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24
安排酒店,安排车辆,接机,安排行程…这些我从不会令人失望,只会令人觉得惊喜。只不过,我的礼貌恰到好处,我的微笑和照顾也都是标准化的。不说话的时候,我一人坐在副驾上看着窗外。
这次包了一辆商务车,从人数到价格,以及行程安排,我安排的可以用精确来形容。文仔的姐姐几乎觉得对我平时的印象和眼前这个人无法联系起来。我说过,我做事的事情是很有条不紊的,而且细节周到。
但有些事情,我个人能力无法达到。
司机所有的价格全包,算起来两天半才500!是的,所有的过桥费,有钱,工钱,以及吃饭我都不管,并且他自己带9成新7座商务车,300多的价格我订了一间超四星级水平的酒店,很大气。
但是,司机不熟路,还有妈妈腿不方便,以及二姐出去带着一个孩子的麻烦…我全程协调,要计算时间,时间太晚了,司机不干了,因为确实…这个价格,妈妈还要在那里啦咯唠叨,她总觉得花了钱就连人的尊严也可以买去一样,差点把人给的罪了。送文仔他们回酒店后,我又麻烦司机把抱着孩子的二姐,走路只能走走停停的妈妈送回家,人家真的是忍了又忍,我也是难!
一到家,妈妈就问,他们是来旅游的是吧?
我说,那要怎样?坐在家里跟你大眼瞪小眼?不论来做什么,肯定要出去转转的啊。不谈婚事来干嘛?妈妈说,我就知道。
我懒得说话。
到底是怎么个安排和打算,总要花些钱吧?妈妈继续说。
我累极了,我自己的事情,我跟个导游跟保姆一样服务她们,她订的总是钱。
没什么好谈的,我打算领个证完事。
妈妈勃然大怒,口不择言起来:你这么贱他家人知道吗!妈的我白养你这么多年白送给他了!你要是敢这样么干以后死了都别回我这个家!你这么贱分分钟给人甩你知道吗!真是没用的东西,怕自己嫁不出去都贱成这样了…………
我真的很累。
我回了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门,外面激动的,气愤的咒骂声不绝于耳。
我在想,她原本是打算对少捞几个的,现在她觉得自己亏钱了,巨大的损失。
是的,我就是想到了她趁机打算捞几个这样,很自然的想到了。
至于我幸不幸福,我居然以前还天真的抗争过,连你高兴不高兴都懒得管,还管你幸福不幸福?你幸福之前也只能她先幸福。
我累极了。
给司机发短信道歉,并退了一步,说确实搞得时间晚了点,不如明天上午我自己打车带人出去玩,他好好睡一觉下午再出来。
司机反而不好意思了,说没事,既然答应了,还是尽力吧。
是的,我待人常常是会退让的,面对妈妈,我已经让得后面是深渊了,她依然默然,甚至理所当然。
文仔中午的时候,问我会不会晚上留在酒店陪他。我说不会。
现在我听到外面的咒骂声想,如果我晚上留在酒店了,现在,她的咒骂声里还会有更露骨的嘲笑声。
即使如此,她还在说什么上床了就不值钱之类的粗鄙语言,如果眼下那么做了,只怕这世上词语都要堆在我头上。
文仔打来电话,问我,你爱我吗?
我说,我不知道。
他说,下午抱着你睡午觉试着一个多月来最踏实的一觉。
我说,刚给司机打电话了。
然后把行程跟他商量了一遍,说,早点睡吧。
明天继续当导游。
必定要忘记自己的喜怒哀乐。
像及其一般活着。
不要怪我冰冷,因为一旦动感情,太痛…
至于结婚,当然要简单,不然自己搭台自己唱戏还要被人骂,我讨好她已经够了。20多年了,真的快要麻木了。
2014/10/25
一大清早,妈妈就叫我跟文仔及他家人“一起滚”,因为她没有看到文仔家这边的“诚意”.
我不知道她要多少诚意,叫人滚为何不自己去说,需要多少“诚意”,为何也不直接说出来,为什么要等人走了背地这样骂我,然后出门又跟人笑脸相迎,我不知道她为何要这样。
反复问她需要怎样,她骂骂咧咧只听到“你们买的房子没写我的名字,所以等于你出嫁没花一分钱”、“没有三媒六聘不懂理解没人把我这个当妈的放在眼里”等等。
我不知道什么叫三媒六聘,应该是很古老的东西,文仔及他家人估计更没听过,当然,这些我都知道,不是重点。但她通过发脾气要来我意会她的意思,我真的做不到。做包子20几年,没意思。
然后更难听的话都出来了,我哭了,二姐三姐都被吵醒了,因为真的太早了,才7点不到她在家就开始飓风暴雨这样骂我,二姐忍不住说了她几句,妈妈的矛头直指二姐,“你自己做的事情有脸还来说我?!”二姐的脸色瞬间…我也很心痛,三姐刚发出声音,妈妈就说她没人要还配发表这些意见,总之,一家人在她眼里都是软肋,一捏一个准。连累一家人跟着我一大清早跟着倒霉。
最后,她叫我拿着文仔家人拿来的礼物退给他们。我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文仔跟家人在酒店等我去接他们,而我家正在发生这样令人窒息的发难。我只好反复去洗脸补妆,眼泪还是拼命流,然后又洗脸补妆,然后再哭花再补妆…出门的时候,我低声下气哭着问她,今天她到底想怎么样,是不是不打算见他们了?我好去回个话。
是的,昨天还好好的,今天突然不去了,别人肯定以为她有什么意见。最后一天了,她抓紧时间来逼我。
最后还是去了,她玩的很开心。
对别人很客气,反复谦让。
我跟二姐也表现的毫无二致。
尤其回家的路上,二姐还在跟她说着玩笑,我突然觉得,生活就是这样,再狠的伤害,你也是要过的,除非你去死,二姐或许早就麻木了。
我也快了。
人活着讲个缘分,或者说运气。
你偏生碰到这样的父母,哭也没用,去死也没用,改变自己也没用。发横财有用吗?我不知道。反正普通人走正儿八经的路线不可能发横财。一句话,父母就这个样子,你这辈子能奔出这个影响都不错了。
她演戏好自然,真的。
可能她觉得这不是演吧。
文仔给了她一个红包,从第一次之后,就第一次文仔来我家我嘱咐不用包被妈妈反复拿出来说没规矩后,包红包这个“规矩”,算是保持下来了。当然,她还是要推让的。尽管知道她不是真的推让,还是要配合她推拉几个回合的,然后她一幅不得不收的表情手下。缺一个配合她都觉得不尊重她。光脚的总是不怕穿鞋的。
我累极了。完全只剩下机械活着。竟然连跟文仔发脾气赌气或者倾诉都力气都没了,一点空闲就睡着了。
就像那些伤心的孩子,他们总会哭着哭着就睡着,他们只能这样应对悲伤。那些说不出、难以承受的悲伤。
不愿再对文仔发脾气,抱怨,冷战,心凉。全部多此一举。
就隐忍的活着吧,好像一株植物。你要掐出汁液也好,你要折损几下也好,我是无力改变的。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尽量活下去。
全都是命。这就是我的命,我要接受。
累了就睡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