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北饕餮之杀猪菜
东北;这个国家最富饶的一片土地,这里有绵延不绝的高山峻岭,这里有奔流不息的江河湖海。
这里物产富饶,这里人杰地灵。
这里的男人粗狂豪爽,这里的女人泼辣火热。
这里,一代天骄成吉思汗曾弯弓射雕,这里,一代枭雄努尔哈赤曾跃马扬刀。
这里叫关东,这里的人们都自豪的说,我是东北人。
一方水土养育一方人,豪爽火热的关东人,喜欢吃什么呢?
这里的饮食,和当地人的性格,有关系吗?
跟着猴哥,来品味关东人的餐桌吧。
杀 猪 菜
说起东北菜,当地人脱口而出的,一定是这杀猪菜。
每年腊月冰雪覆盖了关东大地,人们开始准备过年了。
辛辛苦苦养了一年的大肥猪,这个时候派上用场了。
叫上杀猪匠,全村男女都来帮忙。
一口大铁锅,烧一锅滚开的热水。
几个壮劳力,抓来那头用山野菜和粮食养肥的大猪。
抓住的场景,那叫一个热闹。受惊的猪满院子狂奔,抓住的人摔的满地打滚。
终于抓住了那头肥猪,七手八脚按住,捆好,抬起来放在一米多高的案子上。
杀猪匠是很有范的。这个时候才会不慌不忙的登场。
扔掉手指间夹着的旱烟,从腰间抽出那把一尺多长,雪亮锋利的杀猪刀,朝着刀口吐口唾沫,抬起脚,刀刃在鞋底蹭一蹭。
过去,在猪下颚靠近心脏的部位拍一拍,滔一瓢凉水,浇在猪脖子上。
一刀插进去,刀不见刃,深入刀柄。
刀抽出来,已气绝。
血,涌出。
下面,一大盆,盆里事先放入了葱姜末,花椒大料水,和半盆温水。
一人用秸秆做成的搅拌棍,不停地搅动流到盆里的猪血。
猪血流尽,滚开的热水浇到已经气绝的猪身上,帮忙众人一拥而上,每人手里一把刮铲。
开始刮猪毛,这是个力气活,但也是个乐趣。
手里用力的刮,心里惦记着一会的热水香肉,嘴里聊着男人女人那点事。
好不热闹。
屋里,一口大铁锅,已经烧开了水。
几位大嫂,挽起袖子,扎起围裙,磨刀霍霍。
外面,猪毛已经刮干净。
杀猪匠此时,很有范的再次登场。
手起刀落,先卸掉猪头,在卸掉四蹄,卸掉四个猪肘子。
那刀,骨缝间游刃有余,不用砍刀不用斧子,好的杀猪匠就如庖丁解牛一般利落。
这猪头,肘子,猪蹄,猪的主人家要用雪埋起来,冻上,这是一家人用来过年才吃的。
一刀,把猪开膛破肚。取出内脏。
清洗内脏是妇女的事。
把猪肉分割。
女主人端来一大盆,五花肉,大骨头扔进盆里,冰冷的井水压出来,把肉清洗干净,扔进屋里那口大铁锅。
几个大嫂,每人一砧板。一颗酸菜一把刀。
嘴里家长里短,婆婆孩子自家汉子的聊着,手里的刀却不停,转眼,一个酸菜切成极细的丝,随手就推进炖肉的汤锅里。
另一边,杀猪匠拿着洗干净的猪小肠,用漏斗,将猪血灌入。放入一小锅内,清水小火,把血肠煮熟。
主人家的老爷子也不愿闲着。用一捣蒜缸,将白生生的蒜瓣捣碎如泥,放一些酱油,几滴香油,一勺辣椒油。
这边,酸菜切满了一锅。
主家大嫂用筷子,扎起一大块煮熟的五花肉,放在案板上,趁热切成一巴掌宽,硬币厚的大肉片,再扔回锅里。
血肠切成段,放进酸菜锅。
屋里,方桌摆在热乎乎的火炕上。一个搪瓷盆,半盆的热水,三五个土陶的烧酒壶灌满了62度小烧热在盆子里。
厨房,主家男人把酸菜,五花肉,大骨头,血肠和菜汤,一股脑的盛进一个大盆里。
憨憨的,呵呵的憨笑着,主家男人端着这一大盆的菜,进屋,放到桌子上。
不说一句客气话,只是先给杀猪匠,自己的老父敬一杯酒。
一饮而尽,那酒,62度,村里老酒坊自酿的粮食酒,喝进嘴里,如刀一般凛冽。
咽下去,如火炭滚过食道,炽热。如火般在腹内燃烧,热情直接冲进脑门。
这个平时憨憨的汉子,被酒劲顶起了万丈的豪情。
酒杯一举,大吼一声;干
满桌的关东汉子,齐举酒杯,一声吆喝;好酒呀,好肉。
这就是东北的杀猪菜。这就是关东情。
东北的杀猪菜,一如东北的男人,包容,豪爽,冲动,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