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情况变成了杨杨一个人的演说会,演说他这几年在外不得志的历程,神情颇激愤,我替他感到尴尬:谁要了解你的这些呢?
他情绪激亢,我们则反应平平。这时候他认为问题出在麦童不够诚恳,眼见自己把隐私都兜售出来缓和气氛,麦兜确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他开始试图让麦童打开心扉,而麦童似乎并没打算玩什么真心,他跟杨杨是不同的男人,他从神态到身体都是放松的,杨杨像是随时准备冲前线的战士,连玩个游戏都那么用力,让人不知如何回应。而麦童更喜欢说说笑笑喝喝酒。
可想而知他们的错位。
我把一切看在眼里,并不参与,和我碰杯,我也不推辞,和我聊天,我也不冷淡,不说话的时候,我独自听音乐也很安静。
小琪知道这两个男人对自己没兴趣,她亦不是发嗲撒娇的软妹子,只有我好像是这个群体中一个微妙的粘合剂:我既不漂亮,也不难看,我既不打探他人隐私,也待人还算真心。
小琪无疑留下来的原因无疑是因为我,我们相处得不错。
麦兜还保持着这个团队中的一份子一方面因为他没有其他伙伴,第二个方面,我虽然够不上让男人用力追捧的程度,但也相处起来愉快轻松。
在酒吧,大家都说了这次出来玩的目的,只有杨杨说是公干。这个过时又有些装B词语让我们一时无话。
这一晚,最后是麦童喝得微醺,杨杨努力后气氛并不在他的控制中开始失去耐心,一直劝麦童散场,麦童不为所动,心里略觉杨杨不够眼力劲。
我也不喜欢杨杨,另外两个看来对杨杨也是差不多的感觉,甚至比我更不喜欢。
半夜我们从酒吧出来,白天喧闹的丽江古城此时有一种小镇般的安静,夜风吹来,让人有种酒醒过后的清冷。
和小琪回去洗漱睡觉了。
宿醉后的第二天,我们起的不算早。
新的一天到来了,此次我没有任何具体的计划。
麦兜换了一身浅色的麻布衣服,白衬衣合着他一晚冒出的胡渣须,好像让我有种认识了很久的感觉。
他就坐在客栈的小天井里抽烟,什么也不说。
我拿了本书在旁边看,偶尔看看丽江的天空,蓝得让人心里沉静。
小琪也下来了,她看了看我们的样子,也拿出了自己的香烟抽了起来。
我们从她抽烟的话题慢慢,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起来,本来以为杨杨还没醒,这个时候他从外面精神抖擞的回来了,说他早起已经去外面转了一圈。
当得知我们今天毫无任何具体计划的时候,他有些着急,但尽力掩饰,随即想劝说我们立即动身去找个什么地方玩一下,这样才好让他确定自己是在外面旅游,也许这个从未专门出来旅过游的人,这个勤劳爱早起的人,认为旅游一定要有行程吧。
他并没有如愿,我们回答他的话开始一致:不急。
他拿出手机说在微信上认识几个女孩,问要不要一起跟着她们的行程去玩玩?他认为我们只是没做旅行计划所以闲在这里。
我们并没有直接拒绝他,只是很开放式的回答他,如果他想跟她们一起去玩,可以自己去,我们不习惯太多人一起玩。
杨杨自己权衡了一下,决定还是留下来跟我们一起。他续房费的时候,表情好像很浪费很惋惜的样子。
白天我们就呆在客栈闲聊看花看草看天空,偶尔出去在古城的市集转转,吃吃喝喝那些百闻不如一见的小吃。
晚上麦童又提议去喝酒。我和小琪没什么很高的兴致,最终我还是去了,是不想让自己闲下来,闲下来我怕自己被空虚占领。
小琪可去可不去的表情,看我去了,也就去了。
只有杨杨,他几乎无法理解我们的行为了。
这次我们没有跟他过多解释,三个人表示随他的便。他无奈的跟着我们。
那一晚的酒精似乎让我们都有点沉默,喝的比第一天更多了。
一直转场了好几个酒吧,喝道凌晨3、4点酒吧要打烊才走。麦童喝多了,最后的酒钱我还凑了100出来,杨杨凑钱的时候脸色很黑,可以理解,他本来也不想来,现在因为麦童喝醉了,买单还要他凑钱,当然不情愿。
我无所谓,虽然麦童一直说他请客,但我并没有打算占人什么便宜。虽然我也不是很想来,潜意识可能意识到麦童还是希望我去吧,我也不愿意在客栈发呆早睡。但既然来了,这些话都不必多说了。
回去的路上,麦童走路走不稳,还发酒疯,嘻嘻哈哈和我们闹,我觉得他有点占我便宜,于是跟他保持距离,并且叫杨杨扶一下他,杨杨不太情愿,但在我们面前,觉得不扶说不过去。
回去的路有点长,喝醉酒了男人让我不敢太放松警惕,麦童嬉闹着,我虽然也笑闹着,但感觉他主要的对象是我,而不是小琪,我不想不明不白给一个酒鬼占便宜,就一直和小琪走在一起,并和麦童及杨杨保持距离。
一路费了些劲才到客栈门口,麦童不愿进去,杨杨想撒手不管,但又碍于我们两个女孩的面前做不出来,勉强劝拉着麦童。最后干脆自己也踉跄起来说他也头晕,我感觉他不像真醉,但此时麦童还僵持在客站门口闹着,小琪看着我,我明白,这么晚四周一片安静,他这样闹,我们都觉得不妥。
眼看时间一分一秒流逝,我在黑暗中拉了拉小琪,意思是叫她跟我一起先走,不要管了。
小琪小声说,那他们...怎么办?我没回答,径自上楼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不一会儿,小琪也回房了。
小琪洗澡的时候,我把门锁好,坐在床上,感受自己因为熬夜带来的颓废感,想着自己出行之前绝对想不到会是这样。
等我们洗完澡躺下了,听到麦童和杨杨还在互相闹着,劝拉着。我完全想得到杨杨的不情不愿。
客栈都是木头做的,不隔音,很快有房客骂起来,显然是不满午夜被吵醒,许多人一早上还要早起赶行程。
正想着,我们的门被杨杨密集而又粗暴的敲门声,伴随着他不停叫我们开门的声音,小琪做起来看着我,走到门边,我说不要开门!
他们在外面把气氛搞得很紧张,小琪稳了稳声音,说,什么事?
杨杨并没有停下敲门声,我能感觉到他是用拳头在敲门:开门啊!开门再说!
小琪犹豫的看着我,我坐在床上小声跟她说,不要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