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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关心,自己继续。

到了广东,就像所的南下的打工仔一样,艰辛地工作,艰苦地生活,每周跟家里通一次电话,听听妻子的唠叨,听听儿子的童音,虽然远隔两地却也苦中透着甜,老家那边我父母依就带着我弟弟的女儿住在县城,我儿子就一直和太太在岳父母家住着,期间太太也有些埋怨,但都被我安抚了,不管怎么说,男人的责任就是作好中间人,协调好双方的关系。

几经周折,我由钳工转到了车工,并在一家台资企业站稳了脚跟,清楚地记得那时的工资是1300每月,每天工作十二小时,这样的收入对我来说已经很满意了,相当于家里工资的3倍,那时我除了吃饭和零用,每月准时寄1000回家,太太和岳父每次去小镇的银行取钱都迎来周围人羡慕的眼光,98,99那阵我们那的人均收入不过也就是200上下,到了第二年我的收入增加到了1700,每月寄回家的钱也增加到了1300-1400,在当时我清楚地记得,每次跟太太通电话语气中都透着一种成就感,我那时的理想是等家中存款达到5万我就不打工了,回家跟太太做个小生意什么的,幸幸福福地过完下半生,把小孩培养成人,我从家中出来的时候依稀记得家中有个6仟块,我有这理想的时候家中好像有个二W多,我想再有二三年就可以回去过好日子了。那时候的思想真的是单纯,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真的也是最难忘的日子,每次坐火车回家,在火车上听到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的工资一仟多,那时这工资多自豪啊虽然也有拿几仟的,可那不是我们想的)

既然离我的理想还有两三年,我寻思着我跟太太都是激情年纪,怎么可能把青春就这么浪费了,那不行,这里要插一句,我太太是我们工厂的厂花,真的是漂亮,这就是前面我为什么要问她为什么要嫁给我,我那么激动的原因。就这样我让我太太也出来跟我一起,她在我隔离的工厂做事,我们租了一间破民房,说破是因为一个台风就会掀顶的那种,老婆来了之后我的心情大好,做事更起劲了,两个人的收入加在一起近3000块。

那时我太太做的工作是组装电脑桌和钻板,是每天站着工作的那种,一天工作十二小时,每天跟我一样很辛苦很辛苦,过来人都知道,那时候是资方市场,贴个招工广告大把大把的人去应聘,所以我们都很珍惜这份工作,每天我们租住在那个民房情深深雨蒙蒙的,每天6点半起床手牵手地去买菜,回来做好,等中午一起回来吃,做菜的炉子都是那种烧煤油的,下午下班后急速地回来做好带吃好一共就半小时,不信吧,我到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不可思议,可是那时我们就是那样的,吃完又去加班,每天中午和晚上我都是骑单车去接我太太,日复一日,周六不加班的时候我们就手牵手去逛夜市,我的例牌是一份羊城晚报,而我太太是只逛不买,一路有说有笑地去,又追追打打地回,回到民房我看我的报她打她的毛衣,我那时专看报缝的广告,计划着日后的小创业信息,天天做着小幻想,有朝一日能成为老板。那时我们没别的就买了一台收音机,每天听着,有一个星期天我们都没加班,听着一个节目在点播歌,我一下来劲了跟我老婆说:你等我一下,我就骑个单车到一士多店打电话,想点一首歌给我太太,一直打了二十分钟,终于点上了,那一次,把我太太给感动得,到现在还记得。到后来不知从哪接到一些绳子打结的事情,每天晚上加班完了之后就开始一直到晚上一点结束,那时的价格好像是打2000个浴球的结10块钱,天天如此,打着结,聊着天,也不觉得累,一直就这么快快乐乐的生活着。

由于我跟太太都是停薪留职,所以在我们很享受这种苦中有乐的生活时,老家的工厂来消息说我太太必须回工厂上班,我们这个年纪的人那时对工厂很有顾忌,因为我们都是当时所谓的国家正式工,虽然工资低,但总觉得是在国营企业,有保障。加上太太也思念家中的儿子,就这样,太太在外陪了我一年后又回老家重新上班过着夫妻分居的日子。

一转眼的时间,我在这家台资企业呆了三年,工资方面也没什么增长,一直还是做着我的车工,每天站十二小时,每周跟家里通二次电话,语气中的自豪感一点一点的在消失,在广东的三年多多少少让我见识了周围的人与事,我当时的阶段也不可能认识什么有钱人,只是见到我的老板隔三差五地开着车带着公司里那帮小业务(全部都是女孩子)出去吃饭,我们每次加班的时候从窗口看着这一群人有说有笑地上车,工人们就会酸溜溜地议论,但有什么办法呢?我们就是这个命啊!那时的我们抽着一块多一包的烟,每天穿着脏不拉及的衣服,指甲缝里永远藏着黑黑的污垢,在我们同类人一起虽然也是开开心心,有说有笑,但那时的我心里隐隐约约地会有些不安,老家那边的情况也发生了变化,房价已经涨到7-8W一套了,我那时心里的目标还是没变,存够5W就回家,我心里盘算了下数目也差不多了,就打算做完这一年回家跟老婆过幸福的生活。

直到有一件事情的发生让我的观念彻底改变,老家工厂里以前跟我学徒的徒弟,我们暂且叫他A吧,过完年后打电话给我让我帮忙找份工作,我直接找了老板,好在专业对口,做不锈钢焊接,老板说你让他来吧,就这样A顺利地进了工厂跟我一起,第一天上班A从模房步行到车工房,中间约10米的距离,正好被老板看见,他大声地训斥A,走路这么慢,你还怎么做事啊!我跟A都是国企出来的,大家也知道国营的节奏,A只是在用他正常的步速,也许老板是想给个下马威吧,我看到A一脸的惶恐,之后整个上午做事无精打采,我安慰他:没事以后见着老板走快一点就好,中午下班去食堂吃饭,我和A一人手里拿个碗,一抬头,老板在不远处看着我俩,A马上挺胸抬头,步伐迅速,身手那叫一个矫健,到了老板跟前,老板用手指着他说:你看,你看,吃饭你又走那么快,你不死都没用!我在旁边听了,不知为何刹那间突然觉得我们这群人实际上在老板眼里就是一群蝼蚁,就是一块在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那一天我的心情非常低落,不为A只为自己。

那天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我心里有个声音告诉我再也不能做蝼蚁,必须作个改变,当时我的想法有两个:一个是马上回家照我之前的梦想过回平淡的生活,一个是彻底改变自己,做回人上人。我现在庆幸我当时选择了后者,第二天清晨我着急地打电话给太太,直接了当地跟她说我不想打工了,三个月后回家,但这三个月我想尝试着找另一份工作,如果能成功我就再博几年,而且我这个月没法寄钱了我要买一台电脑,太太听了在电话那端默默不语,一方面她知道我的个性,说一不二,另一方面她也担心稳定的工作一下没了未来在哪?现在的工作虽然辛苦点但每月有准时的收入啊!我挂了电话,心中充满了希望,一但决定不再做车工了,我整个心里都亮堂堂的,我觉美好的生活就在前面离我不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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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岁老男人的极度困惑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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