差不多了，我还清楚的记得，到了过小年的那天，我和老三终于各自回家吃了顿团圆饭，吃完饭，我们三个合伙人加上公司财务又去了公司，因为我们公司大年二十五也就要放假了，员工的工资奖金无论如何前天晚上要算清楚，第二天上午就全部都要发放完毕。对于我们这种刚刚起步的公司来说，能够招聘这么多人才一共共事本来就很不容易了，我们三个也深深的知道，对于我们当老板的，公司的什么事情都可以拖，只有员工的工资是绝对不能拖欠的，拖第一次，员工可能还不会说什么，拖第二次，员工肯定就会要来问你老板要了，拖上第三次，估计再忠心的员工也会直接怕屁股走人。那天晚上忙到快十二点，基本所有的账目都核算清楚了，我们看了一下，公司应收款项中，我们基本完成了85%以上的回款，把所有的成本扣去，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整个半年多下来，公司的利润差不有了四百万的样子。我想着这大半年大家也辛苦了，就临时又和老三他们俩合计了一下，要财务按公司的人头每人多封了一千块的红包，等着第二天年终总结会上给大家发放，钱虽然不多，也是我们几个当老板的一点额外的心意。

第二天的年终总结会开得很圆满，会上我发了一个半小时的言，之前也没有做什么准备，半年多辛苦下来，很多事都历历在目，酸甜苦辣都在心间，一个多小时时间都觉得还意犹未尽，在发言中我也为来年公司的发展定下了新目标，明年公司的总营业收入要力争突破三千万。开完会后就到了中午时分，所有的员工一起吃了顿团圆饭，席间基本每个员工都过来敬我的酒，我心里高兴，所以也没怎么推诿，喝得实在是不少。等大家散了，我想着先得醒醒酒，就一个人回到公司办公室睡了会，但是刚睡了一会就醒了，然后就怎么着也睡不着了。我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突然想起了萧晓。最近一段很忙，上网的时间都很少，也基本没有和她联系，就间或留过几次言，应该过年她会回长沙，我就想着去上网看看她在不在。那天挺凑巧的，我刚刚一上去就看到她的卡通小熊的图标是点亮的，我立马就发了个消息过去：“最近还好不？要过年了，啥时候放假回长沙？”她很快就给我回了：“我们过年是没有休息的，郁闷死了，好想家，只想回来了。”我这这才意识到自己太笨了，确实忙起来心里也怎么行思，对于她们这个职业来说，过年过节都是最忙的时候，赶紧安慰着她：“别多想了，有啥想吃的长沙的小吃，我给你寄点过来，你要是再跟我客气就是不把我当朋友了啊！”萧晓看到我的消息还是跟我说着不用麻烦我，但是我又发了几个消息跟她说其实真的不麻烦，她一个人在外地，能吃点家乡的东西过年的时候也挺好的。她最后强不过我，就告诉我她其实一直挺想吃长沙金源源的鸭舌头和酱板鸭，金源源是一家长沙比较有名的店，专门做酱板鸭和鸭舌之类的卤制食品，我也吃过很多次，也知道店子的位置，我就跟她说我有时间就去给她买，一定争取在年前让她吃到她想念的家乡小吃。然后就问了她的地址和邮编，顺带着又问了她的手机号码，说起来奇怪，一直和她聊了好几个月，我都从来没有问过她的新手机号码，直到了这次我才又重新知道了她在广州的新手机号码。聊了一会，她跟我说她等会晚上六点左右要飞，我问她飞哪里，她告诉我飞的是穗沪穗，之前通过和她聊天中我就已经知道了，航空公司都是用这种简写来表示航班性质，“穗沪穗”表示的是飞个来回航班，就是先飞广州到上海，然后当天再从上海飞回来。我也就没再跟她多聊，因为我知道她们飞之前要准备挺久的，一般至少要提前两个多小时准备，先要化妆、穿制服、然后每次飞之前所有的机组人员还要提前一起开航前准备会，那时已经三点多了，时间也挺紧的了，我就和她告别让她赶紧去做航前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