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又一次失误之后，指导教练终于忍耐不住，甩开手脚几步蹿到那个男生面前，劈头一场怒斥。十二个女生站在一旁理直气壮胸部高耸地添火，场边的观众也有人激愤地表示抗议。几分钟的羞辱之后正当那位盛气凌人的教练泄足了怒气准备转身走开时，一直木愣愣地呆立在漩涡中心的男生突然伸手抄起身旁的座椅砸向教练的后脑。场地内外同时一阵惊呼，随之出现的是地板上的一条瘫软的躯体和一片鲜艳的血迹。

当教练被两名体育系的女生抬走，凶手被另外两名体育系的女生拎走之后，场地内的十二个女生依然余惊未消瑟瑟颤抖地紧紧聚拢在一起，连已经走进场内的薛恺漠想把秦悦瑶拽出来单独安抚都插不进手。又过了十几分钟，大秋回到排演场，宣布排演继续。

“明天就是正式演出，只剩下今天和明天早上的排演时间，说什么也不能耽误。”大秋面对着十二双哀怨的眼神正色宣布说。

“同学们现在安心排练，明天演出顺利结束后我给你们庆功，就去火塘KTV，费用学校来出。”大秋说完又大度地一挥手，像是把面前十二颗怦然跳动的心脏都抓在了掌心。

女生们的兴致立时被点燃起来，欢呼雀跃着回到场地。

“秦悦瑶，你是领舞，后面的时间你领着她们练习。至于音响师......”大秋说着把眼神落在了看台上的吴老四身上。

“于老师，你来一下。”大秋招手叫过吴老四。

“这位于老师是文府学院的老师，由他来负责音响。于老师的技术绝对过关，你们可以放心。”大秋语气自然地介绍说。

吴老四有些犹疑地走到一堆音响器材中间，当看过机器心里便有了底，胸有成竹地向着大秋点了点头。

“好了，大家继续排练吧。”大秋说完转过身去，低声对薛恺漠说，“今天晚上看来是不行了，学校肯定要开会处理刚才的事情，明天吧。”

薛恺漠拍拍大秋的肩膀，“明天电话联系。”

突发状况的影响很快就随着女生们越来高昂的兴致消失在排练场上。吴老四确是没有辜负大秋，舞蹈的配乐再没有出现任何问题。直到排演结束，不只是看台上的观众，似乎连那些蹦跳了一个下午的女生都有些意犹未尽。

秦悦瑶宣布舞队解散后走到薛恺漠面前，一面整理披在肩上的外套一面神色得意地问薛恺漠，“意外么？”

“你昨天怎么没说你也要参加排练，还是领舞？”薛恺漠耐心地迎合着秦悦瑶。

“给你个惊喜啊。”秦悦瑶说着踮起脚尖，轻轻亲了一下薛恺漠的面颊。

薛恺漠勉强在眼中酝酿出一抹幸福的光彩，笑着帮秦悦瑶穿上外套。

“明天早上还有排练，今天晚上我不能和你回去了。”秦悦瑶把一只胳膊伸进外套的袖子，一边略带歉意地说。

“没关系，训练要紧，我能看出这次演出对你很重要。前两天你每天早晨都坚持要回学校，上课的理由怕是次要的吧。”

看到秦悦瑶眼中泛起的怨怪的神色薛恺漠又连忙说，“我知道，为了给我惊喜，为了惊喜。”

“我要去换衣服了，你晚上记得给我打电话。”秦悦瑶有意装作气鼓鼓样子对薛恺漠说，又侧过身，向着坐在一旁的阿哲挥了挥手，“阿哲再见。”

“小秦同学再见。”阿哲礼貌地回应着。

“走啊。”秦悦瑶离开后薛恺漠招呼仍然端坐在座位上的阿哲。

“咱俩走了，吴老四怎么办？”阿哲说着向空敞的排演场地扬了扬下巴。

薛恺漠转过头去，脸上立时现出惊奇的神色。

排演场上，吴老四仍然站在那堆音响器材中间，只是在他的面前多了一个正与他谈笑风生的女生。女生的肩上披挂着一件蓝色的休闲外套，两条胳膊交叉在胸前，不时伸手整理一下脑后的马尾辫，两条修长的白腿笔直地站立着，在地板上倒映着朦朦胧胧的诱惑。

“要不咱俩坐这儿等他一会？”阿哲在这种情况下向来缺少明智的判断。

“等个屁。咱俩先回去吧，估计吴老四今晚不用回家了。”薛恺漠说着拉起阿哲，两个人几步一回头地离开了篮球室。

排练结束后吴老四一边低头关闭机器，一边在脑中回味着刚才两个小时里十二个女生活跃在地板上的倩影。如此近距离地用眼神碰触那些鲜活诱人的躯体，这样的经历前所未有。吴老四尽力回忆着女生们的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回想着一对对略显不同的丨乳丨房的每一次震颤，一双双让人眼光缭乱的长腿的每一次飞旋。

今后一个月的睡前故事就靠今天这一个下午了。吴老四暗自傻笑着关闭了最后一组开关。

“于老师。”一个女生洋溢着醉人的气息走到吴老四身后，语声里是做作的羞涩。

吴老四转回身，脸上的表情是僵硬的诧异。

“你好。”吴老四在脸色变红之前及时地掩盖了内心的慌张。

“于老师，你是不是对一切电子产品都特别在行？”女生的脸上现出崇拜之前的准备表情。

“还好。”吴老四谦虚地说。

“我的一块硬盘坏了好久都找不到地方修，你能不能帮我看看。里面有一些东西对我很重要。”

“好，行。”

“太好了，那我先谢谢于老师。”女生欢欣地跳了起来，掉落了搭在肩膀上的外套。

脑后热汗淋漓的吴老四已然快要坚持不住，尤是当女生俯身捡起落在脚边的外套时暴露在他眼底的那条神秘的缝隙和越显洁白的半对丨乳丨房更是让他将要站立不住。更要命的是，女生捡起外套之后并不离开，也没有说明需要吴老四什么时间去什么地方帮她修理硬盘，而是开始自然从容地闲聊起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吴老四也越来镇定，但脑中仍是想不起来自己到底现时身在何处。从他嘴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像是预先背好的台词，源源不断地即时流出，而这些台词幽默风趣的效果让吴老四也是大吃一惊。而正与他面对面交谈的女生似乎更加入神，更加迷人了。

终于，女生意识到了时间的存在，她假装惊异地扫视了一遍空荡的场地和座位区，“人都去哪了？咱们竟然聊了这么久。”

“呵，我也是刚意识到。”吴老四憨笑一下，习惯地拍了拍手。“你刚才说要我帮你修理硬盘，东西在哪？或者你取过来我拿回去修，修好之后我给你送过来。”

“硬盘在我寝室，你能不能等我一下，我去换下衣服。”女生说完拎起放在地上的背包转身向更衣室走去。走出几步之后回过头，恰到好处地停顿了几秒，声音细微地问，“于老师，你能不能帮我看一下门？”

那种刚刚消逝不久的晕眩重又瞬间淹没了吴老四，他愣愣地凝视着女生的眼神里越来放肆的引诱，努力恢复着四肢的知觉，随后机械地应了一声便随着女生的脚步无知无觉地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