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娃管过山车云霄飞车,我说别人吹牛逼你丫还帮着打气,tm云在哪儿呢。
那天的太阳很大,春风拂面。
我跟逼娃兴高采烈,搭上号称亚洲第几的摩天轮。
前排逼娃掉过头说 张姑娘,怕不怕。
张弛紧抓安全杠说 有点儿。
逼娃说 没事,安全系数高着呢,出事概率亿分之一,比来的路上出交通事故的概率都少。
我说 放心吧,没事,这么高掉下去立马死,指定没啥痛苦。
张弛瞪我说 闭嘴。
开动的时候,我咽了口唾沫,还真tm高,有点儿后悔。
逼娃掉过头,冲我眨眨眼。
那天后来的事情发展的有点儿恶心。
过山车冲向第二个顶点的时候,我看到逼娃掉头,他看了看张弛被风撩起的短裙,一脸坏笑,刚想张口说话,我看见逼娃吃了一口风,一个加速俯冲,之后逼娃拿手捂住自己嘴巴。
我预感大事不妙,张弛在身边哇哇乱叫的时候,逼娃仰头长吐。
我看见一堆食物的残渣从逼娃的嘴里飞出,从我们的上方飘过,雨点般打在张弛的正面。彼时张医生的头发上有薯条鸡翅还有可乐,抹点番茄就是一超值午餐。
我说逼娃日你妈把嘴捂住。
逼娃俩手使劲儿捂住鼓鼓的嘴巴,咕咚咽下去一口。
张弛一脸惊恐,拿衣服挡住脸不知被吓到了还是被恶心到了,哇哇乱叫,眼泪横流。
几分钟之后,车一停下,逼娃就哇哇大吐起来。张医生冲到卫生间一通冲洗,回来一脸悲催模样。
逼娃吐的一脸眼泪鼻涕,抬头对张医生说:sorry。
张弛拍拍逼娃后背说我没事儿,你好点儿了吗?要喝点儿水漱口吗?
逼娃点点头。
张弛说我去买。
我给逼娃一根烟,说真出息。
逼娃长出一口气冲我一挤眼说:粉的!
逼娃一身酸臭味,开着车放着一首臭臭的歌曲,好像是苏打绿,一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声音无病呻吟半天让我想骂娘。
我接了个电话,扛霸子的,听说我辞职了他很高兴,说恭喜我脱离白领生活,他就开不惯那帮傻×,几千块钱一月,天天油头粉面,都当自个是根葱,抠抠搜搜也要坐到星巴克喝JB咖啡,拿着苹果听歌蓝调就当自个是小资,去他妈的,看着就恶心。说最近搞了个工作室,找了几个牛逼学生做插件,打算拉我入伙跟他一块干点儿不那么正儿八经的买卖,我说听你的没什么错不了的,最近不打算挣钱,修生养性的干活,有空陪我喝酒是正经。扛霸子说那还废什么话,老地方等你。
逼娃问我去哪儿,我说找个地儿洗洗吧,你俩都快馊了,张医生说想回家。
逼娃说别,给个机会补救。张弛撅嘴一脸委屈说想回家换身衣服。我说有我俩在还愁没衣服穿。
逼娃说可不,找个商店买一身得了。
张医生说不用了家里有。
我说愣头愣脑逮着大款不知道坑。
张医生说回家吧,晚上还要值班,回去准备准备。
我说得,回去回去吧,磨磨唧唧。
张医生白我一眼说预感跟你出来没什么好事儿发生。
我说好事儿有,你要回家来不及发生。
逼娃一直透过后视镜偷看张弛,一脸关注,我拍拍逼娃说小粉就交你了,来日方长。
我让逼娃送张弛回家,逼娃听了一脸感激满眼放光,我在中山路下车,祝逼娃一路顺风。
中山北路紧靠鼓楼广场,高楼林立,紫峰大厦号称亚洲第七高楼,从下往上又圆又粗,突然缩进一截,像一根割了包皮勃起的大男根。对面是江苏广电大厦,红色的江苏台标赫然醒目,这里面有两个光头全国知名,俩和尚负责给饮食男女们相亲,还有一个五十多的知心姐姐,据说没她解不开的疙瘩,牵线搭桥倍儿利索,说里边儿的男女穿戴整齐上舞台,牵手直奔大床房,民间有云——国内最高调的y&p节目,除了牵线搭桥,此节目还顺道评头论足纠正大众文革之后一贯错位的三观,头头是道正义凛然每周一次,给我妈和她的姐妹们带来了无尽欢乐。
鼓楼广场是老南京的市中心,东南角和西南角坐落两座重点学府,东南大学和南京大学。一条马路类似楚河汉界将两家大学分割开来。俩学校本同根同源——中央国立大学,也曾人才辈出,风流人物浪遏飞舟,如今越来越低调,偏安市中心,闹中取静,躲在古老苍翠的法桐里,晚节尚存,仗着牌坊每年获得研究经费无数,开开心心把远郊的新校区建设的富丽堂皇,平庸无比。
我买了罐蓝剑,点了根南京,在中山路顺着盲道往前走,顺着盲道走的好处是你可以解放视野,左顾右盼尽情扫看小潘西(南京话美女),大学的时候我在马台街哥们宿舍住了一段时间,吃遍了那里的皮肚面和老头盖浇饭,每次吃撑了都顺道来此散步,对这里的每条街巷了如指掌,走一条街,时间久了,就会产生感情,有时候在外地走路,就要想念它,觉得哪儿都没不如这儿。我接到方枪枪 的电话,问我在哪,我说在鼓楼,方枪枪说这边有个免税店,让我帮她捎个东西。我说什么玩意,方枪枪说新郎要结婚了,送个结婚礼物,我说送什么。方枪枪说网上学了一手,说送伞。我说什么寓意。
方枪枪哈哈一乐说夹一纸条:你若不举,便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