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5、6点钟的太阳还是很威风的猛照着大地,这个方向是西晒,我们只好拉住落地窗的窗帘。
菜的样子看起来还不错。味道也还凑合,只是上菜有点慢,出去的时候才知道,他们的菜是从另外的厨房做了送过来的,所以不那么热。
我替文仔要了瓶啤酒。
“怎么想到要喝啤酒了呢?”文仔问。
“不,我陪你喝,欢迎你过来嘛。”我淡淡的笑着说。
喝完一杯酒后,文仔替我收起酒杯说,你多喝点鱼汤,女孩子少喝点酒。
这餐饭大概是300元钱,那个鱼不便宜。我们本想等待晚上看湖面,但外面迟迟不天黑,呆天蒙蒙黑的时候,我们终于决定走了。
原来酒店已经被掐断了水电,大概是跟远处的工程有关,看来我们来的不是时候,这酒店正濒临关闭。
或者我们来的正是时候,因为以后或许就没了。
只是我当时的心情让我更趋向于第一种想法。
吃完饭后时间还早,我们在东湖散了会儿步,我带文仔去了楚河汉街。
大概9点的时候回了酒店,感觉好累。
洗完澡,我就沉沉睡去。一直到第二天早上醒来。
我有点歉意的想,这么久未见,第一晚竟然没有做功课。
于是我转过身揽住文仔的脖子,文仔亲了亲我的额头。
很快文仔就激动起来,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激动还是怎样,他迟迟不能进入状态,我感觉他有点心急了,还有些不甘心。我本来也不是很想,于是轻声安抚他说,你大概是太心急了,我肚子饿了,我们出去吃早餐吧?
文仔有点不好意思的对我说:不好意思...
我笑了笑,其实心里觉得很好笑,他为什么要跟我说不好意思呢?
很快我就穿戴整齐,刚才的行为,莫名的让我想到一个词语:礼貌性上床。
吃完早餐,我带文仔故地重游,是我的故地,非他的。而他也表现出了非常的兴趣。
我带文仔去了武昌车辆厂附近,我曾经在那里住了多年,虽然并不美好,但因为青春记忆,一切变了不同。
”这里从前是个小吃店,全天候营业,最爱吃他们的黑米粥,而且相对于价格来说,装修环境最好,从前最喜欢偶尔一家人来这里吃东西,我会试一下每个人点的吃的,那个时候觉得很开心,因为一顿饭可以尝到很多不同的口味,但妈妈经常会训斥我讨人嫌,我也会调皮的笑笑....还有这个一楼从前是个网吧,我很喜欢在这里跟附近一帮学生打游戏,从前旁边有个理工大,后来拆了,据说还非常影响那些在这里毕业的学生...后面还有海运学校...二楼是个溜冰场,那个时候溜冰场的音乐会放得很嗨,只不过现在听来可能会觉得很土...我还记得我学溜冰时,会有些小混混会故意撞我...可惜,这里都变了.这些建筑都是新的。”在艳阳下,我竟然有些惆怅,大概是为那些逝去的时光....
文仔跟我的描述走入我过去的青春岁月里。
“那时候我们租的房子很窄,因为便宜,我只能睡在客厅。一进门沿着客厅门就是一张窄小的床,特别的是,那床是用书垒起来的,全部是我那几年里看的书....”我带点自得的说。
“不过后来,你也听我说过了,那些书被妈妈一斤6毛钱全卖了...还有我写了多年的几大本日记,全部当废纸一起卖了...i不知道,当时我回家看到空荡荡的客厅不知道多想大哭一场。”我有些遗憾还有些心伤的说。文仔把我的手放在手心用力握了握,表示他的安慰。
“不过,最开心的是这里离江边很近,江边是我住这里最好的福利了,每到初春、夏天,沿江的柳树,还有泊在江边的旧船、岸边疯长的芦苇,都是我爱看的风景....我记得16岁那年,可能是女孩子长身体那阵,会长胖,我也是猛然胖了起来,于是每天早上来这里跑步减肥....那段日子,真是怀念。”
待我沿着窄小、凹凸不平的路往江边走去时,那边已经围起了围墙——已经是一片废墟的汪洋了。我有点失落的说,全部都拆了....我们站的这个地方,每到下雨天,雨水排不出去时,这段路就会积很深的污水,每次想走过去,都要找几块砖头垫着走过去...如果这时正好有无良的司机开车经过,就会一路疾驰,溅一身的污水留你在原地大骂也无济于事...说着说着,我觉得一切已经没了说的意义和必要,我沉默了。
我站在那围墙那里呆了呆,我想有些东西确实再也回不去了,随着时光的久远,只怕记忆都会模糊吧。
我们沿着周围老居民的指引,绕了很大一圈,沿着铁路终于走到了江边。
时值5月,柳絮飘飞,草绿柳长。那些旧船还在。
“有时早上会有船的鸣笛声,非常大。”我说。
天空之的柳絮越来越多,竟然像六月飞雪,地上已经铺满了白白的、轻柔的柳絮,我们走在绿荫道上,我不知,这无数次总是会无意出现在梦里的情景,就这样在阳春白雪的季节里,这样明亮的耀眼的出现在我的眼前。
而路边这些花儿,又让我想起那首歌词:
那片笑声让我想起
我的那些花儿
在我生命每个角落
静静为我开着
我曾以为我会永远
守在她身旁
今天我们已经离去
在人海茫茫
她们都老了吧
她们在哪里呀
我们就这样
各自奔天涯
啦 想她
啦 她还在开吗
啦 去呀
她们已经被风吹走
散落在天涯
.....
“其实这些地方于旁人来说并无任何特别,只是因为我在这里留下回忆,所以这些不会说话、甚至破旧的建筑物对于我来说才有了特别的意义,只怕你会觉得乏味吧?”我问文仔。
“不会啊,这次我来武汉不是来旅游的,最重要的原因是你。我想知道你的过去,你的从前,我也好想看看从前那个无忧无虑的你,在这里我能感受你说的感受,我觉得这已经很特别了。”文仔认真的说。我看到相机里他拍下我走在前面的背影。
“不如我们以这些柳树和柳絮为题写一点东西给对方看好吗?”文仔突然眼睛晶晶亮的看着我说。
“好啊...”我完全是本能的答应,其实文仔不是最不擅长写东西吗?
“我喜欢看你写的东西,可惜你已经很久没在动笔写过东西给我看了。”文仔说。
我们在竹林下的石凳小歇了片刻,头顶是竹子,在竹子中间是淡蓝的天空。一切这样明朗,和着清风和艳阳。
中午我带文仔去了江边的胡锦酒楼。其实我个人的理念是,不会去这样的大酒楼寻当地特色的吃食,菜色虽精致,但很多时候已经失了地道,而且大酒楼的定位也不可能十分只地道,因为地道这个词本身只属于小众的,真正的地道有时或许只不过是一些老街小巷不起眼的小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