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0/21
我放下黄色封皮,好像往事一样的书。故事章节层层递进,令我喉头有点发紧,我对阿富汗的风土人情毫无认知和熟悉感,然而读着这本来自十几年前于我完全没半点概念的阿富汗作者写的书,却是深深的,来自情感上的共鸣。
半开的一扇窗外吹来几缕清凉的风。
昨晚秋雨淅淅沥沥下了一个晚上,这风便自然的带来一些雨水的清凉。
我站起身来,去餐桌上拿了白色的印花瓷杯,走去厨房倒了半杯热开水给自己。
家里现在只有我一个人。
我捧着被子走到客厅的窗边,看着小区的花园。
晒在伸缩衣架上的衣服在风中急剧摇摆,让人自然联想到会有被吹走的可能。
对面楼顶的天空被一些约模有些厚带着黑灰色的云层覆盖,不时也会透出下雨前那种反常的光亮。
我站了一会走回客厅中间,又走到连接卧室厨房和洗手间的走廊那里,现在,每个房门都开着,光线投射在走廊上,屋子里显得分外安静,只有远处模糊的一些汽车声音隐约传来,衬得屋子有些冷清。
现在对于我来说,这房子显得太大了。
我想起早上二姐抱着琪琪问我去不去新荣村看看那个面包学校的提议,而我正看那本小说看得入迷,心不在焉的回答了几句,她看我没有打算起身也就作罢。
现在我在思考我要不要今天去那里看看,即使我已经知道那个破旧的学校大概是什么样子。以及我不得不思考一下我实实在在将面临的经济压力。这是任何一个人都无法回避的问题。
瞬间我还想到此刻在千里之外,另外一个城市正在埋头工作的文仔,他也是为了获得报酬而不得不经常东奔西走着。
尽管开面包的的困难重重,并且丝毫没有除去经济压力以外的任何动力给我,我也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尽力思考。
很快就是11月了,这一年又快要过去,我的生活在毫无声息中一天天不具体的滑走。
这间屋子里的每一个家具我都没有与之产生过熟悉和片刻交流,它们就像客人那样待我有着一种恰到好处的距离感,虽然不言不语,但我总觉得我在这里无法找到停留的感觉。
我替文仔及他的妈妈和姐姐订了回程的高铁票,他随意的问我,应该准备什么礼物给妈妈好?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因为我不知道她想要什么,除了钱。
这一刻我回望我的人生,除了孤独和冰冷,再也没有别的。
我跟她之间有一堵很厚的墙,不知道这堵墙如何横在我们之间的,总之它由来已久。曾经有段时间我用尽了自己所有的热度,想去融化它,徒劳之后这堵墙令我觉得更加坚不可摧。
它阻断了一切我通往那边的路。
至于婚嫁这种人情风俗,我则还不知情应该要怎样。
我理解的应该是母女间的不舍还有喜悦:为对方到托付的喜悦。为日后更少相见而伤感,礼物和礼节不过是分寸的东西。
而现在,我既不觉得她有丝毫喜悦,或者一些伤感不舍,那简直令我发笑。或许她有,我只是从概率上来说,不排除她有的可能性,我的意思是,我说话尽可能留些余地,而不是我感受到了这些让我觉得有丝毫温情的东西。
我有时甚至觉得麻烦,她想要钱,如果我正在结婚好比过去Ji院赎身一样多好,她直接开出价码,解决这个难题,还能省下一些心情去开心一阵。但是她是妈妈,不可能这样,她会复杂的包藏一些感情和利益的东西,让我看不清她到底想要什么。
所以我会想,倒不如赎身那个方式来的干脆利落。但是她一定觉得我在侮辱她,我一定会尽可能的保全她的脸面,像过去那样,不论什么时候,她都是主角,然后我把自己的喜怒哀乐都淡化掉。
这次淡化得很彻底,所以我只剩下了厌烦,好比即将谈生意,还不知道对方到底报价如何。
不论最终如何,我希望快点结束这一切。
至于文仔那边,我会尽力让自己正常、温情一些,不然我会可怜他居然娶了一个这么与众不同的女人,为他的不够走运有些歉疚。
至于小时候梦想中的婚姻爱情,我只觉得已经毫无兴趣了,一切不过是个布景生活。我走出布景外,看到我的人生,不可能会得到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