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在这里---新疆是个好地方
常年到车队行走在川藏线上,对于易高反人群,和高反的前期症状都了然于心。
羽书的脸庞涨红,嘴唇微微发紫,眼神朦胧。
这是高反前兆,典型的。
此处海拔才三千多点,她就有了高反征兆。
看来是精神紧张,和疲惫也有很大的关系。
从包里摸出维C泡腾片,冲一杯。
又找出高浓度巧克力。
尽管羽书摇着头,说她不想吃糖。
还是强迫着她,吃下去巧克力,喝了维C泡腾片。
补充了糖分后,大概只十分钟,羽书的脸色就回复了正常。
我们这辆车,由于老曾的回归。
车上坐了五个人。后座虽然很宽敞,但坐五个人,从感觉上,就有拥挤的压迫感。
这也是导致羽书高反征兆的一种原因。
高原本就缺氧,如果再有压抑感,那就随时可能导致高反来袭。
摇下车窗,让纯净的空气透进车里。
人,一下子感觉清爽了很多。
脚下的路,向上,无限的延伸,弯弯曲曲,看不到尽头。
路边,清冽的一条小河,一直在道的右侧相伴。
而河的对岸,是一片广博的荒漠汇聚而形成的山丘。
河水清澈,山丘灰白,倒影在河里的山影,清晰明快,别有韵味。
那灰白色的山体,颜色很特别,带有着圣洁的光晕。好像水彩笔也难以描述出那种天然的灰白。
枯水期的河流,在前面的浅滩河道里,划出一个漂亮的月牙。
车队继续前行,绕过月牙湾。
这里的河水更宽阔,形成了一个小湖。
水可能也更深一些,因为河水更蓝了。
招呼着,车队停下来。
很多人从车里冲出,跑到河边,举起单反相机。
虽然常年在高原,但我还是很喜欢高原的水。
因为离天很近,高原的水都太清太蓝了。
在这水天一色的镜像中,如果能把画面倒过来,你能分清哪里是倒影吗?
背景的灰白色的山体,虽不是西藏的雪山那么神秘挺拔,但魅力却也不逊色。
在这里,只要你举起相机,就会出大片。
停留了一会,招呼车队,恋恋不舍的蹬车。
继续奔向喀拉库勒奔进。
只是,车开出后,多数人还是不舍的回望一眼公格尔。
老赖,今天有点异常。
如此的美景,他丝毫没激动。
这不是他以往的风格。
他开着车,戴着耳机。
正对着耳机,低低的声音,说着什么。
我侧耳细听。
不禁笑了。
原来,他在用手机,给秋姐直播着眼前的美景。
恋爱中的人,有两种。
一种是,呆子能突然开了窍,变成了爱因斯坦。
另一种,爱因斯坦变成了呆子,木讷的不知所措。
老赖不属于这两种人,他属于这两种人的综合体。
细听,他介绍眼前景色时,口若悬河,妙语连珠。
但是,过一会,又看他在哪儿傻笑,笑的如同幼儿一样的痴傻。
不过,他脸上的光泽,和他笑起来时皱纹里传递出来的那份幸福感。
让我为他感到欣慰。
或许,这是老天对他的补偿吧。
谁知道呢。
进入大山深处。
转过弯,出现了一个大工地。
也有工程在进行中。
不知道这些一排排严密整齐的帐篷里,轰隆隆的大型掘进机,是准备在这里建设什么。不过心里总想,哪怕建设的是机密的,保卫国家的军事设施。给自然留一点余地不好吗?
这些,不是我等小民能操心的。
继续前行。
围着公格尔山转过一个大弯,终于在北京时间15:20到达今天行程的目的地——喀拉库勒湖,
车队停在湖边,队员们围着湖边拍照,游玩。
我赶紧去湖边的餐厅,定了两桌午餐。
半小时后,我们一行也终于在湖边的餐厅吃上了今天的来之不易的午餐。
菜很简单,但因为饥饿,而吃的分外香甜。
喀拉库勒湖位于公格尔峰、公格尔九别峰和慕士塔格峰之间。
海拔3600米,面积为十平方公里,水深三十多米,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湖泊。
喀拉库勒湖平日湖水碧青。可一旦乌云密布,暴雨来时,湖水即变为灰黑色。
因此,喀拉库勒一词为柯尔克孜语,意思就是“黑水湖”。
慕士塔格峰海拔7546米,号称“冰山之父”,它象身材高大伟岸的西部汉子巍然屹立于少女一样温存的喀拉库勒湖畔。
1894年瑞典人斯文赫定率领探险队来到慕士塔格山下,他们曾经六次试图登上慕士塔格顶峰,但都未能如愿以偿。
1956年, 中国和前苏联联合登山队31名队员全部登顶。
传说;
我喜欢讲传说。因为传说生动,因为传说的故事都美丽凄婉。
柯尔克孜传说中,幕士塔格是一位为了治两个女儿的病,去寻找以为拥有日月宝镜的老牧人。
但是,幕士塔格寻找了很久,很久不得而终。
日久年长,女儿变成了姊妹峰。
当老人终于寻得宝镜,回来后看到女儿已经石化成山峰时。他伤心的将镜子掉在地上于是,宝镜变成了喀拉库勒湖,而老人也化成了幕士塔格雪山,静静地站在女儿面前。两姊妹永生了,将玉容永远映在父亲取回的宝镜之中。
在中国的境内,有很多名称叫做天池的湖泊。
内蒙古阿尔山天池海拔1320米。
天山天池海拔1980米。
长白山天池海拔2154米。
云南云龙天池海拔高度2552米。
喀拉库勒海拔3600米。
这里,才是真正离天最近的“天池”。
成书于春秋战国时期的《穆天子传》一书,详细记载了周穆王西巡的路线、行程及沿途的各种活动。
其中穆王会西王母于瑶池之上的故事记得十分详细和有趣。
后人一说这瑶池是天山的天池,一说就是眼前的喀拉库勒。
甚至有好事者还考证王母是古老的柯尔克孜母系氏族的女族长。
在喀拉库勒湖的另一岸,与慕士塔格隔湖相望的就是公格尔九别峰。
公格尔九别峰属于西昆山脉,海拔7595米,是西昆仑的第二高峰。
由于山上终年积雪,犹如牧民头上所戴的帽子,所以当地牧民就称它为“公格尔九别”,语意为“白色的帽子”。
喀拉库勒静静的躺在西昆仑三座大山的怀抱里。
这高原的湖泊,似乎都特别的蓝,那种蓝真是迷人。
吃过午饭,走出饭店的毡房。
湖边,聚集了几十位游客。
这么远的距离也没有阻断游人的脚步,就是因为这里的美景。
中国人,有钱赚的地方,一定有中国人。
有美景的地方,也一定有中国人的身影。
由于路途太远,在喀湖不能多停留。
擦干嘴上的油渍,打着饱嗝就上了车,招呼大家赶紧起程。
上了车,有摄影迷的车友,通过对讲机对我抱怨,留给的时间太短。
如果有时间有机会,能更找一个更高一点的拍摄角度的话,可能会拍到更漂亮的喀拉库勒。
没办法,新疆路途太漫长。
这次行程,就只能在登车返程后,再回望一眼喀湖和公格尔。
远眺,在喀湖的一端有很多这种废弃的毡房式建筑,不知道是当地人居住的还是给游人居住的。
还是如之前路途上所见的,是工程队遗留下来的。
我们的车对还是最终驶过了喀拉库勒的尾闾,再见了,美丽的喀拉库勒。
走下喀湖。
车队还在围着公格尔转。
内陆的新疆降水很少,但只要天上有云,景色就很漂亮。
因为这里天够蓝,云也高远。
即使蓝天上只有一丝丝云,或者干脆只能看到云彩在大地上留下的影子,都美。
不来新疆,你真不知道大地的颜色有多丰富。
随手拍得天空的蓝、雪山的白、山岩的黄和砂砾的灰。
四种颜色平行排列,层次感丰富,唯美。
降水很少的新疆,每一座雪山,都是一个巨大的固体水库。
就因为有雪山的滋育,才孕出了一片又一片绿洲。
来时路上一直关注路边的水,回程,座位在雪山一侧了,正好有机会这么近距离的再望一眼公格尔。
日落西山,月牙初生。
也到了跟公格尔、跟西昆仑、跟这条玄藏西行的路说再见的时候了。
北出西昆仑,沿着崎岖的山路,疲惫的前行。
羽书,靠在我的肩上,昏昏欲睡。
老曾,坐在副驾,一直忙着手机跟公司的下属沟通,布置,根本无暇窗外的景色。
方娟,举着相机,一直在咔擦着,连拍着。
我揶揄她。
拍照的架势,很像刑警队在案发现场的拍照。
不管景色,不去对焦,只是一个劲的猛拍。
方娟,对我的调侃置之不理。
老赖,边开着车,边对着耳机说着悄悄话。
仿佛所有的景色,都不及他那远在喀什的秋姐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