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滚，滚出去——”

柯娜一颤抖一边哭着，紧忙推开门走出来，正好看见慕南方站在门口，咬着牙，目光怨恨的看着她。

助理走进了总裁办公室。

空气中带着阴鸷冰冷的气息。

助理低着头，恭敬的说道，“谭总，是我没有安排好。”谭总这尊大佛突然莅临东皇，只是生活在财经频道上的人，果然如同传闻中那般冷漠无常。

谭亦城目光没有抬，眸第淡漠，“以后，我的办公室，让李婉来打扫。”

助理一惊。

但是立刻应道，“是。”他想起李婉就在门口，说道，“李婉现在正在门口，谭总您看...”

“让她进来。”

“是。”

助理一边转身往外走，心里一片惊讶，这个李婉到底是有什么魔力，谭总这样喜怒无常的人竟然亲自钦点她来打扫办公室。

助理走出办公室看着站在门口的女人，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清洁工工作服，带着口罩，跟老土的黑框眼镜，头发发型是按照公司里面清洁工的发型，全部用一个拢口发卡扎在脑后。

低眉顺眼唯唯诺诺的样子。

怎么看，都是一个普通的在普通不过的女人了。

尤其是这个女人脸上还有一道丑陋的疤痕。

助理咳嗽了一声，“谭总让你进去，另外，谭总说了，以后他的办公室，让你来打扫。”

什么？

慕南方忽的瞪大了眸。

-

慕南方推开门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男人的背影，穿着灰色亚麻的衬衣，白色西裤包裹着修长的双腿，站在书架前。

地面上散落着几本书。

她稳住了心神，沙哑的开口，“谭总。”

谭亦城转身看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女人站在门口，口罩遮盖住娇小的脸，一张脸就露出一双眼睛。

目光闪躲，不敢看他。

他走回大班椅上，点了一根烟，“把书架整理好。”他发现，这个女人整理书架格外的顺心，他并不喜欢别人碰触他的东西，但是他竟然觉得，自己挺喜欢这个李婉整理书架的排列方式。

慕南方说了一声，“是。”然后走过去将散落在地毯上的书都捡起来，按照她以前开书店的时候那样，一一的分类。

这些书，她以前的书店里面都有。

她看过很多书，只要书店里面有的书，她都会看，不论是什么类型的，无聊的时候消磨一下时光。

有几本是放在最上面的，想到刚刚谭亦城轻松的就拿出来，但是她个子不算很高，166的身高，踩着一边的脚蹬，踮起脚尖，将书籍放在了最上面一层。

清白色的烟雾遮住了男人俊美的脸，他微微的眯着眸，烟雾散去的时候，他看见了女人一截纤细白皙的腰身，她很瘦，一截腰他一掌差不多能握过。

慕南方整理好书架之后，走到了办公桌前，“谭总，您的西裤，抱歉，洗不去，我知道我赔不起，我也没有钱赔。”她攥紧了手指，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想辞职，她不想失去这一份来之不易高薪资的工作，她愿意努力更加卖力的工作，可是她的诺诺等不了她太久。

她死死的咬着唇，声音破碎沙哑，“恳求谭总不要开除我，我会想尽一切办法弥补。”

“弥补？”男人淡淡的咀嚼着这两个字，唇角扬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你能怎么弥补？”

女人没有出声，只是把头低的更低。

她不明白为什么老天爷要给她开这样的玩笑，在她备受折磨心死之时又遇见了谭亦城。

她看着男人幽深的眸，苍白的唇瓣阖动了一下，“抱歉，谭总。”

男人嗤笑了一声，点了点烟灰，“怎么，你以为你着一张脸我能看的下去？”

“我当然知道，我生的丑，自然入不了谭总的眼睛。”听到谭亦城这么说，慕南方的心却轻缓下来。

这样就证明，他没有认出自己来。

-

接下来的几天，慕南方每天下午的时候都会去清理，这天，她伸手压了压腹部，生理期来了，她脸色一片苍白，强撑着清洁完总裁办公室。

回到了试衣间。

诺诺给她打电话问她什么时候回来。

慕南方弯着唇角，压抑着腹部的疼痛，“很快，妈咪很快就回去了，诺诺在李奶奶家里乖乖的等着，妈咪回来的时候给诺诺带好吃的。”

“妈咪不要乱花钱，诺诺不吃，诺诺就喜欢吃妈咪做的饭。”

“好。”

慕南方打开了自己的衣柜，拿出衣服，刚刚把一身灰色的工作服脱了，突然一盆冷水泼下来。

从她的头顶浇下来。

浑身冰冷。

柯娜扔掉了手中的水桶，冷笑着，“李婉，你也不看看你这幅样子，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就你这幅丑陋的样子还妄想着勾引谭总！”

慕南方猛地攥紧了手指，她拢紧了衣服，转身看着站在自己身后的柯娜，声音嘶哑，“那你呢，不也妄想着勾引谭总？”

柯娜被戳中了心事，尤其是李婉这么丑却能每天出入谭总的办公室，让她心里一阵嫉妒。

更觉得耻辱，被一个这么丑陋的人压在头顶上。

-

现在这个天不冷，温度适宜的季节。

但是慕南风生理期，被泼了一盆冷水，腹部痛如刀搅，她换了干净的衣服，但是依旧止不住的冷。

她并没有跟柯娜争执。

因为柯娜的一名表姐，在东皇工作，职位还在徐姐之上。

她惹不起。

现在是晚上6点20。

慕南方死死的捂住小腹，扶着墙壁等电梯。

手机又响了起来，她看了一眼，是诺诺打来的。

“喂，诺诺。”慕南方努力让自己提起一点点力气，撑着墙壁慢慢站稳。

“妈咪，你什么时候回来呀。”

“抱歉，诺诺，妈咪很快就回去了。”

腹部疼的眼前都在恍。

慕南方紧紧的握着手机，咬了咬唇，突然看见眼前出现了一双男士的皮鞋，她一惊，抬起眸来看见谭亦城一张矜贵夺目的脸。

谭亦城的手里拿着一份文件，显然是来取文件的。

他并不喜欢别人碰触他抽屉里面的东西，再加上他对东皇派来的助理并不熟悉，并不完全信任。

腹部如刀搅，慕南方只觉得眼前一阵天旋地转，突然一双手臂撑住了她，男人冰冷的嗓音响在头顶，“李婉，李婉！”

慕南方轻轻的阖了阖眸，她想要抗拒，想要推开，但是意识已经消散。

男人沉着一张脸，看着昏厥过去的女人，眼底划过冷漠与厌恶，但是他皱着眉将她抱起来，大步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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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南方醒过来的时候夜色已经很深了。

她躺在病床上。

护士见她醒了说道，“小姐，你醒了，这里是止疼药，疼的时候吃一片。不要冷水也不吃生冷的食物。”

慕南方起身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的口罩没有了，她快速的拿起手机打开相机看着里面的自己，脸上丑陋可怖的疤痕依旧还在。

空气里面传来男人冷嗤嘲讽的嗓音，“怎么，还以为睡了一觉就成天仙了吗？”

慕南方眼底闪过一抹惊骇，刚刚是护士挡住了她，所以她没有看到护士身后的谭亦城。

真的是他送自己来的。