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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咱们就一起来重温一下这段有趣的故事吧。

前面就说过,我并没打算在放假的时候跟着胖子他们一起去搞什么业余活动,幸亏我作了这个明智的决定,否则将会是我人生中的一大遗憾!那天一大早我就无所事事地沿着北三环闲逛(这是我一直以来养成的良好习惯,喜欢像一条流浪狗似的游荡在那些深街陋巷,大概觉得这样做很有颓废感),就在经过北京电影制片厂门口的时候(那时候里面还没拆,应该是最鼎盛繁闹的阶段)。看到那里竟然横七竖八地聚集了一大帮闲散人士。有衣着光鲜的时尚男女,也有灰头土脸的流浪汉;他们表情各异地聚在一起或聊天或打牌或追逐疯闹。有的兴奋莫名有的高深莫测有的做出一副惆怅满怀的表情骑在栏杆上发呆,谁也猜不透他们的脑子里在思索些什么。一个批头散发气质颓废酷似腾格尔的哥们儿站在桃树下忘情地唱着〈天堂〉,旁边一个家伙光着上身,露出一身古铜色的壮实肌肉,手里拿着双节棍,一面疯狂乱舞一面鬼哭狼嚎。嘿,更有那踹树桩扎马步的,对着空气练台词唱京腔的,十足就是一个草台戏班子。

我看了不觉心下骇然。要说这些家伙的癫疯之态也够惊世骇俗的了,然而个个却都那么淡定自如旁若无人,而周围的人似乎也早就司空见惯泰然视之。心想这一年来纵横四海阅人无数,大多死气沉沉循规蹈矩,不曾想这里竟还有这么一群放浪形骸的奇人异士,实在是大开眼界。这让我的脑海中一下子就浮现出了我们曾经在上海度过的那段狂放岁月。它甚至又重新唤起了我内心的那份狂热,因为我在这里明显的感受到了那种可称之为“江湖”的气息。总之是让我激动不已,我知道,实际上这些家伙对生活都充满了激情,这群有趣的中国嬉皮士家伙!

我正在思索要不要去认识一下这个山寨版的“腾格尔”。因为我很想同他交流一下对生活的看法,我揣摩我肯定能和他聊得很投缘,我相信我能做到。这时一个中年汉子突然一把将我拽住,劈头盖脸地冲我喊到:“走!跟我去拍戏?”

我大吃一惊:“拍戏?”

他郑重地点了点头,“古装大戏!”

“古装?”

“不剃头发!”

“哦,去哪里?”

“不算远,郊区。”

“可是我从来……”

“绝对有发挥的空间!”

“我是说……”

他友善地冲我一笑,“就当去玩玩吧,闲着也是闲着。”

然后我感觉自己就这样被推到了大巴车上。

这还真是一次奇妙的遭遇,我感到既新奇又刺激,因为之前从来都没有经历过。上了车,看到偌大的车厢里已经坐满了人,他们基本上都是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斜靠在座位上。我就近找了个位置坐下,心神未定,猛然察觉旁边一个满脸横肉的家伙睁圆了眼睛瞪着我,大概是我刚才的嚷嚷声将他吵醒。我仔细打量了一下,看他一脸的络腮胡,倒插八字眉,鼻子大得像山丘。乍一看还真有点猛张飞的神韵。为了缓和一下气氛,我友好地朝他点了点头,“这位兄台……”

他木然地晃了晃脑袋:“哼!”

我耐心地开导他:“四海之内皆兄弟,别那么严肃嘛?”

他又冷哼了一声,这才说道:“我觉得你可以小声点,兄弟!”

呵呵,当然啦,他哪里知道我心里有多激动。我高兴得简直想在他的大鼻子上来一拳,“老兄,你知道我们这是要去哪里拍戏吗?”

“管他呢,反正又不要你掏车费。”他似乎已经开始接受我这个冒失的家伙了。让我很欣慰。

我想了想也是,但看到车外有那么多无所事事的人在那里闲逛,有些好奇地问他:“他们为什么不上来?”

那家伙又有点不耐烦起来,“有的人不喜欢拍古装戏,怕剃头发;有的人怕走得太远,赶不回来上班,有的人压根就不是来拍戏的。”

“不是来拍戏,那他们呆在这里干啥?”

“来玩呗。”他简洁地回答。

“可是,哎,我们得去拍多久啊?”

他终于发火了,“我他妈又不是导演,再说……我靠,这些关我鸟事啊?”

看来还真是个脾气暴躁的玩意儿!本来还打算问一下他今年贵庚出道几年有没得婆娘以及他妈贵姓,但是看他一副垂头丧气像是担心我借钱的模样,便只好作罢。

后来又陆陆续续被捉上来几只鸟人,终于将位置坐满。我不禁有些纳闷,既然都是守在这里来当演员的,干嘛还这么老不情愿的,还不如我这个门外汉这么干脆利落呢。

我当时真是得意得都想笑了。

车装满后就出发了。我心里真是美滋滋的,毕竟拍戏对我来说还是个新鲜玩意儿,在我看来当然比坐在电脑前更富诗情画意。再加上还可以顺便见见明星,可以到郊区透透气散散心,爽哉!比和胖子他们在一起搞什么活动强多了。

出了六环,大巴车便在高速路上狂奔起来。看到两边的草地和树林,我心情简直好到了极点。将这段时间以来和胖子经理之间积累的那点怨气一扫而光,差点就想唱一首我最拿手的〈任逍遥〉了。

这时我看到身旁的这位猛将兄神情忧郁地看着窗外,像是在确认这是白天还是夜晚,不过看样子他已经不象刚才那么急躁了。

“你昨晚上没睡觉啊?”我问他。

他闷声回答:“凌晨三点多。”

“上网?”

“拍戏。”

“怎么拍那么晚啊?”

他看了我一阵,冷笑一声:“你不会是第一天来北影吧?”

“我本来就是第一次来拍戏啊。”我说,“咦,你们拍一天能挣多少钱?”

“三十。”

“三十?那你们吃锤子啊,不会被饿死吗?”

“关你鸟事。”他说。

“那么,有没得提升的机会呢?”我又好奇地问。

他摇头叹息一声,不再说话,粗犷的脸部线条上显露出一种疲惫和苍凉。

大巴车在高速路上继续飞奔,我又问了一遍刚才推我上车的那个领队,我们到底是要去哪里拍戏?

他很负责任地对我说不算太远,郊区!

竟然漏掉一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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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只要是对老齐稍微有点了解的人,就知道他是个做事毫无逻辑的瘟狗!

我一到了北京就兴致勃勃地给他打电话,我说我已经踏上这片充满传统文化气息的土地了,赶快到火车站来接我。然而等待我的却是一场噩耗!他竟然于两天前不声不响地去了武汉,他说小野君在那里已经掌握了那门可怕的技术,准备在那里弄一间“颇具规模”的实验室,然后去收购大量的工业废水,将它们变废为宝。因为小野急需得到他这个当地人的帮助,所以他就火急火燎地赶回去了。他一如既往地在电话里大喊大叫:“兄弟,赶快过来。天哪,我们这次发了,我亲眼看到野猪做了一次示范,他真的能从废水里面提炼出银子,太神奇了。我敢保证你一定会惊得目瞪口呆所以你无论如何得过来亲自看一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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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年一起疯狂过的北漂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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