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好和小元说:“五一节去不了你家了,要帮同学张罗婚事儿。”
小元想了想说:“实际这事儿也不着急,我家里人早就催我的婚事了,他们倒不会不同意。要不定在七月初吧,那时我正好能歇几天假,你请几天假去我家,怎么样?”
我说:“行!”
就这样,五一的时候我去了同学家做伴郎帮着忙活,而小元也没回家,跟着小蕊姐俩儿出去到蜀山旅游了,她说要在结婚前完成体验女侠的梦想。
五一回来后不久,就是小蕊姐俩的生日了,我们一起庆祝她俩的生日,她俩已经步入了十九岁,眼看就要奔二,要到结婚年龄,成为真正的大姑娘了。
因为时间上已经不允许一些事儿要等着从小元家里回来再准备了,所以我俩也开始提前准备了。我们先去预约了结婚照,小元和我说过,说她最喜欢荷花,出污不染、洁白无暇!因此我们就将外景拍摄时间约在了七月中旬,要去北城的公园拍荷花,为了避免折腾,连室内照也定在了同一天。而且我们盘算着那天也早从小元家返回来了。
我们也抽空带着小姐俩儿一起去试了婚纱,当看到小元穿着婚纱的样子时,我都呆住了,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而那小姐俩也是羡慕的不行。
小蕾说:“小元姐,你现在的样子,我俩都动心了!”
小元说:“那你们还不赶紧加油,去找男朋友!”
小蕊摇摇头,说:“我们见到你的样子,都想娶你了!”
我一听立刻急了,说:“你俩就别想了,她已经是我的了!”
那姐仨看着我,都笑弯了腰。
而此时的小元和我,都觉得离我们真正的幸福越来越近了。
我叩响了幸福之门,它却拒绝打开……
六月底了,我心里非常忐忑,因为就要去小元家了,我觉得还是蛮有压力的,在对待见双方家长方面,我觉得小元要比我淡定,很是从容。
再有一周就要动身,所以假我也提前请好了。可是,下午还没下班,我正在电话里处理客户的问题,呼机上就接到了小元的留言:家里出事了,我立刻回去处理。我匆匆结束手头工作,回电话至小元的厂子,那里的人说小元走好一阵了。我赶紧回留言:到家后速回电话,如需要我,我马上赶过去!
(那时候我和她都还没有手机,在火车上我们也无法通话,所以我只能等她到家后回我电话了)
晚上,好不容易等到小蕊姐妹下班回来,我守在门口问她俩,小元家里到底出什么事了?她俩说具体的也不太清楚,小元姐走时只说父母出车祸了,事情很严重,需要她马上回去。我担心小元,一直揪着心,一夜没睡好。到了第二天中午,小元没有呼我,按说小元这时候应该到家了,一直到晚上,她还是没有呼我,我猜到应该问题很严重了,她已经没时间分心了。
于是我问小蕊姐俩儿,“小元有没有呼你们?”
她俩摇摇头说:“我们也留言了,她也没有回。”
我也没敢再烦她,几天来一直在静静等她呼我。
就这样有一个多月,期间我又呼了她几次,她始终没回。一天,小元终于在呼机上留言了,只有很少的几个字:过几天回,见面说!
就这样小元整整离开两个月,在九月初终于回来了。
那天下午下班我回来,发现小元已经回来了,小蕊和小蕾正陪着她。看到小元第一眼,我就心疼的直滴血,她脸色惨白,瘦得已经不象样子。我上前抱住小元安慰她,说有什么事儿我会一起陪着你担着。小元没有说话,只是在我怀里不停哭泣,许久才对我说,父母出车祸了,父亲当场毙命,母亲两条腿断了,现在还在医院。她说这次回来要交接下工作,请个长假回去,要回去照顾母亲。我说,要不我一起回去陪你,她说还是不用了,不能耽误你的工作,她一个人就可以了。
晚上躺在床上,小元说:“小雨,对不起,十一我们不能结婚了!”
我说:“这事儿目前又不是急事儿,我已经和家里人说了,等一切都妥当了我们再考虑结婚的事儿。”
小元没再多说什么,只是抱着我又哭了起来。
第二天一早,我去上班,小元和小蕊姐妹一起去厂子,本来我想请假一直陪着她,她说:“今天有她姐俩儿陪着就行,明天晚下我才走,明天下午你再请假陪我好了。”
我说:“好吧,那有事随时呼我!”
下午一下班我就心急火燎的往回赶,开门就见小蕊姐俩已在客厅里了,小元并没有和她俩在一起,不容她俩说话,我就冲进我屋,没有小元。
我冲出来劈头就问她俩儿,“小元呢?”
她俩很是黯然,平时最多嘴的小蕊此时也咬着嘴唇不言语了。
小蕾站起身来,对我说:“小雨哥,小元姐已经走了!”
我的头嗡的一下就大了,说:“她不是说明天晚上才走吗?为什么不等我?”
小蕾看着我回答道:“是真的!”
小蕊也点头说:“是的!她已经走了。”
紧跟着小蕾说:“小元姐这次回来是办离职手续的,她不会再回来了!”
我张着嘴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质问她道:“怎么可能?如果是这样,她不会不和我说的?”
“唉!”小蕾轻轻地叹息了下,说:“小元姐临走前给你留下一封信,托我俩转交给你!”边说边伸出手,递给我一封信。
我呆呆地接过信,木怔怔的返回屋坐在床上看着手里的信。信封上没有字,也没有封口。我很害怕自己会看到一些自己不愿意看到的东西,过了半天才鼓起勇气,用近乎颤抖的双手打开信封,慢慢掏出信并在手中展开。信只有两页纸,我从上面娟秀的小字可以看出是小元的。
小雨: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已经不辞而别了,请不要恨我!我希望你能平静的看完这封信。
请听我说,小雨。我爱你,我想说一千遍一万遍的我爱你,但是不管用的小雨。我相信我们的爱情是真正的纯粹的爱情,但是真的真的不管用的。我也憧憬着象歌中所唱的那样“和你一起慢慢变老”,但是我这辈子已无法与你一起实现了。我现在不得不承认你曾经对我说过的那句话:现实打败爱情。
这场车祸,我父亲当场毙命,可以说没有遭受到多大的痛苦。而我母亲在医院里整整抢救了20多天,双腿还被截肢,10几前天才刚刚苏醒。
有那么一句话叫“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它已在我和我的家人身上应验了。在抢救我母亲的时候,发现她还患有严重的尿毒证,已经到了晚期。由于肇事司机当场逃逸,至今也没有找到,所以拿不到一分钱赔偿金,而且我母亲也面临换肾需要一大笔钱。
我父母都是下岗工人,由于以前供我上学,这些年来家里存款一共不到十万,而这两个月料理丧事,以及抢救我母亲,就已经花了差不多三十来万。我没什么亲戚,而且亲戚也没有什么钱。我妈得的这种病不一定通过换肾就能医治好,这种病就象是一个无底洞啊!我知道如果让你帮我承担,你也不会有怨言,但我不能害你,我也知道你家里的情况,如果让你和我一起承担,我们两家这一辈子,恐怕只能生活在绝境里,只有不停的还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