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在这里---新疆是个好地方
悄悄的,和方娟羽书撤出病房。
方娟很知趣,借口买水果,下楼走了。
我和羽书靠在走廊尽头的墙上,默默不语。
好久,羽书突然问我;
回到北京,咱俩暂时会分开一段时间吧。
我说;嗯
那,你会想我吗;
我说;嗯。
那,你会每天都给我发个短信吗。
我说;嗯
那,你会对我说句什么话?
我说;嗯。
羽书转过头,瞪着我。
我深呼一口气,想起一句美国电影的台词。
于是,我对羽书说;
我知道,我一定会在见到你。
不是此生,就是来世
我和羽书,陪同老赖和秋姐坐飞机返回北京,其余人由老曾带队驾车返程。
傍晚到达地窝堡机场。
飞机晚点四十分钟,理由很简单,航空管制。
秋姐去了服务台,不知道在交涉什么。
等我们登机后才发现,秋姐刚才是去升舱。
我们从经济舱,升到了头等舱。
虽然我是做机票代理的,但坐头等舱,这还是第一次。
老赖躺在座位上,秋姐给他盖上毛毯。
我和羽书紧邻而坐,羽书把一条毛毯展开,盖在她身上,扯起一部分给我盖上。
手,从毛毯下悄悄伸过来,紧握着我的手。
一路上,只看着旁边的老赖和秋姐,不停地窃窃私语。
我和羽书几乎一句话都没说。
一副耳机分开,我俩各一只插在耳朵里。
停着羽书的MP3里收录的歌。
基本都是英文歌,羽书说,是美国乡村民谣。
我听不懂,但能感受那欢畅的旋律。
而我俩的手,一直就没分开,紧握了一路,直到飞机降落。
走下飞机,半夜的北京深秋季,天上飘着牛毛细雨,空气阴冷潮湿。
打开手机,意外收到一朋友的短信。
询问我最近是否去西藏。
这朋友的出现,让我喜出望外。
这朋友姓曲,定居在上海的西北人。
留美医学博士,目前是上海那家三级甲等综合医院的主任医师,而且好像还担任了行政职务。
而做微创手术国内最好的医生,就是这家医院的一位专家。
只是这位专家的手术,基本都预约到一年以后。
如今,这哥们的短信提醒了我。
可以找他帮忙。
这哥们酷爱西藏,也是摄影发烧友。
他几乎每年都要去西藏拍风光片。
他的西藏风光片,还曾被国家地理杂志录用过。
看来,他又要去西藏采风。
电话打过去,他气急败坏的吼;
你疯了,这都几点了,还让人睡觉不。
我笑,我管你几点,救命的事顾不了那么多了。
赶紧把老赖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
这哥们很疑惑的问;
男的?也不是你家亲戚。你至于这么急三火四的?
好吧,明天给你消息。
嗯
他能这么说,这是基本就能搞定。
我还是挺了解他的性格,凡事不说满话,但一般他答应的,就一定能做到。
原来你也在这里---新疆是个好地方
这哥们酷爱西藏,也是摄影发烧友。
他几乎每年都要去西藏拍风光片。
他的西藏风光片,还曾被国家地理杂志录用过。
看来,他又要去西藏采风。
电话打过去,他气急败坏的吼;
你疯了,这都几点了,还让人睡觉不。
我笑,我管你几点,救命的事顾不了那么多了。
赶紧把老赖的情况简要的说了一遍。
这哥们很疑惑的问;
男的?也不是你家亲戚。你至于这么急三火四的?
好吧,明天给你消息。
嗯
他能这么说,这是基本就能搞定。
我还是挺了解他的性格,凡事不说满话,但一般他答应的,就一定能做到。
羽书安排老赖体检,但出乎意料。老赖很坚决的拒绝。理由是,女儿在澳大利亚订婚,他必须去。
我去找老赖。
老赖恢复得不错,脸上有了一点血色。
不等我开口,老赖就很坚决的说;所有的检查,都要等他从澳大利亚回来,女儿的订婚仪式他必须参加。
我说;赞同,我是来要你的护照,帮你订机票。南航新开通的广州到澳洲的航线,推广价3300元往返。
老赖脸上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因为他是公检法的人,也因为他的职务。老赖出国有些麻烦,需要申请。
十天后,我和秋姐送老赖去广州。
广州机场,老赖即将进入安检通道。
我和秋姐站在黄线外,目送着老赖的背影。
就在老赖即将走进安检通道时,回过身,冲着我挥挥手,又冲这秋姐挥了挥手机。
老赖转身,他的身影消失在安检通道的那一头。
这边,秋姐捂着脸,哭出了声。
回程,我本想在北京转机,去探望羽书。
但羽书去了武汉,学术研讨会。
只好悻悻的返回东北。
觉得,难说自己的成熟了,还是老的已经缺乏了追寻的激情。
年轻一些,哪怕年轻五岁,以我的性格,会义无反顾的追到武汉去。
其实 ,无所谓成熟 ,和年少时的激情和轻狂相比 ,我觉得我现在的激情少了许多 ,经过社会这些年的熏染 ,自己也已经千疮百孔
飞机上,塞上耳机,沉醉在音乐的世界里。飞机引擎的轰鸣,乘客的嘈杂,都摒弃在音乐之外。那些很熟悉的旋律,会让人浮想,或陷入歌词带给的那些意境。
间或,一些本该属于记忆里一些零落的片断,散乱的浮现,那些破碎的记忆,似乎总也不能拼凑完整。
闭上眼,不自觉的想起了羽书。奇怪,我明明很清晰的记得她的样子,可是闭上眼睛,她的身影,脸庞都无比的模糊。
但,她嘴唇的温度,我却能清晰的记住。
回到家,生活又走上了惯常的轨迹。
我很忙,又不知道忙的是啥。
羽书很忙,但她忙的充实。
即使再忙,我俩每天都会几十条短信的互发。
通常,羽书的短信开头是这样的;
猴子,想我没。我刚下手术台,此时正在上厕所,忙里偷闲的给你发信息。
我回短信;
猴子很想你,想你做手术时的庄严样子,和你坐在马桶上的此时的神态。
羽书这时都会打个电话过来,说一句;
缺德的死猴子,我爱你。
这样忙碌又充实的日子里,时间过得会很快。
转眼,老赖回来了。
我去机场接他,从机场的通道里走出来的,是老赖和秋姐。
秋姐去广州接的老赖,
看到两人半拥着走出来,我挺钦佩秋姐对老赖的用情。
老赖回来了,休息了两天,我陪他去复查,准备做微创手术。
同去的,还有老赖的同丨居丨老婆。
老赖的结发妻子早就病逝。
这个老婆,和老赖生活十几年,但并未正式登记结婚。
复查就在沈阳的医院,因为老赖坚持用他熟悉的医生做复查。
那天,老赖进病房。
门外,守着至少二十多人,都是他的哥们。
我去厕所,在走廊的一头,秋姐穿着薄羽绒服,戴着口罩,墨镜。
她一个人,孤独,固执的站在走廊的尽头,靠在墙上,远远的盯着病房那边。
见我过来,她走过来,对我说;
等你赖哥出来,我希望你能第一时间把检查结果告诉我。
我点头,算是承诺。
接近中午,老赖疲惫不堪的走出病房,所有人一下子围上去。
老赖摇摇头,嗓音更加沙哑的说;
医生没给结果,也不让走,说一会还要检查。
能看出,老赖也很茫然,更是很忐忑。
虽然知道结果八成是个噩耗,但没有人不期盼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